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寒门人才参与朝政,这事一出,什么军粮走私案,私造军械案,这些都成了小事,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私造军械案最多是有人在谋划造反亦或者说是有人借着私造军械的幌子在动摇太子的根基。
说白了,也许是夺嫡之争。
但是,寒门与士族门阀之间的嫌隙,那就是动摇国本之争,看看而今的皇宫中。
士族门阀,御史大夫跪坐在皇宫门前已经半月了,吃喝都是有人送的,梁帝避而不见。
这才是大事。
秦诺也不得不提防着,有人会暗中会对北凉王动手,毕竟,现在的长安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满天飞。
都说北凉王是寒门领袖,是北凉王的崛起才让寒门子弟有了出头之日。
这不是胡扯吗?
这就是赤果果的给北凉王拉仇恨的。
果然还是出事了。
“世子,世子,北境,北境出事了。”薛三进跌跌撞撞的撞进了别院,跑着喊,声音都变调了。
北境出事了?
秦诺闻听此言,呼的下就从竹椅上站起来:“莫慌,说,什么事?”
“世子。”薛三进呼呼的喘着粗气:“世子,前日运往北境的粮草在经过河东六门峡谷时遇到了山体滑坡,所有的粮草都被埋在了山底,据报,凉州城内的粮食最多可以再支撑两日,辽国大军已经开始围攻凉州城了。”
山体滑坡?这么巧?
秦诺就从来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陛下已经上朝了,朝堂上陛下大发雷霆,把所有的大臣都臭骂了一顿,着令户部立即筹集军粮送往北境。”
嗤!!!
秦诺嗤笑出声,从长安运送军粮到凉州,日夜不停的赶路也得十天,现在筹集军粮送去凉州。
凉州早就被辽国的大军占领了,还送个屁。
“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
秦诺让薛三进退出了别院:“霍老,把舆图拿来。”
“好。”
霍咬金找来了梁朝舆图,在凉亭内展开。
青州?
秦诺手指点这青州,而今溯溪就在青州,老山下藏兵洞中隐藏着八万赤焰军,也可以称之为红军。
名字是秦诺起的,这个军队的名字对于秦诺来说,就是个情结。
“世子,我们已经得到消息了,想来溯溪在青州也得到消息了,她那距离凉州更近,若是派出轻骑兵的话,想来一日就能赶到,那凉州之危就可以解了。”霍咬金说道。
秦诺没有说话,他思考的是其中的利弊,而今朝廷中的局势太过混杂,若是这时他贸然动用赤焰军的话,那他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还给了士族门阀攻击寒门的借口。
这不太合适。
“方月半去凉州带的有黑火和黑油,我给他的书信里已经交代清楚了,若是凉州守不住了,就那就放弃,只要护住我父王的安危就行了,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霍老,准备下,进宫。”
“世子,这个时候你进宫为何?”
“去河东。”
“世子,你的意思是河东的山体滑坡砸了军粮是有人策划的?”
“是,一定是。”
“好!”
霍咬金推着轮椅出了别院,去了皇宫。
其实,秦诺得到消息的时候,北境的战场已经打了一夜了,辽国的分成三路,分出两路,一路一万兵马挡住了仓州和定州前来救援的援军。
八万大军集中全力的攻击凉州。
打了一夜了。
城墙上的攻城梯搭在城墙上,辽军不顾死活的前赴后继的往城墙上爬,更有攻城锤轰轰的撞击的城门。
此时,凉州城下,烽烟起,死尸遍地,城墙上北凉军扔下来的滚木礌石扔下来就能砸到人,根本都不用瞄准的。
辽军的投石车把大石头呼呼的带着风声抛上了城墙,北凉军虽说是守城,依靠着城墙占据着有力地势。
伤亡依旧不小,城墙上也是遍地尸体,鲜血染红了城墙。
天空中的秃鹫嘶鸣这来回盘旋,就等着战斗结束后,它们下来饱食一顿了。
北凉王秦汉成已经小五十岁的人了,但是在凉州被攻之际他依然身着盔甲,昂首挺胸的站在城墙上。
他是北凉军的主心骨的,只要有他往这里一站,就能安定北凉军的心神了。
护军分立四周,护卫着北凉王的安危,替北凉王挡这飞来的弓箭。
“王爷,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府吧。”副将程明伟躬身行礼,劝慰道。
“我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我怎么能躲到府?休要在劝了。”北凉王手握剑柄,目视着辽军攻城,面带忧色。
他也得到消息了,本该这两日到的军粮,路上遇到山体滑坡,所有的军粮都埋了。
想来下一批军粮到来的时间,遥遥无期了。
“城内的军粮还能坚持几天?”
“王爷,仓州和定州来的援军都被辽军阻在城外,救援进来不,粮食也就进不来,如今城内的粮食只供应士兵的话还能坚持两天,若是还要顾及百姓的话,也就够用一天的了。”
一天?
北凉王秦汉成面色更是阴沉,这批军粮按说早在几天前就该到的,一拖再拖的,没有想到居然还会碰到山体滑坡这种事。
还真是有些棘手
这时。
“北凉军校尉方月半拜见北凉王。”身着北凉军盔甲的方月半跪在了地上,朗声说道。
校尉?
副将程明伟怒目圆睁,这个时候辽军攻城,他们这里在为军粮之事犯愁呢,一个小小的校尉跑啦捣什么乱呢?
“你不去守城,来这干什么?分不出轻重吗?”程明伟呵斥道。
“属下想见见北凉王,有破敌之策献上。”
“下去,你一个小小的校尉哪来的什么破敌之策,出去。”
“让他上来吧。”北凉王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看跪在地上的方月半,问道:“什么破敌之策,说来听听。”
“王爷,能否?”方月半看看北凉王身边的护军,意思很明显,想要让北凉王喝退左右,他要单独说。
“你什么意思?”程明伟抽出了长刀,刀尖指着方月半,冷声喝道:“你是不是奸细?”
方月半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递上:“王爷,你请看”
北凉王瞟了一眼信封上的笔迹,挥挥手,喝退了护军,接过了书信,打开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眉头紧皱,本来就阴郁的脸上布满了怒火。
“赤焰军副帅方月半拜见北凉王。”方月半重新行礼,介绍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