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上到大帐,李万安问道:马匹与骑手都准备好了吗?
韦掀开答道: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
李万安道:嗯,暂做休整,准备好蹄套头笼,今晚子时出发,潜出背川,直奔石夹乡矮岭屯,明日晚间再运送盐巴回返。
韦赞德道:主公!此次运盐,人手安排可曾想好?
李万安道:我也正准备向大家讨论这个事情。咱们必须悄无声息进行,但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倘若被发现,官兵阻拦当如何应对。如果遭遇阻拦,咱们是肯定要拼杀抢夺的,不惜一切代价,盐巴定不可失,大家先说说自己的看法。
此时在坐的人,除了唐子方与吴树田在背川县不能参加,所有人皆在其中,就连童尚文都已经到来,还有随远镖局的七个镖师。分别是(李化,李明洋,刘德元,范伟强,马一宁,夏国政,李广福)
吴昭通开口道:主公!此时是否应当先遣人与军师取得联系,让那边备好马匹草料和场地,否则怕大队突至措手不及。
李万安道:嗯,你说得对!此事就由吴振华与诸位镖师即刻前往背川县城,祥瑞酒楼,与军师唐子方,后勤统领吴树田取得联系,一切听从军师安排调遣。
喏!吴振华与七位镖师接令立刻起身离去。
李万安道:昭通前辈,据你了解,背川县城,如今有多少兵马驻扎?
吴昭通道:据我所知,大概四百左右。
黄焕发道:什么?据我所知,先前不是有八百兵卒的吗?
吴昭通道:嗯,先前是有兵卒八百,加上守城衙役等,号称一千,只是前两三天刚调离了四百人,去巩固桂林郡城了。如今县内能战之兵不过四五百左右。
韦赞德道:哈哈好啊,主公!不如咱们直接把背川县拿下如何?
李万安道:不可!暂时咱们不能急进,我们如今只有兵卒三百,即使拿下,也无法守住。还是先把盐巴运回来再说。
韦赞德道:好吧!咱不攻他,不过这区区几百人,咱们不怕他,不来则好,来了咱也不怕他,保住盐巴问题不大。
李万安道:嗯!即使他们发现,也不会全体出动,即使全部追来,我们也能挡住。若盐巴运送回来,先放在我府上,没必要拉到军营里面。
韦赞德笑道:主公,这次让我去吧!我还没有出过拢平县境呢!
此话讲完,众人哈哈大笑!确实是啊,他们几个自小就上山了,刚下山又开始忙这些,一直没空过。
李万安道:好吧!让你去,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啊!如今有子方与树田,刚才吴振华等八人又出去了,已经有十人了。
李万安接着道:姐夫你也得去,不然他不认识路,童尚文也去,带上家什,作为第一次行军,不能少了医官不是,去磨炼磨炼。剩下之人各司其职。韦掀开与韦灵峰,暂管营中兵卒,随时待命,不得有误!
喏!众人接令,各自散去了!
暂时军营安排完毕,李万安与吴昭通回到了李府,吴昭通家眷刚搬迁进来,有一些事情还需要处理的,让他先处理一下家务事吧!要等到晚上,马队才出发。
李万安在院内闲逛着,怎么总感觉今天好像少了点什么,有些不习惯了,自从下山以来,每日都有人陪在身边,如今唐子方与吴树田都在背川县,韦赞德在军营,如今府中只有刚加入的吴昭通,可是吴昭通也不能总陪着自己吧!刚迁移进来,得让他处理一下家务事,安抚一下家人。
唉!也不知道子方现在在干嘛,有吴树田在,估计不会像我一样无聊吧!闲来无事,就拿出了矛刃耍了起来,别看这只有两尺三的矛刃,却有十斤左右,劈,砍,刺,挥,甚是合意。耍了一阵就收起来了,慢慢走到了周诗妍的房门口,这么多日了,也没在家,不知道周诗妍现在怎样了,人是自己领回来的,得进去看看她。
李万安进入房间,药味还是比较浓,四周一眼扫过,居然没有看见周诗妍,她不在房内?少爷!您回来了。
李万安回头望去,原来是周诗妍在门外喊自己。即刻微笑道:嗯!你可以行走了吗?
