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清晨时分,苏溪和往常一样,踩着点来到缉查院。
苏溪加入缉查院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半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前,苏溪刚年满十八,就被天山鹤老直接赶出了师门。
此时的苏溪还是个空有一身武艺的愣头青!
因为天山鹤老的一句话,就敢提着把剑冲进靖国皇宫刺杀皇帝。
“你翅膀硬了,我也教不了你了!你走吧,出去后莫要告诉别人,我是你师父!”
苏溪一听,天山鹤老都教不了自己了,那自己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一想到这,苏溪这个二愣子便背起一柄剑,信心满满的跑去靖国杀皇帝!
这个时候,苏溪还是苏溪,苏清河还没穿越!
结果可想而知,苏溪被靖国皇宫的一位老太监打得半死,好在内力深厚,凭借大宗师都汗颜的轻功,捡回了半条命。
之后便是被靖国蛮子一路追杀到汴京城外,差点一命呜呼。然后,然后苏清河就穿越了!
一睁眼,便看见一个跛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再之后嘛,苏清河便稀里糊涂的进了缉查院,还被陈三跛子收做了义子。
不仅如此,澹泊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便宜儿子,当场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演着父子情深。
脸上笑嘻嘻,背地里……
澹泊侯:格老子的,这傻儿子失踪十多年怎就跑回来了?都是年轻犯下的错!老子的一世好名声啊!
苏清河:一来就给人当儿子,还是俩。一个私生子,一个干儿子,呵呵,呵呵呵……
陈三跛子,自然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缉查院院长。缉查百官,为人又是无情狠辣,百官无不忌惮。
即便是当朝宰执,也要礼让三分!
给人当儿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更何况是当缉查院院长的儿子。呃,干儿子!
苏溪捧着剑,穿过八卦厅,直接步入了一间光线阴暗的屋子。
“一天到晚不是坐着就是躺着,迟早躺出病来!”
苏溪拉开帘子,清晨的微光便如潮水般涌了进来,屋子瞬间通透了许多!
简陋的木床上,中年男子颇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
“我一个跛子,除了躺着坐着,还能干些什么?”
“迟早得趟瘫痪咯!”
苏溪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将他抱到轮椅上坐好,拿起毛巾便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胡乱擦拭一通。
“整个大羽,也就你小子敢这般对我!”
陈三微微笑了笑,一张普通到毫无特点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愠色!
“我又不是老妈子,别老想着让我伺候你!之前咱们可说好了,我帮你接手缉查院,你帮我找人!”苏溪淡淡道。
“我好歹是你义父,子承父业,不是天经地义的么?”陈三笑道。
提起这个苏溪便感到一肚子气,要不是自己被追杀地差点嗝屁,鬼才认他当义父!
不过,苏溪也确实需要陈三手中的势力。因为他并非一人穿越,与他一起穿越的,还有他的姐姐(无血缘关系,异父异母)。
所以,他要借陈三手中的势力,找到他的姐姐,他的爱人,苏宝宝!
苏溪白了他一眼,抱着剑道:“说吧,今儿个又有什么任务?”
自打加入缉查院以来,苏溪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从早到晚不是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
这让苏溪很是不爽,陈三跛子还美其名曰:这是对你的考验,从基层做起!总有一天会到我这个位子的!
呸——这特么还要你这个义父干嘛?
这些话苏溪也只能憋肚子里,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西角楼大街那边,有家叫长乐坊的赌场,是靖国安插在汴京的情报点。你去把它给端了。别让他们把证据销毁了!做完这件事,我给你介绍一个人!”陈三言道。
苏溪拿剑便走:“记得给我升个官!”
…………
“老板,给我来壶桂花酿!”
茉莉酒馆的老掌柜笑着给苏溪打了一壶酒,这些时日,苏溪每天都会来茉莉酒馆坐上一会儿。
一来二去,便和老掌柜熟络了!
“公子,你要找的人找着了吗?”孙掌柜笑问道。
苏溪苦笑着摇头,一壶桂花酿顷刻间见了底。
“没有!天下之大,我也不知上哪去找?”
“只要公子锲而不舍,总能找到的!”孙掌柜安慰道。
“世道那么乱,一天找不到她,我便一日不得安心!”
苏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提着酒壶,扔下一块银子:“公务在身,走了!”
