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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流产

三乡侯 大岭根哥 4264 2024-07-06 15:12

  三日后,军营铸造坊内,一口大火炉已经不间断烧了三天三夜了,里面玄铁虽然烧得通红,却没有要融化的意思,唐铁汉不时往里面添加着什么,用铁棍去捅,每次碰到玄铁都会有一股异常热浪窜出,满头大汗,一脸焦急。

  主公,这东西果然难练化,唐子方道。

  李万安道:稀有之物,定然不似普通方法能提炼的,一定有一些方法我们未曾想到。亦有可能时间尚短,未能达到炼化程度,那就继续练吧!暂时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在军营逛了一圈又回到李府,此时只有李万安与唐子方在一起,暂时没别的什么事,韦赞德要练兵,吴树田是后勤总领,肯定有事做。

  两人正在偏厅喝着茶,时不时的聊着一些事情。啊,,,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哭喊声,两人忙站起走出去,寻着啊,啊,的叫声走去。家里的一些人也听见了,正四处张望,李万安和唐子方寻着声音寻到了后院,一眼看见周诗妍在小池塘边,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卷缩翻滚,叫喊,此时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大声了,也许是喊累了,也许是声音沙哑了,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反正现在声音小了许多。

  眼看就快要翻滚掉入池塘,两人急忙跑过去,李万安上前一把抱起周诗妍,快速往不远的凉亭走去,还未到凉亭,就感觉托着周诗妍大腿的左手好像被水浸湿,低眼一看才发现,周诗妍大腿裤裙血红一大片。

  这时候吴婶和李秀芳还有唐晓燕也到来了,一些家丁也在陆续往这边过来

  啊!,,是不是要生了?吴婶惊急的说道。

  不应该呀,按照她讲的,到现在也就五六个月,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去城里把大夫请来,即刻,马上,就是绑也得绑一个来。李万安心急如焚说道。

  李万安心想,可不能出事呀,这人是自己领回来的,才没几天就出了事,万一出了有什么闪失,自己内心何安?

  唐子方道:少爷,我去,此地到城里不算远,来回一炷香差不多了。说完也不等李万安搭话,转头就走。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清楚,换别人去,很难把大夫即刻请来,一般家丁前去,估计那些大夫还得寻长问短,推诿扯皮,摸摸索索的没两个时辰都到不了。

  快去快回,讲明原委。李万安也没注意唐子方已经走去拉马出门了。他只是想叫唐子方说明情况,找一个稳婆或者女大夫回来。

  再说唐子方,骑上马一路狂奔,马蹄哒哒作响,身后卷起一路尘土,直奔县城而去。

  唐子方到得城内,也不用寻找,直往祥和药铺走去,来到药铺门口,急冲入内,此时药铺内有几个人,有病人也有大夫,因为祥和药铺是拢平县数一数二的大药房,里面不止老板一个大夫,除了老板以外,她妻子也是大夫,另外还招收一些徒弟,平常疾病也能出手医治。

  掌柜的,掌柜的快出来搭话。唐子方高喊道。

  这位少爷,何事如此着急,一旁年轻男子询问道。

  唐子方道:你们掌柜呢?喊他出来,即刻随我去回龙乡李家,快!

  这位少爷,您先等一等,掌柜出诊去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返。

  唐子方道:那你现在即刻随我走,不可拖延。说完拉着这个年轻男子就要出门。

  哎,哎,哎,,你倒是说有什么事啊,我不知道啥事,随你去了又能怎样。年轻男子说道。

  一个妇人怀孕六月左右,刚才突然疼痛难忍,大腿已经有大片血迹。若去晚了,恐怕会出人命。唐子方急促说道。

  年轻男子道:即是这样,孕妇之患我不在行,得请掌柜夫人前往,你稍等片刻,我去喊掌柜夫人前来。

  你带我去,我自己跟她说,唐子方道。心想,可不能让他去喊,搞不好还不知道要多久才出来。手里抓着年轻男子就是不放,半提着让他引路。

  随着年轻男子过了药铺后门直接来到一处院落,原来药铺后面就是老板的家,后面住人,和堆放药材,前面是药铺。这样也方便。

  胡三,什么事,如此急促?一位妇人正在院内晾晒药材,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进来,一看原来是学徒胡三,带着一个少年进来了,就此询问。

  夫人,这位,,,

  唐子方未等胡三说完话,抢先说道:夫人,回龙乡李家,刚才一个妇女,怀胎六月左右,突然疼痛难忍,裤裙大片鲜血,非常虚弱,还请夫人快快出诊,随我一同前往。

  哦!即是如此,你稍等片刻,我带些家什马上就来,胡三,赶紧去准备马车,门口等候。掌柜妇人说完转头进屋去了。

  一下子院内只剩下唐子方一个人,急迫的等候着,此时他也在想,幸亏刚才没有强拉硬拽,如果真把那学徒抓了去,可就完犊子了,医不医得好两说,就贫一个男人去给孕妇接生什么的,那也别扭啊,事后肯定让人笑死。想着想着,脸上居然不经意的又出现了尴尬的笑容,,,,

  一会,掌柜夫人出来了,左手提着一个药箱,右手还拿了一个包袱。这位少爷,走啊!看见唐子方还愣着,就出声喊道。

  唐子方回过神来,赶紧跟随,穿过药铺后门来到药铺,走到前门,胡三已经准备好一辆马车,车夫不是胡三,是另外一个人,估计胡三这会也走不了,要看铺,药铺还有其他病患呢!