周诗妍还是那样,两眼含泪,人见犹怜的模样,回答道:嗯!我昨日就可以出门了,只是不能走远。
李万安道:那就好,多注意一些,再养些日子,就无碍了,真对不住,我带你入府,害得你的孩子都没保住,我心愧疚。说着就边往近处一座凉亭走去。周诗妍慢慢跟随其后。
来到凉亭小桌边坐下,周诗妍开口道:这怎能怪得少爷!少爷收留我,供吃供住,我已不胜感激。命该如此,一切都是天意,想那孩子即便出世,也是个苦命的人,生来就没有父亲,而我也定然无有能力教养周全,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说完眼眶中泪水已经盈满,但这次她没哭出来。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周诗妍说得没错。不过,李万安还是有点愧疚的,假如不是她领周诗妍入府,周诗妍就不会到小池塘边去,不到那里去,就不一定会被残识冲撞占据。当然说不一定是因为残识是不是就是朝着胎儿去的,这谁也不知道,连残识自己都不知道。但毕竟是在李府出事的。
李万安坐下后,顺手把矛刃放到了桌面上,当放下一会,李万安突然感觉心神恍惚一下,就一下,一闪而过。李万安也没在意。
当周诗妍看到李万安放到桌上的东西时,一脸好奇,剑她肯定是见过的,只是没见过这样的,手柄就一节圆筒,柄头也没有防脱落的凸起。
周诗妍就问道:少爷!您这剑好奇怪,手柄咋这样的啊!
李万安道:哦,这其实不是剑,只是我长矛的矛刃罢了,矛太长平时不好携带,所以把矛刃分离出来,当做短剑使用。
周诗妍新奇的道:少爷!我可以看看吗?
李万安道!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可不能触摸矛刃,此刃锋利非常,触碰既伤,还有此剑很是沉重,你当小心。说完把短剑推至周诗妍面前。
周诗妍看着面前的短剑,很是普通,剑套也没有任何纹饰,光滑紫红。只是剑柄抓握处没有剑穗,好像是没有完成的作品。伸手摸着剑套,手感细腻稍带暖意,很是亲切,慢慢的抚摸着,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手慢慢的摸向剑柄,当右手摸到剑柄之时,内心深处悸动不已,那种感受很难用言语表述,先是欢喜,又是苦涩,又是失落,又是亲近。啊!的一声,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李万安忙道: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周诗妍道:少爷!您这剑好神奇,我摸着剑套很是温暖细腻,但当我触摸剑柄之时,内心很是骚动,有欢喜与失落,亦有苦涩与亲近之感!
李万安听过后,也是非常惊讶,怎么会这样,过了良久,终于想明白了,如果猜测没错的话,那就是因为矛刃的三元器灵,其中之一就是胎灵所化,胎灵与周诗妍母子连心,有一些感应也未可知,不过这事他不好说,说了也只能让周诗妍更加伤心,以后每当看见这短剑就会想起以前的经历。唉!也许这真是天意,没有来得及出世就胎死腹中的胎灵,与含辛茹苦怀着他独自流浪,从未见过面的母亲,以这样的方式相聚,也是对她们母子的一种慰藉吧。
李万安微笑道:你喜欢吗?以后我在家的时候,你尽可把玩,不过我需要之时,我得带走,呵呵!
不可,少爷!您经常诸事繁多,这样会忘记的,每次出门还要寻我取剑,若遇急事有诸多不便。周诗妍感激的说道。
李万安想想也是,万一碰见急事了,还得寻找她,就说道:不若这样,我平时会放在我房的外间,你平时可以随时去看,我需要时也持拿方便,这玩意不轻,不出远门我也没必要带着。只是平时最好不要轻易打开,这剑厚重且锋利,怕不小心容易伤到你。
嗯,好!平时我也可以经常帮少爷收拾一下房间,周诗妍微笑着说道。
李万安是第一次见周诗妍笑,此时才认真看清了她的脸,周诗妍脸型并不娇小,而是圆润的鹅蛋脸,脸型很是大气,只是此时有些偏白,没有多少血色,应该是刚流产失血的缘故。额头白腻无瑕,双眉如柳叶细长而柔美,一对圆滚的大眼,框内蕴藏着一丝哀愁,似乎有些许泪光闪烁,脸颊微长但不消瘦,柔润稍显富态。一头发丝披肩洒落,直至腰间,乌黑亮丽,甚是柔顺,让人有不自主想伸手触摸之念。
少爷,少爷!周诗妍轻声叫唤了两声。李万安才回过神来,嗯,好!胡乱之中不知所措。周诗妍也一阵红晕,那一双大眼睛眨了眨,低下头,用细柔的小手摆弄着衣角。那一种娇羞,轻柔怜惜之情,竟无法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