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董卓得知关东诸侯纠集了这么多大军后,直气的牙痒痒!
干铃木,草羚羊、泥马死啦等温文尔雅的汉话滔滔不绝,直骂得洛阳城气温都降低了好几度。
曹操,在刺董之前,董卓可是有意将这个自己看重的年轻人培养成心腹的!
袁绍,四世三公,在大汉朝有不小的影响力,所以董卓一心拉拢,温柔对待在洛阳做官的袁逢,为在外做官的袁绍、袁术加官进爵...
还有其他一些人,董卓自问对待他们已经比对待自己女人还温柔了,为什么大家还要反对自己呢?
董卓很生气,不就是废了个本就不适合做皇帝的小皇帝吗?就少帝那唯唯诺诺的样儿,能扛起大汉朝百万里江山?
不就是夜宿皇宫吗?皇帝的女人,给你机会睡不睡?
董卓觉得这并没有错,先皇灵帝是个病秧子,估摸着连何太后都满足不了,更何况其他女人?现在的皇帝,无论是之前的少帝还是现在的刘协,都还是小孩子。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自灵帝房事不利之后,后宫的佳丽们已经好些年没有得到滋润了!
董卓自问身体还行,这种情况下,大汉忠臣,敢不效死以报答皇家恩德乎?
总之,董卓觉得很委屈,费劲巴拉的最后万人嫌。
淦!
“义父别担心,那关外的诸侯于我等而言不过是草芥而已,布愿意带领虎狼之师,将他们全部斩杀堆积在虎牢关前,为义父分忧!”自投靠董卓之后,当了好几个月贴身保镖的吕布第一个站起身来请战,慷慨激昂,大有谁敢阻拦自己为义父分忧,便将他一戟打死的架势。
董卓看了看身材魁梧的吕布,再一看自己发福的身材,尤其是腰上的赘肉,微微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即同意,只是很欢喜道:“有奉先在,我高枕无忧矣!”
这时西凉军第一勇士华雄,在上司胡轸的示意下站了起来,拱手道:“杀鸡焉用牛刀?关东诸侯这捞币模样,有我华雄去即可,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耳!”
这下董卓没有打马虎眼了,高声道:“好,有志气!华雄是吧,今天起,你就是骁骑校尉了...”
话还没说完,董卓眼角余光看到自己的女婿李儒猛给自己眼色,于是顺着他的示意一看,吕布坐在位置上,面无表情,搁在案几上的拳头青筋暴绽。
嘶~
董卓觉得自己太残忍了,稍稍一回想,吕布给自己做保镖这几个月里,也算是任劳任怨没有任何差错了,就连自己将并州军拆分融入西凉军中他也没收半个不字。
如此情况下,再将这样一头猛虎当护院猎狗用,未免太狠了些。
再一想到自己的前任,丁原,似乎便是因此被这老虎噬主的,于是董卓话音一转,道:“关东诸侯虽然如同蝼蚁,但是这么多人,蚁多咬死象也不得不防,如此,便令中郎将胡轸为大都督,中郎将吕布为副都督,校尉华雄为先锋,领兵五万前往虎牢关御敌!此战,还请奉先为华雄校尉压阵,若是他一人便能挑了关东诸侯,自然也就用不到奉先这把杀猪刀,若是华雄不成,便还需要奉先为我大军讨回颜面!”
董卓这是既不敢不让吕布参战,又不想吕布立功,更不愿意接受失败,心思转念间,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石三鸟的办法。
胡轸、吕布、华雄三人齐声应诺,脸上并无异色。
对于胡轸来说,谁是先锋谁去斗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是大都督,而吕布是副都督,这很很重要!
在胡轸心里,对吕布是十分排斥的,虽然董卓通过明升暗降的方法将吕布约束在了身边,吕布的地位其实在一天天下降。
但是,胡轸不这么觉得,他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十分吃味儿。
这就好比一个备胎发现另一个备胎可以天天跟在女神身边,即使女神表示只是在消耗这个备胎的意志,让他考不出好成绩,上不了好学校...
心里,还是难受啊...
而这一次出征就相当于一次表白,当自己被点为大都督,吕布为副的时候,胡轸只觉得神清气爽!
妖冶贱货,太师的心终归还是我胡轸的!