  唐子方出门上马,带着后面的马车快速往回龙乡李府返回,,,

  周诗妍,周诗妍,你这是怎么了,流这么多血?李万安抱着周诗妍,边走边问。

  此时周诗妍还在流血,不知道是疼痛过渡,还是虚脱,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李万安最开始是想把她抱到凉亭的,后来想想这样不行,又一口气把周诗妍抱回了她自己睡的那间客房。进得房内,把她放到床上。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干嘛了。

  这时吴婶把李万安拉开,说道:少爷,你先出去,我来看看。

  一时间,李万安,和一众家丁全部让李秀芳和唐晓燕赶了出来。

  李万安焦急的走了几步,里面开门,李秀芳出来快步往后院走去。李万安问道:你干嘛去?

  去库房拿人参,赶紧去烧开水。李秀芳边跑边说。

  听到这里,也不用李万安吩咐,自有家丁快速往后厨跑,烧水去了。又过了一阵,李万安才看见,左袖和左边衣服有大片血迹。自己也离开,换衣服去了。

  待李万安得擦干洗净,换上干净衣裤,又来到周诗妍房间门口,门还是关着,参汤已经端进去了。唉,焦急也没用,只能等唐子方请大夫回来。自己又慢慢的往偏厅走,来到偏厅,一个人在那呆坐喝茶,回想起周诗妍来,从开始在粥篷看见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再到满脸泪水的抬头,再到偏厅询问,周诗妍的悲惨陈述,还有这几天的相处,再到刚才小池塘边满地打滚惨像。最后想到在池塘边抱起疼痛虚弱的周诗妍,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深深的心痛与自责,好像是自己的错,没有保护好这个可怜的女人。再想想那也不对,自己和她无亲无故,给饭她吃,给房她住,即使她出现什么状况,那也不是自己的错,干嘛要自责。

  一时出神,想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是,李万安听了周诗妍完整的悲惨经历,对这个女人发自内心的可怜。

  少爷,少爷!唐子方进门,看见李万安发愣,喊了他。

  哦,子方回来了,大夫请回来了吗?李万安问道。

  唐子方道:请回来了,是祥和药铺的掌柜夫人,已经进去诊断了。

  走,过去看看,李万安招呼唐子方,又往周诗妍房间走去。当二人来到房间门口,刚好女大夫出来。

  大夫情况怎么样?李万安关切的问道。

  贫我多年经验判断,是流产了,胎儿是肯定无法保住了,胎儿已经成型,发育几将成熟,只能引产,但我也不能保证大人会不会有事,所以先和您讲清楚。掌柜夫人对李万安说道。

  啊!李万安一愣,说道:胎儿既已定论,那就全力保住大人,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银钱也不是问题,有劳大夫了!

  嗯,也不需要什么,一概用具我已随身带来,药物也准备好了的,你们随时准备热水就行。掌柜夫人道。

  嗯,多谢了!一定要保住大人。李万安说着,大夫已经进入房间,其实即使大夫在面前也一样,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可能一定能保住大人的,只能说尽力而为。

  你们在这里侯着,里面有任何需要,一概照办。李万安吩咐家丁道。

  是,少爷!家丁回道。

  唉!真是个苦命之人,李万安和唐子方回返偏厅。

  主公!你也不必自责,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相信她一定能挺过来的。唐子方宽慰道。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等待是最漫长的,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家丁引着大夫走了进来,李万安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大人应该是保住了,虽然艰难,但总算顺利,如今只需静养半月,就可正常行走了。掌柜夫人疲惫的说道。

  多谢!非常感谢大夫!请问,诊资多少?

  手术艰难,也用了一些密药,需求诊资十七两银子。大夫有点不好意思说道。钱并没有多收,只是这十七两也不是小数目,都顶得上一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口粮了。

  嗯,大夫稍等!李万安侧身对唐子方又说道:去取五十两白银来。

  是,少爷!唐子方转身出门。

  夫人请坐!李万安领着女大夫坐下,家丁懂事的倒上了茶水,刚饮完一杯茶,唐子方回返,手里拿了个小布兜。李万安示意,唐子方将布兜放到了掌柜夫人的茶杯旁。掌柜夫人疑惑的看向李万安。

  李万安道:夫人请收下,多谢夫人了。

  掌柜夫人拿起布兜,右手掂了掂,打开一看,忙道:李少爷,这怎么使得,诊资十七两就够了。她没想到,自己说出十七两诊资还有点不好开口,可是李万安居然直接给了五十两,真是一阵愕然。

  夫人不必客气,请收下吧!多谢夫人出诊及时,才挽救了家人一命,我不胜感激,多出部分全当夫人跑腿车资。李万安起身说道。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少爷慷慨了。说完掌柜夫人就告辞离去了。

  二人又往周诗妍房间走去,当来到门口时,看见一个家丁正拿着一包满是血渍的东西,准备往外走。

  李万安道:你拿着什么?

  家丁答道:少爷!这是胎尸碎块,与胎盘,准备拿到河边丢了。

  欧!不可,你带上香烛,拿着这事物去山边寻一处向阳之处埋了吧!一定要深埋,不可让野兽挖刨吃了。不用起坟头,就在埋葬之处焚烧香烛冥钱。记住了吗?要深埋。

  是,少爷!家丁答道。然后又招呼了一个同伴,两人才扛着锄头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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