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旧地,火焰燃烧的已经差不多了。
他凭借着记忆来到黑衣人放毒的地方,发现地上果然有一撮白色的粉末。
捻了一点放在手掌,一股刺鼻的味道传了出来。
此时突然一阵冷风吹来,把这些粉末吹散在地。
他急忙脱下衣服,盖住了地上剩余的粉末。
”呼!好险,只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就能解毒了!“
小心翼翼的把这些粉末抱起来,他夹着衣服,准备离开。
不料这时,一股更加难闻的气味传到了他的鼻子里,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衣服竟然燃了起来!
”哇!“林牧吓得丢下衣服,跑到一边。
那火焰和其他火焰不同,呈绿色,并且在燃烧之时,还冒出了大量的白烟!
这不就是鬼火么?
林牧瞬间反应过来,原来那些粉末,竟然是璃!
他的脑子突然一阵剧痛,莫名其妙的跳出了一行字。
”火石——点火工具,呈白色状,粉末遇水滋生剧毒,遇火则产生毒气!“
随后,字消失,痛感也随之消散。
怎么回事,我的脑子里咋跳出了这条信息?
难道是那什么破梦?
想了半天,林牧也想不明白。
但这个线索,直接点醒了他。
在古代,火石就叫璃,而且含有剧毒,即便是林牧所处的现代,管控都非常严格。
他本以为,离朝除了坟地,是不会有璃这种东西的,所以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人能做出这种东西来!
如果窦县令死于这种毒药,那银针怎么可能试出来?璃里面又没有硫化物!
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五脏六腑俱损,肚子上没淤血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林牧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困扰了他几天的谜团,终于被解开了!
坏了!那姑娘也中毒了!林牧猛地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他来不及拿衣服,迈开步子,使劲朝天林县奔去。
........
辰时,街上车水马龙。
三辆囚车从县衙门口出发,朝着刑场开去。
护送之人是捕快李钦,他双眼迷离,不停打着哈欠。
今天是皇上给予的最后期限,待到他们三人人头落地,诸葛炎炎就会上书陛下,了结此案。
一路上,迎接他们的并不是白菜之类的,而是各种送行声。
”陈捕头!你半辈子都用在守护天林县上了,没想到最终,竟然是小老儿我给您送行啊!“一个老者一边迈着蹒跚的步子,一边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葛大爷,别为我烦忧,相信上天有眼,在我死后会为我洗刷冤屈的,您老身体抱恙,就别送了!“陈漠一脸担忧道。
”陈捕快啊!老天无眼啊!你为了这里兢兢业业,没想到最后还惹上杀身之祸啊!“另一名老叟抓着囚车,痛哭不止。
”唉!这世间竟是如此黑暗,陈捕头,我这里做了点饭菜,得让你走之前吃的饱饱的!“一名妇人提着一篮吃食,抹着眼角送行。
”陈捕头!一路走好啊!“
送行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一直到刑场门口,他们才因为捕快阻拦停在了那里。
三人身穿囚服,披头散发,背后戴着一块木牌,缓步走了进去。
“今日,我们三人在此归天,明日,我们的冤屈定有人能查明!”陈漠抬起头,扬起下巴,走的堂堂正正,走的步履平稳。
陈添才和云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坚定的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
台上,诸葛炎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还没走到头顶。
心里,却如火燎一般,急不可耐。
吾儿青青,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一夜未归?
在他担心之余,百姓之中走出来一名美妇,与门口的捕快交流片刻之后,端着篮子走了进来。
“陈捕快,你对我家的恩惠,民妇无以为报,只有这饭菜,希望你们一路走好!”
那美妇放下篮子,从里面拿出一只烧鸡,两碟小菜,一壶热酒。
“美姑,你这是何必?我是戴罪之身,你来送别,别人会说闲话的!”陈漠叹了口气,不吃美妇递上来的东西。
“陈捕头,这些年要不是你照顾我们孤儿寡母,我早就被闲言碎语淹死了!这些,我不怕!”美妇目光坚定,用筷子夹起一块肉,递到了陈漠面前。
“美姨,我早就劝过我爹让他早日娶了你,他就是不听,现在看来他是对的!”陈添才露出一丝苦笑道。
“添才,你这孩子,到这时候了还说胡话!”陈漠瞪了他一眼,随后愧疚的看向美妇,“美姑,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世事难料,老天爷终归没开眼啊!”美妇叹了口气,拔出一支鸡腿递到了陈添才面前。
云簌看着和睦的三人,暗自伤神,回想起自己的家庭,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和睦过!
爹娘虽然疼爱自己,但那冰冷的府邸,人情味终归少的可怜。
或许,只有自己死了,才能解脱吧!
走遍了天下,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医治的办法,恢复容貌,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闭上眼,抬起头感受这最后的阳光。
突然,风云大作,天生异象,一片薄如蝉翼的雪花,落在了她脸上。
“雪?下雪了!老天开眼!”
“是雪啊!六月飞雪!”
一片片雪花从天空飘下,周遭的百姓,瞬间沸腾了起来。
“大人,连老天爷都觉得冤哪!老妇求求你,重审此案吧!”
“是啊大人,陈捕头为这天林县做了多少事情,他怎么可能是凶手!”
”大人,冤那!这雪花,就是老天爷落的泪啊!“
台上,诸葛炎炎见这诡异的情急,心里乱作一团。
莫非,这其中真有冤屈?
不行,陛下给予的期限就在今天,尸体被焚,谁还能翻案?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这三人给斩了!
他取下令牌,看着天空中的皑皑白雪,心里一横,扔了下去!
“给我斩!”
”大人,还未到午时啊!“此时,王县令也感觉古怪,唯唯诺诺道。
”滚!谁说一定要等到午时?我说斩就斩!“此刻诸葛炎炎像是一个火山,面红耳赤,”给我斩!!!“
捕快进入场中,拖走了美妇,侩子手得令,取下三人背后的木牌。
三柄硕大的长刀扬在空中,下一秒,重重朝着面前的三人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