相比之下,吕布和华雄就没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了。
在华雄看来,自己得到机会就好好表现,最好是杀穿关东军,也让西凉大佬们知道自己不仅仅是太师军中第二猛将,也是天下第二猛将!
其他的,离他太远了。
吕布呢,也很简单,日渐式微的他需要一场战争来竖立自己的威望,好让分散的并州兄弟们心里有个盼头,也让凉州军兄弟知道自己的厉害。
至于全程打酱油的可能,不是吕布瞧不起华雄,这天下的水没那么浅,区区华雄,非但不可能把握得住,还可能淹死在里面!
吕布已经想好了,当华雄出现危机的时候,自己骑着赤兔马好像从天而降的神明一样将他救下来,就华雄这种单细胞生物,还不纳头就拜?
收服华雄,借此掌握西凉军,再加上并州军...o( ̄ヘ ̄o#)
人生巅峰!
各怀鬼胎的三个人出了洛阳,向虎牢关而去。
...
虎牢关,早在董卓掌控洛阳之后,便将中郎将徐荣派来镇守,曹操发布讨董檄文之后,更是增添了五千兵马。
在孙坚赶到虎牢关之前,济北相鲍信寻思孙坚当前锋,岂不是功劳都被他占了去?于是与两个弟弟鲍忠鲍韬商议之后,令鲍忠领兵三千,抄小路往关前鏖战,若是能够吸引董卓军出城作战便胜他一场拔个头彩,若是董卓军坚守不出,便和孙坚一道作战,终归是要分润一些功劳来的。
却说鲍忠领了兵马紧赶慢赶,终于在孙坚之前到了虎牢关下,也不安营扎寨,于地势高处稍事休息之后,便引兵往关前邀战。
徐荣于城墙之上远眺,将鲍忠的行为看了个清清楚楚,只见那鲍忠骑马来来去去威风抖擞,好像一只好战的大公鸡。
“将军,我们为什么不乘他们立足未稳之时攻之呢?他们远道而来,我们以逸待劳,正好在敌军主力到达之前击溃他们,也显一显我们洛阳军的威风!”校尉王方疑惑道。
洛阳城中,眼下分为三大拍戏,分别是董卓嫡系西凉系、以吕布为首的并州系,以及以徐荣为首的洛阳系,
表面上来看,三大系西凉上等,洛阳中等,并州下等。
实际上呢,为了安抚吕布这个义子保镖,董卓在处理并州系与洛阳系之间冲突的时候,通常偏袒并州系一些。
所以,洛阳系苦啊~
徐荣微微一笑,道:“其一;你看那土山,虽然不算险峻,但是他们三千人聚集于上,却也不是那么好拿下来的。
其二;这支军队乃是远道奔袭而来,屯驻于土山之时虽然疲倦,我等攻上去却也可能激发他们的潜力,所谓哀兵必胜,即使不能胜,也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麻烦。
其三;这支军队这样不顾一切跑到我们面前来,如果没有伏兵,便是有援军,我等还得静以待时!懂?”
王方脑子里只剩下‘一二三’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但是左右同僚看着,他也实在不好意思说不懂,于是一脸沉着地点了点头;“嗯。”
虎牢关前,鲍忠叫阵半天,却发现虎牢关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几个小小的人影在城墙之上看自己像看猴,顿时气啊气,却又不敢再上前去,江湖险恶,谨防暗箭伤人呐。
“娘希匹的,这西凉军不是边军吗,怎么尽是不敢出门的小娘子啊?!”鲍忠烦躁地折回阵列之中,一边派人去打探孙坚的消息,一边对心腹亲兵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亲兵将领回复道:“嗯嗯嗯!”
...
“将军,这兔崽子也太嚣张了吧?”王方双手把着墙垛,目光望着关外的鲍忠,面色微微扭曲。
徐荣没理会他,只是望着城外那蹩脚的诱敌法,心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只苍蝇的叫嚣,只会带来一些烦躁,但是一只猛虎的咆哮,却带着嗜血的腥风!孰轻孰重,便是三岁...五岁小孩都分得清。
“怒吧,怒吧,再多积攒一些怒气...”
...
