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无援的公公被首先踢出局,但叛军代表显然并不满意让公公来做这个背锅的人。此时,牺牲谁的利益再次成了最重要的一环。
几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抹犹豫。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知肚明,却又偏偏迟疑观望。
“没有人承认吗?”叛军代表低沉着声音问道。
无人回应,此时没有谁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也罢。”叛军代表突然一阵释怀,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主动性不强,不够活跃。不如来玩个小游戏,缓和一下气氛。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这关乎到你们的性命哦!”
“游戏很简单,投票。规则就是:一、你们每个人需要在另外三个人当中投出最有可能是弑君者的人,得票数最多者淘汰,其他三人就能活下来。二、如果票数是二比二平,那就继续投票。由于时间有限,平票不能超过两轮。如果超过两轮,我会认为你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而不是真心想玩游戏,所以你们四个人都会死。三、第一轮与第二轮的投票对象不能相同,违反规则的人会直接出局。四、游戏时间为一炷香,你们需要在规定时间里完成至少一次投票。如果时间截止你们没能选出最终结果,这属于破坏游戏规则,你们四个人一样会死。都听懂了吗?”
养心殿是有香炉和檀香的,正好可以使用。不待几人回答,叛军代表就从一旁取出一枝檀香点上,插进香炉。
“游戏开始。”
四人眼神怪异,被这个所谓的游戏搞得莫名其妙。但他们还是开始相互提防彼此,并不着痕迹的挪动自己的位置,几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分散。
相师首先开口道:“代表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其实陛下并没有死,也没有所谓的弑君者,这一切都是误会。”
叛军代表把头转向相师,但并未打断他说话。
相师像是得到了首肯,便继续道:“陛下并没有死,陛下活着可以给你们带来更多的利益。对于招安的条件,你们完全可以再多提一些,陛下全部都能满足你们。”
相师还是把他们当成叛军,力求给叛军最大化的利益,好保住众人的性命。虽然这种考虑确实很完美,但相师忽略了他们此时的口号是勤王军,而不是叛军。
“哦?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叛军代表有些动意,“难道你们要推举王爷当国君?可是这没有国君禅让,也没有登基大典,名不正言不顺。哎,无甚大用。”叛军代表显然对相师的话会错意了,还以为他们是想推举藩王做国君。
“非也,王爷就是国君,您且听我一一道来。”相师道。
“在很早之前,我与陛下就曾密谈想要改革朝政,推举创新。可是公公手握重权,扰乱朝纲;藩王更是与各地叛军来往密切,有图谋江山之意。这两人始终是一道难以解决的问题,于是我们就想到以招安叛军为突破口,先杀藩王。随后陛下假意诈死,让已死去的藩王假扮陛下,而陛下则假扮藩王继续掩人耳目。同时传出陛下遇刺的消息,将弑君的罪名嫁祸给公公,一箭双雕。”
“原来如此。这么说,您就是国君?”叛军代表好奇的问道。
藩王没有回答,此时他早已心乱如麻,正在拼命的想应该如何是好。他到底应不应该承认自己就是国君?
“陛下,一切的根源都指向了您,一切也都是因您而起,也应该由您来结束。我认为您还是更适合坐回到龙椅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就当是我们陪您玩的一场游戏。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见得会有。哪有什么弑君一说,都是一场误会。”最后一句话是相师对着叛军代表说的。
随后相师又压低了声音对藩王说道:“只有活着,才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此时的藩王早已万念俱灰,就如同数十年如一日的正坐于殿前,内心早已麻木。内心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激荡,现在也已经荡然无存。他把一切都想得太单纯了,这终究是斗不过相师的。
“原来如此!”将军此时也恍然大悟,“你为何要陷害我杀陛下?不对,杀藩王。不对不对......哎呀,陛下!你为何要这样做?”将军绕了半天愣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皇兄,你以为这样的谋划就能瞒天过海吗。相反,你的想法和行为依旧如此愚蠢,从未改变。”长公主终于不再冷漠,认真的斥责国君。
这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在她看来,这次国君终于做出了一次大胆的尝试。尝试着去改变现状,而不是继续当一个牵线木偶,任人摆布。尽管方法十分幼稚,但至少他努力过,抵抗过。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室复兴,只可惜最终失败了而已。
可转念间,长公主脸上浮现出一抹轻蔑,笑容里透露出一股对藩王莫名的厌恶。
“不过,你依旧没有资格讨厌桃花。”
丢下这句话,长公主便不再多看藩王一眼。那股冷意,早已是看透了那人内心的寒凉。
原来长公主自始至终都对国君心有芥蒂,只是他们兄妹生疏了多年,从未曾了解过。自以为很熟悉的两人,实则确如同陌生人一般。也正因为如此,长公主才越在意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执念也变得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