苏溪提着剑,来到西角楼大街,刚到长乐坊附近,一张俊俏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我靠!哪来的野丫头,探子全给老子吓跑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苏溪及时赶到,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砰——
苏溪一脚踢飞了小统领,人形炮弹径直砸进了长乐坊。各种骨牌散了一地。
苏溪粗鲁的往女剑客嘴里塞了颗药丸,旋即将她拦腰抱起,手掌紧贴在她的后背,用内力将药丸在体内化开,温养身子。
长乐坊早已人去楼空,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浓浓的焦味。
得,大羽官员私通靖国的证据也没了!
“你这个刁民,你知道家父是谁吗?”
小统领捂着胸口,嘴里时不时吐出几口鲜血,一双充满怒火的眸子恨不得将苏溪千刀万剐。
“家父苏翠山,官拜礼部尚书。自己去缉查院挨板子!”苏溪淡淡道。
拼爹?
苏溪最讨厌拼爹了!
“你——”小统领气急攻心,一口气没提起来,晕死过去。
苏府。
苏溪抱着女剑客,翻过院墙,回到自个小院。
迎面便见一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院子里抖着腿!
“诶,我说你这人,有门不走,怎么老翻墙啊?”
“我乐意!”苏溪淡淡道。
“你咋还抱个女人回来?我跟你说啊,爹答应明年让我去鸿胪寺当差了。显然是要让我提前走仕途。我告诉你啊,咱苏家以后,还得由我来继承!”
苏溪白了眼自己“同父异母”的傻弟弟,抱着女剑客进了房间。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自个的身份可得记住咯!别跟我抢啊!抢你也抢不过。”苏二郎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出去了!”苏溪没好气道。
苏二郎伸了伸脖子,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问道:
“你哪捡来的姑娘?长得那么漂亮,不会是你抢来的吧?苏溪我告诉你啊,强抢民女可是不对的,我苏家可是名门望族,怎可行此等龌龊之事?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人家回去!”
砰——
苏溪直接关上了房门,苏二郎捂着鼻子,一阵吃痛,旋即哭着跑开:
“娘啊——孩儿,孩儿流鼻血了!”
…………
苏溪坐在床边,打量着这个俏剑客。见蓑衣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苏溪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将手伸向了女剑客腰间的束带。
“我跟你讲啊!我这也是事急从权,我可不是登徒子!也不知你从哪弄的那么多伤?”
“嘶——波……波霸……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苏溪强忍着鼻血上涌的冲动,哆哆嗦嗦的处理着女剑客上身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包扎着。
看着女剑客光滑平坦,不含一丝赘肉的小腹,苏溪不由得想起了苏宝宝。
“宝宝的腰也是那么细。”
苏溪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小腹,旋即触电般收回:
“君子不欺暗室,罪过罪过!”
目光下移,苏溪咬了咬牙,嘀咕道:
“我这也是为了给你处理伤口,病不忌医。”
“嘶——”
苏溪只觉两股强劲的热流从鼻孔里喷涌出来,血喷半丈远。
“白……白……”
“馒头……”
“真是妖精啊!”
苏溪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清理着女剑客腿上的伤口。心里不断念叨着:
“姑娘,你坏我没抓到靖国探子,看在你长得那么漂亮的份上,暂且原谅你了。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半个时辰之后,苏溪终于处理完了伤口。整个人仿佛在汗水里浸泡过了一般,衣衫湿透!
苏溪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一股疲惫感涌上心头,眼帘一阖,竟直接睡了过去……
“娘啊,孩儿,孩儿被打了!”
苏二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冲进二夫人小院,一见到二夫人便直接扑在她的腿上,哭诉起来:
“娘啊,孩儿被人打了!还流鼻血了!”
二夫人柳眉倒竖,手中的茶盅砰铛一声摔在桌上,替苏二郎擦着眼泪。
“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欺负我苏家嫡子?”
由于长房十多年前便已病逝,只留有一女。二夫人虽不是正室,但在苏翠山没有其他妾室的情况下,也算得上是苏家的女主人。
而长房无男丁,说苏二郎是苏家嫡子,倒也并无过错。
“是,是苏溪!娘呀……”
二夫人脸色阴沉:“一个青楼贱货的种,让他进苏家的门便已是抬举他了。敢欺负我儿子,真是尊卑不分,活腻歪了!”
“娘啊,你得替孩儿做主!”
“放心吧,等老爷回来了,定要让他滚出苏家的大门!”二夫人狠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