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道:“你我双方各出兵五千即可,但是我只要骑兵。”
社长沉吟了一会,道:“听你指挥?”
“如果你们有人熟悉地形,掌握了各处城防和内应,我也可以听你们指挥。”张威无所谓地说道。
社长摇了摇头,又与张威商讨了一些细节,然后便告辞离去了。
张燕给予社长的权限非常大,各种细节上的弹性至少也有标准量的百分二十,某些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五十。
比如说战利品的分配,黑山军给出的标准量是四成,最低不能低于三成二,当然,越多自然是越好的。
而张威也没想在这上面占多少便宜,做生意嘛,最好还是共赢,这样将来才好继续合作。
夜色薄暮,张威带着萧峰,另有两千五百骑兵离开了营寨;同时,壶关口之内也有五千骑兵离开,在夜色的掩护之下双方汇合,向西行去。
行至半夜,遇见一队骑兵,三骑高举火把排于阵前,左高右低依次。
张威遣人上前相认,正是上党都尉穆顺领着两千五百骑兵在此等候。
汇合之后,一行万骑继续向西,天色破晓时分到达歇息地点,守卫在此的部队在张威等人到达之前便离去了,张威等在此歇息了一个白天,然后离开。
一路昼伏夜出,河东很快便近在眼前!
“某再说一次,此次我们的目标乃是世家的宅邸仓库,寻常百姓若是没有反抗便不准打扰,谁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便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明白了吗?”
“喏!”
河东是个好地方,这里虽然靠近司隶,但是并没有强力的军备,多是各地世家豪族自己组建的护卫力量。
原本这里是有大汉军队的,但是黄巾之乱时候,河东和并州西河郡、上郡这些地方,出现了一伙号称黄巾军的白波贼。
白波贼在西河、上郡两地肆虐一番后,又流窜到了河东,将河东的大汉军队通通击败,各世家豪族出钱出粮草才买来平安。
黄巾军被平定之后,白波贼也消失不见了。
由于白波军的流动太快,也和其他势力没什么交流,更不像黑山军那样有自己的根据地,所以张威对这个白波军的了解也十分有限。
但是,张威盲猜这白波军其实就是河东郡世家组建的家丁联合军,冠以贼寇之名,不仅免了大汉朝廷对河东的剥削,还获得了一支强力的护卫军。
据杨威手下青龙会探子报告,白波军眼下正驻扎风陵渡附近,河东各个城池现在只有世家自己的‘家丁’护卫,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濩泽城门大开,杨威带着上万骑兵,一点前期准备都没给濩泽守军,一贯到底,直接将四处城门以及城内兵营围了起来。
“壮士壮士!”一个老头子拄着拐杖,不知从哪里跑到了张威跟前。
张威正忙着清点城主府物资呢,哪有时间理会他?
但是这老头很倔,饶是士兵的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嘴唇上,老头仍然举着手臂,厉声疾呼道:“壮士壮士,老头子乃是杨家濩泽管事,不知能沟通否?”
“杨家?”张威听到老头的话,皱着眉想了一会,对身旁的萧风道:“你继续督促他们搬运,我去看看。”
“喏!”
张威催马来到士兵围成的警戒线边缘,也不下马,道:“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就不要出来到处跑了嘛,磕着碰着了,岂不是让当子女的伤心。”
老头望着张威,张了张嘴,一时有些忘了改说什么。
张威出门打劫,自然是化了妆带了彩的,底色是一层厚厚的黑脂,上唇紧紧贴着胡须,下颌也如此,两边还有络腮胡,就连眼睫毛都加过工...种种手段将张威十八岁的生理上青涩,这都不能说是遮掩,简直是活埋。
总之张威对着河水顾盼时候,压根看不住破绽来,活生生一个三四十岁的糙汉子。
唯一的破绽就是声音了,这一点也没有被忽视;
青龙会有一种药膏,能够让人的嗓子变得沙哑低沉,跟感冒了差不多,一次服用差不多能够奇效七八天,张威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一次也能抵个两三天,到时候再用就是了。
“壮...壮士怎么称呼?”
“某家姓张,在寨里排行老三,江湖人送外号法外狂徒张三是也,你也可以叫我张三麻子。”张威微微仰着满是麻子的脸,一副引以为傲的姿态。
老头心中闪过一丝鄙夷,面上却恭敬道:“这位张三哥,不知在那个山头做事?还教张三哥明白,我们这濩泽城虽然小,却也在白波军地盘讨生活...”
你那个山头的?不知道这里是白波军罩着的吗?
张威在心里微微翻译了一下老头的话,心中一阵腻味,这老头出场的时候这么豪气干云,他还以为碰到了一个宝藏,没想到只是个庸碌之人,估计连城里有多少士兵都搞不清楚,这才敢来‘质问’自己。
“把老头带下去,顺便将他家围起来,城中富贵的,有一家算一家,都给我搬了!”念及此,张威也没心情和老头废话了,直接吩咐士兵将他架走,然后和萧峰分兵,直奔城中宅邸最阔绰的一家而去。
按照张威的要求,为了避免黑山军失控,只让黑山军进来两千人,剩下三千人和张威麾下一千人一起守卫在四个城门附近。
而且进入城中的两千黑山军也没有参与动手,只是跟着张威麾下的士兵,只监督确保黑山军的利益不受损。
这是张威与社长协商之后定下来的,张威麾下的五千骑兵都是张杨一手操练的精兵,军纪还算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至于失控,但是黑山军就不一样了,打家劫舍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常事,在这种环境气氛刺激下,两人都担心黑山军被唤起习惯记忆做出恶事来。
张威与黑山军联合,在河东只为求财,无心作恶。
杨姓老头被士兵架走的时候仍然高声呼喝,乃至怒骂,只是无人理睬他,他喊得累了,便也只好回家里与家人商议,该如何应对当下危机。
杨老头回到家,敲了好几下门,从门缝中看到杨老头身后无人的情况下,护院的家丁才打卡大门放他进去。
“臭小子,要是我后面有人是不是就不打算开门啊?”杨老头开门就看见自家儿子站在门后,他后脚跟才踏进家门,那家伙立马便将门关上了,木栓一放,还有好几根横木帮着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