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两县联军继续开拔,正如吴昭通所说,两县兵力绝不会超过一千,如今能带出来兵都带完了,也只有八百兵卒,而且还没有骑兵,整个联军也只有一百骑不到,都是一些头目与亲卫的坐骑,还有就是一些探马而已。
申时,到达驿站,曹济道:此地距拢平县城尚有六十里,今日是无法赶到的,倘若继续前行恐难找到合适地方扎营,不如就此休整,明日卯时出发,能在申时到达拢平县城,不知黄将军意下如何?
黄鳝杰道:那行吧!再走下去也到不了,这里有个驿站,咱们也能睡个好觉。说完转头对亲卫吩咐,叫大军停止前进,在驿站安营过夜。
当两人来到驿站门口时,黄鳝杰道:奇怪了!今日驿臣咋不出来迎接咱们呢?
曹济道:你看,那马厩是空的,驿站大门也开着,估计是听说拢平县暴乱,给吓跑了吧!
黄鳝杰道:曹兄,你有没有发现,今日一个来往的人都没有。莫不是拢平已经被攻下了吧!出入都被乱贼控制了?
曹济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今日路上一个过往的人都没有,估计正如你所说,拢平县城已经丢失,看来咱们会有一场苦战啊!
黄鳝杰道:唉!如今想啥都没用,明日就知分晓,不过,刘绍天不知是死是活,倘若他死了,那家眷会不会被反贼杀害呀!
曹济道:呵呵!什么家眷啊,讲得跟悲天悯人似的,你还不是想着他那小妾,你安心吧!就那小娘子那模样,人家也会玩,怎么舍得杀呢!
黄鳝杰嘿嘿一笑道:难道你就不担心那夫人?不过看那膀大腰圆的,估计也没人会在意,所以你不用担心。
曹济道:你懂个屁,那攻城的是什么人?估计就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山贼,成天在深山老林都憋疯了,指不定看着你肥硕大块的正合胃口。不行,明日得早些动身,拖延不得。
九月初十,拢平县内,第一个小寨,撮箕窝,李万安与唐子方等人,全部埋伏妥当,韦赞德与五位镖师带领着一百士兵,也已经在碎石地入口的山岭之中隐藏了身影,已到未时了,还不见两县联军的身影。
马一宁道:韦将军,敌军咋还没到呢,今天不会不来了吧?
韦赞德道:禁声,估计快了,他们昨晚在驿站过夜,估计这会应该快到这里了,记住,没有我命令,谁也不许出声,不许私自冲杀。
果然,下方路上出现了两个探马骑兵,往县城方向走去,不时左右观望,估计最多上到撮箕窝,又返回了,片刻之后,又是两个探马经过,这次要久一些,再次返回。
联军终于出现在接近碎石地附近的路上,又是两骑快速前探,看来这两个家伙不算太鲁莽,知道用探马轮番刺探前方。
当走到碎石地的时候,黄鳝杰道:走了大半天了,不如咱在这里安营,明日再入城怎样?
曹济道:不用了,咱们直接可以到达拢平县城下,到那里安营扎寨,不差这几步路。不过此地开阔,可以在这里喝水饮马整顿一下,一鼓作气直达拢平县城。让那些鼠辈看看咱们的军姿士气。
黄鳝杰道:那行吧!在此小作歇息,一炷香后继续前进直达城下。
士卒们听见休息,急忙饮水吃干粮,走了大半天的路,你就是在太阳底下让他们睡都能睡着。
山坡上面,韦掀开看得真切,下面碎石地的敌军,本来还以为他们会在那安营扎寨呢!结果好像又不是,只是停下到河边喝水,就地吃些干粮,如果是安营扎寨,首先就应该立帅帐先,然后再吃东西。
韦掀开低声道:大家注意隐蔽,他们一会就过来了,你们看我手势,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射击。
一炷香后,敌军终于慢慢开始移动了,在缓慢的过来,往撮箕窝靠近,当敌人第一个士兵走到瀑布顶,来到撮箕窝小寨之时。