“娘希匹的!老子!”听到孙坚大军所在已然不远,鲍忠不由得跳脚,大怒道:“这狗东西还真他么更娘们一样啊!老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娘们的将军!”
“哼,我看不如给他们送几件娘们衣服,就西凉军这孬种模样,说不定还穿起来跳舞给我们看呢!”亲兵统领附和道。
鲍忠闻言确是一个激灵,忙道:“你有娘们衣服?”
亲兵统领面色一僵,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哪来的女人衣服啊,而且这虎牢关外百姓都跑光了,等我们找到衣服,乌程侯也差不多到了...”
鲍忠顿时索然无味,长叹道:“你怎么不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啊,早想到我们半路就可以...”
亲兵统领一脸自责,道:“谁能想到,西凉军这样怂呢?”
“哈哈,也是哈~亏袁本初、曹孟德等人如此谨慎...”
“将军,乌程侯到了!”
不知不觉,天空的太阳挂在了正中央...
轰隆隆,虎牢关开,一支骑军从关门之后显露出来,无数西凉战马吭哧打着响鼻,不安地踩着马蹄,马背上是面无表情的骑士,为首者,是一位双眼猩红的魁梧汉子,他手中一杆马槊,瑶瑶地指向鲍忠!
“杀!”
一念起,杀意生!三千骑军从虎牢关内涌出,直驱鲍忠大军的聚集地!
“我的妈呀!全体起立,迎敌!”鲍忠也顾不得什么示敌以弱,诱敌深入,精兵突袭了,凄厉的吼声在虎牢关外的平原响起,接着翻身上马,指挥士兵形成阵列,迎接虎牢关骑兵的冲击!
轰隆隆!
啊!噗!呃!
一群在虎牢关前、太阳底下摆‘龙门阵’(此处指方言;闲聊、八卦)的士兵,如何能阻挡蓄势已久的精锐骑军冲锋?
之间虎牢关骑军以王方为箭头,直接将鲍忠的三千人马从头穿到尾,所谓的阵列一触即溃,在鲍忠将骑倒塌的那一刻,三千人马瞬间崩溃,丢盔卸甲四散逃跑。
在这大平原之上,两只腿自然是跑不过三只脚的,但是在理智尚存的王方驱赶之下,溃兵们一路向东狂奔,像是被牧羊犬驱赶的绵羊一般。
徐荣按着宝剑,目光却不关注关前的战斗,他远远地眺望着远处将将显露出踪迹的部队,大手一挥道:“李蒙,出击!”
“喏!”
敞开的虎牢关大门里,又一支军队冲出了城,却不跟着王方脚步,而是分为两部,向左右散开。
...
却说孙坚这边,正带着军队赶路,忽然有探子来报,道:“报告,程普校尉说;发现虎牢关前驻扎了一支军队,竖着‘鲍’字大旗,疑似济北相鲍信的兵马,请示该当如何应对?”
孙坚眉头一皱,停下马来,令大军继续前进,疑惑道:“鲍信,他的人来做什么?”
眼下孙坚四大将,程普领军在前,黄盖领兵在后,身边只有韩当与祖茂,祖茂是个莽的,闻言嘀咕道:“还能干啥,想和我们抢功劳呗!”
孙坚轻声斥责道:“你这家伙,不要乱说破坏联盟团结的话,小心被人拿了把柄!”
祖茂不情不愿点了点头,将脑袋转向一边不说话了。
孙坚无奈,将目光看向韩当。
韩当沉吟了一会,道:“鲍信的部队到来,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一来他多少也带来了一些军队,就算是三千头猪,也要花费敌人一点精力去防守;再一个,主公从长沙一路搏杀到南阳,虽然拼出了江东猛虎的名声,却也容易招人忌惮,尤其是那袁术,他可不是个大度之人。
眼下刘表入主荆州,长沙我们是回不去了,若是不能在这里闯出一个名堂,便只能仰南阳之鼻息。
此次作战,有鲍信分润功劳,我们或许可以稍稍藏锋,等杀了董卓...天下谁人不识君?”
孙坚听得胸怀激荡,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慨然道:“好!既然如此,只要这厮不拖我等后退,便是分他一些功劳也无所谓,董卓!董卓!”
孙坚喃喃念叨着,抬头往天空一看,只觉得大日悬空,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