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他已经在大牢。
整个人趴在草席上,浑身没劲。
他想转个身,两腿一动,屁股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老天爷,你让我穿越过来挨板子的吗?
郁闷了好一会,他开始在脑海中梳理案情。
”老县令死后面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表面上看,像是吓死的。这点倒是符合鬼怪之说!“
”皮肤完好无外伤,七窍流血,除了喉部有充血以外,五脏六腑全部损坏....“
等等!林牧目光一紧
”一般人被吓死的话,喉咙怎么会充血?难道是老县令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激动,一口唾沫没咽下去,活活把自己噎死了?“
这个想法直接被林牧否认了。
”就算是被噎死,那五脏六腑怎么会破裂?那成色,可不像是疾病造成的!再加上七窍流血的症状,更像是.....“
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林牧急忙停下了猜想,抓着牢门往外看。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捕快手里拿着一卷纸,朝他走了过来。
林牧认得这个人,正是他父亲唯一的朋友——前捕头陈漠。
”贤侄,这是整个案件的卷宗,我托人抄录了一份给你!“
卷宗?林牧激动的直呼内行。
陈漠是天林县的前任捕头,但在老县令上任不久之后就被降职了。
原因很简单,这个人太实诚了。
不过老实也有老实的好处,至少对方没有忘记自己!
”世伯,没想到在我落魄之际,还是您最信任我!“林牧接过卷宗,感动的泪牛满面。
”应该的!“陈漠点了点头,”县令大人知道你胸怀大志,所以希望你能在这上面找到一些疑点!“
”好......嗯?“林牧愣住了。
胸怀大痣?你丫才胸怀大痣!这狗官,肯定是想让自己来找线索,等到那什么卿来了之后拿去邀功!
所以,现在摆在林牧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一身正气,不向恶势力低头。要么认怂,在监狱里唱征服。
选哪个呢?林牧有些犹豫。
“既然大人要我梳理卷宗,为何要把我关起来?”出于谨慎,他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你现在是戴罪之身,又被贼人暗害过,大人为了保护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陈漠语重心长道。
哎呦,我的世伯啊!就他那贼眉鼠眼的模样,你还真信了!怕不是害怕我跑了,他不好交差!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下。林牧此时已经有了主意。
“既然是大人的一番好意,小侄自当尊从。”他对着陈漠鞠了一躬,“还望世伯有任何新的消息,都能来告知一二!”
陈漠点了点头,“自然如此!”
两人达成共识,陈漠还有公务在身,急匆匆的就离开了。
林牧看了眼草席,叹了口气,趴在上面翻开了卷宗。
..........
夜晚,月黑风高。
一个驼着背的瘦弱身影出现在月光下。
他身手敏捷,健步如飞,刷刷刷的几下就来到一处荒地。
“呼!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干瘦的麻子脸,而后熟练的从腰间摸出来一柄小铲,对着地面快速挖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但速度并没有受到影响,一看就是个老手。
“喂!小贼,大半夜的,在这里挖什么好东西啊?”
头顶传来空灵的声音,他茫然的抬起头,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瞬移到他面前。
“妈呀!鬼啊!”
男子吓了一跳,丢掉了铲子朝前方狂奔。
风在耳边呼啸,他相信,自己这双脚,就算是鬼怪也追不上。
回过头,那到白影已经消失,男子松了口气,降下了速度。
“喂!小贼,姑奶奶等你半天了!”
前面又传来了女子的声音,男子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狐..狐仙大人饶命,小人只是去挖地道救人而已,如若侵犯了大人休憩,小的愿意拿十根鸡腿来赎罪!”
狐仙?嘿嘿,有趣!
其实这个白色的影子并不是什么狐仙,而是一个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的女子。
她的腰间别着一柄白色的长剑,斗笠上有一圈薄纱,看不清面容。
见男子跪在地上求饶,她从树上跳下来,清了清嗓子,“汝姓甚名谁?要救何人?”
“小的名叫陈添才,要救的是我的好友,他被冤枉进了大牢!“男子闭着眼,瑟瑟发抖,”狐仙大人,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要捅你的窝的!”
这个笨蛋!真是个憨憨。
女子美眸一转,贝齿轻启,“可是那林牧?”
陈添才面露喜色,“大人也知道他?”
“咯咯咯!”女子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也准备去救他!“
啊?一伙的?
陈添才慢慢睁开眼,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是什么狐仙,分明就是一个女子!
”哎呦喂,姑娘啊!“他的脸皱成了苦瓜,”你直接说我们两个是一伙的不就完了?何必要戏耍在下?“
”我可没说过我是狐仙,都是你自己社稷的!“女子走到了他身边,”快起来,你事情还没做完呢!“
陈添才这时才想起来,自己今晚的目的。
两人匆匆赶回原点,铲子还在,说明没有人来过这里。
“唉,姑娘,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嘞!”
一边挖着洞,陈添才一边和女子闲聊。
“我么?”女子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你就叫我云簌吧!”
“云簌!”陈添才笑了起来,“好名字啊!”
女子翘起了嘴角,笑而不语。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朋友的?他平日里看起来阴森的很,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关心他!”
“美丽么?”云簌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两个字,她很久没听到过了。
“我和他并不相识!但他手上,有我要的东西!”
“他这人每天都和黄纸丧葬打交道,他有什么我全知道!”陈添才擦了把汗,“我可以帮你拿!”
“真的?”云簌的眼睛完成了月牙,“那你把他的脑袋给我吧!”
啊!陈添才吓了一跳,“姑娘,原来你是要他的命!”他扔掉了铲子,大义凌然,“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来吧!拿走我的,放过他!”
这人怎么这么蠢?
云簌白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他脑子里的东西,不是要他的脑袋!!!“
“哦!”陈添才迅速拿起了铲子,继续挖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