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为何要禅位于王兄?假象而已。皇兄不肯禅位于王兄,于是你恼羞成怒而杀了他。我最了解皇兄,他就是这样倔强的人。从不肯与人好好协商,仅凭自己武断。”长公主一番话托出,认为藩王就是凶手。
长公主指认自己是凶手,藩王却并未着急反驳。反而缓缓的道:“听闻长公主最了解皇兄?倘若皇兄听到这话,想必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大将军此时也站出来为藩王说话:“国君与王爷相谈甚欢,但本将军去时他们也未曾提及禅位一事。”
“本宫倒是很好奇,王兄与大将军在这之前究竟聊了些什么。”长公主双眸盯着两人,媚眼如丝,笑意正浓。
连大将军都出来打圆场了,长公主自然不再追究什么,况且国君的死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此了事。但大将军帮藩王说话,还是令长公主十分不悦。
将军:“当然是...”
藩王抢先答道:“当然是聊到了皇妹您当年的风采英姿,当真是千古流芳,美名远扬。”
将军的脸色一僵,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不对,于是干笑着点头附和。
长公主知道藩王不过是说来搪塞她罢了,看将军的面色,兴许这还是反话。
“禅位一事可绝非口头约定就能成章,此事还需决议。”公公撇了撇嘴,满是不屑。
“王爷还与陛下交谈了什么?”相师问道。
藩王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再想觊觎皇权,确是过分贪念,引得众人不满。
“剩下的,不过是家长里短。大家也都知道,陛下久居深宫,清冷幽静,难免寂寞。当知今年司礼监的早春桃花比以往开得更胜,无疑十分的欣喜。可国家连年的灾厄,使陛下惴惴难安。桃夭动人,虽有意前往,却无心观赏。皇兄告诉我,在他记忆里最盛景的桃花,是在十六年前。那一年,司礼监盛放的桃花鲜红似血,凄美动人。”藩王道。
“陛下尤为喜爱桃花,每一年的桃花盛放时,陛下总会亲驾来咱司礼监赏桃。十六年前,陛下不过初继大统。咱家犹记得,那时候陛下每天都念叨着他想念妹妹了。长公主那时...似乎住在大将军府?唉,自幼兄妹俩就分离了,不能相见。都还只是个孩子,却要考虑国家大事,把天下苍生的担子驮在了肩上。咱家是一步一步的看着这孩子长大,如今却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今年这桃花,距花期尚有几日,陛下却再难见了。”公公一阵叹息,情绪非常低落。
长公主的秀眉蹙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