韦掀开一声令下:射!在他身边的弓箭手立即朝着对面路上的敌军开始射击,几十只利箭从山坡急飞而出,顿时刺穿了十几个敌兵,惨叫声不绝于耳,远处躲藏的弓箭手看见将领位置开始射击,也分分跟随,弓箭瞬间零散覆盖了从碎石地一直到撮箕窝这两里路段,因为只有两百弓兵,而且隐藏的地方不可能那么均匀,只能是多寡不一的分散在这一带。
那边,韦达超一听见有惨叫声,也迅速下令攻击,一时间漫山遍野的草木翻滚,犹如山体滑坡般轰隆作响,场面极其壮观,大小不一的石头飞奔而下,滚木也有,只是作用不大,因为很容易被山林树木阻挡,只有一小部分砸到了路面,还是石头厉害,在半山上滚落下来的冲击力,势不可挡,被砸中者,即使没死,那也绝对缺胳膊少腿。更有甚者,直接被砸成肉泥。
两县联军如今是左有滚石,右有利箭,无处可藏,哀嚎连天,惨不忍睹。
黄鳝杰高喊道:有埋伏,快撤,快!说完调转马头,边用战刀格挡边艰难后撤,可是人在中间,又岂是那么容易撤的,后面有兵卒挡住,只能磕磕绊绊的往后撤。
而曹济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巨石砸中,身下半截已经变成肉泥,上半身还插着两只箭,也不知道是弓箭先射到他,还是被巨石砸到后才被射中,已经无法考究。
就这一刻钟功夫,敌军八百士兵就已经死伤过半,当黄鳝杰逃到碎石地之时,身后只剩下三百多人了,带着这剩下的三百多残兵,正准备离开碎石地往回走时,又看见韦赞德众人带领一百士兵从弯道路口杀来,只能退回碎石地与韦赞德的士兵拼杀。
就在这时,李万安与唐子方,何滔,梁仓,也带领一百骑兵从撮箕窝杀了过来。李万安喊道: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一路下来,但凡看见有喘气的都补刀,没有一丝怜悯。直接杀到碎石地,与韦赞德前后夹击黄鳝杰带领的残兵。
黄鳝杰此时的内心有诸多疑问,不是说山贼吗?不是说乱民吗?有谁能告诉我,山贼乱民怎会如此厉害,八百士兵瞬间死伤殆尽。听着还在叮当作响的兵器碰撞声,他哭了,哇哇大哭,眼泪哗哗的流,但他虽然是哭,也没忘记防御,慢慢的他又发狠了,连砍几个阻拦的士兵,夺路而逃,眼看着一个八尺黑汉,拿着大刀在前面挡路,也不多想,举刀就朝对方砍去,但,双把大刀碰撞之时,当的一声,感觉手上一轻,自己的大刀只剩下小半截刀刃了。
韦赞德也不急,一刀把对方刀刃砍断大半截,看着愣在当场的黄鳝杰如猫戏老鼠一般,你不动我也不动。
可是韦赞德不动,不表示跟随李万安等人冲过来的骑兵也不动,两个骑兵看见发呆的黄鳝杰,直接飞马过来,迅速出刀,跟打死狗一样,一下子砍出了十几刀,黄鳝杰瞬间变成碎块。这就是战场,容不得你有半分停顿,特别是自己实力低下的人。
随着黄鳝杰被砍死,整个战场也接近尾声,因为李万安的命令是全部消灭,所以战场之上没有招降这一环节,就算受伤倒地,也一样会遭受补刀,所以纵观整个战场,几乎没有哪个死去的敌兵的一刀死的,都是缺胳膊断腿,头烂肠流的,相当残忍。
李万安命令全歼也是有考虑过的,这种伏击,死伤本来就非常惨重,你如果招降,也剩不下多少,而且还要抢救那些伤势严重的降兵,主要你抢救过来以后,还不能整编重新上战场,白白浪费钱粮资源,如今拢平县资源本来就少,万一救下一两百废柴伤兵,一点用都没有,你还得养着他们,这绝对得不偿失。
李万安下令道:打扫战场,把有用的兵器马匹全部收集,死尸全部凑到一起掩埋。
唐子方道:主公!此次大获全胜,我军只战死九名士兵,伤员十七个。全歼敌军八百左右。
李万安道:嗯,核对死去的我方士兵,若家住拢平县的,要给予抚恤,将来优待家属。
唐子方道:喏!主公!咱们此番全歼敌军,应该能安稳一段时间,如今郡府动向不好猜测,是否要前出驿站驻防,较为妥当?
李万安道:不可,我料想赵翔高定然还会派遣大军来攻,定要再次重创他,咱们才能安宁,此事回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