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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寿宴(上)

末唐江山归何处 笑言妄语 2579 2024-07-06 15:12

  萧齐一路跟着李福,最终来到一户高墙别院的朱门豪宅门前,上有一道匾额气势磅礴的写着“朱宅”。

  门前四个护院并未见过萧齐,但却认得李福,其中一个便道:“我说李福儿,就你这身份有资格进咱朱家的大门吗?”

  李福咬着牙,没让一时的怒气冲昏头脑,却道:“我自然是进不得,可我旁边的这位爷可是进得的。”

  “哦~你是?”那护院颇有些傲慢的道。

  “某是新上任的寿县县尉,萧齐。”

  “那你等等,我去禀报一声。”那护院的语气突然不凌人了,缓和许多。

  在等待的过程中,萧齐已经想好怎么应对了,他打发李福回去,自己一人在此处静等。

  不多时,一位中年男子和护院一同出来了,萧齐定神一看,正是昨晚深夜拜访的黄祁黄县令,便执了一礼道:“还请黄县令证明某的身份。”

  黄祁向护院斥道:“记住了,这就是我们寿县新任的县尉,萧齐萧无缺。”

  护院点头称是。

  接着,萧齐便跟着黄祁进了朱府。一进大门便见着通体用雪白的汉白玉砌成的照壁。过了照壁,眼前豁然开朗:曲影回廊、亭台阁榭,盘错有致;整个大院甬路相衔,山石点缀,增添三分富丽之气。更兼有桂花与菊花烂漫满院,香透十里……

  除了美景,还有一众宾客此时正在院子里相互攀谈,好不热闹。

  有些客人眼睛倒是挺尖,黄祁和萧齐一进来他们就看见了。黄祁是谁?那可是一县之长。能和黄祁攀谈的人能是无名之辈嘛。不过他这么年轻,不会是黄县令的子侄辈吧。

  “黄县令,这位公子可真年轻,是您的……”一名乡老想和黄县令攀点关系,于是屁颠屁颠地趋步过来,说道。

  “你说无缺啊,他不是我的子侄……”黄祁仿佛洞悉了那名乡老想要问些什么,开口道。

  原来没什么关系啊,那没事了……乡老心想道。

  “他是我的同僚,新上任的萧齐萧县尉”黄祁接着道。

  那顿时,周围的谈话声都小了许多。

  “哦,原来是萧县尉啊,果然是年少俊才,年少俊才啊。”乡老点头哈腰的道。

  “萧县尉,久闻不如一见,您果真是俊逸无匹啊”又一位关丞谄媚道。

  “萧县尉啊,老夫有一小女,待字闺中,可堪你为良配,萧县尉意下如何?”一名面容矍铄的老人问道。

  “胡参军,萧县尉年纪尚浅,怎么能与你家婚配。”黄祁连忙插话道。

  “嘿,老滑头,怕不是你想让萧县尉做你的乘龙快婿罢了”胡参军毫不避让的道。他好歹也是七品官员,没必要退让。

  “我有这个想法也得看萧县尉愿不愿意,哪像你这个老滑头,一上来开口就让人家做你女婿。”黄祁反驳道。

  “就你那闺女,哪有我家的半点好”胡参军恼羞地道

  “老匹夫,你……”黄祁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生着闷气。

  “好了,二位。我呢,暂时没有娶妻的想法,大丈夫当仕宦执金吾,安能窘困于儿女之情。”萧齐不卑不亢地道。

  恰巧这时,主人家朱延寿出了酬谢各位宾客,听到萧齐说的这话,倒是很对他胃口,便开口拍手叫好。

  萧齐回过头,只见一位健壮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过来,颇有些上位者的气势。

  其他宾客立马恭声道:“朱节帅”“朱使君”……

  “好小子,前些时日你做的很不错啊,那伙山贼可是令我颇为头疼的。”朱延寿拍了拍萧齐的肩头,道:“大丈夫就该以事业为重,儿女私情什么的就放一边。”“想我当年十余岁就从军,跟着杨公东征西伐,才勉强坐上了这寿州刺史之位。”

  “多谢使君教诲,小子定当铭记心上。”萧齐回话道。

  众人见朱延寿给了萧齐如此高的评价,再加上萧齐年纪轻轻就能得到朱节帅的赏识,恐怕日后定能飞黄腾达。

  众人这般想着,以后一定要和萧齐搞好关系,至少不能得罪。

  “听说你父母都出身名门望族,有这回事儿吗”朱延寿笑着问道。

  “好教使君知道,小子的父亲出身兰陵萧氏、母亲出身琅琊王氏。”萧齐说话间丝毫没有因出身名门而出现骄傲之感。

  “果然是名门之后,才有这样的气度”朱延寿赞道。

  众宾客不由得对萧齐又高看几分,没办法,谁让人家出身名门呢。

  自三国魏晋以来,注重门阀之风盛行,“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是对那个时代的真实写照。而现如今虽然科举流行,门阀风气看似逐渐收敛。但你若出身低微,别人就看低你一等。这个时代,依然是赤裸裸的看出身的时代,只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重罢了。这个时代最看重的是实力,其次是出身……

  各宾客坐定后,才见两名女使掺着一老太从内堂来。

  “大人,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您在后院静养吗?”朱延寿看清来人,连忙过去搀扶。

  “我这老身子,也该活动活动了,整天待在后院里冤得慌。”那老太又回头对着众宾客道:“正好啊,让老身见见诸位宾客,感谢你们呀,在公事繁忙之中,还能抽空参加老身的寿筵。”朱母答谢道。

  然后自然是一众宾客接连献礼,主客言欢的戏码。

  但是轮到萧齐时,他却道:“小子乃是盛唐县人,匆忙上任,昨日才到寿县,故未曾晓得朱老太太寿宴之事,仓皇间未曾准备薄礼,自是失了礼数,但有两首寿诗献与老太太,还望诸位莫怪。”

  老太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萧齐,道:“你且说来,老身不怪。”

  一旁朱延寿也点点头,没说些什么。

  萧齐便道:“这个老娘不是人”

  此语一出,瞬间四座皆惊,萧齐却不慌不忙的道:“西天王母下凡尘”。

  这时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夸赞萧齐才思过人,化险句为妙句。

  只看,萧齐不慌不忙的继续念下去:生个儿子会做贼,众宾客哑然无声。

  朱延寿的脸色也不由得一变。

  哪知萧齐又从容地说:“偷得蟠桃献娘亲”

  宾客们这才嬉笑起来。朱延寿的脸色也换了,开始指着萧齐笑道:“你这萧齐,好一个聪颖的小子。好,好,好啊!”

  朱家老母也笑道:“我今个儿才见到,这天下竟有这般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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