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人云亦云不可信
“是。”
看着苻坚看了自己一眼后,随即转身,这是邀请他一起进去屋子中坐着。
跟随着苻坚的脚步,这大约是苻坚的宫殿,只是周围的奴仆,也早就被苻坚遣走,一个人都没有在其旁边。
“虽不明白采访为何意,孤却对你所言,实为好奇,因此答应着接受采访,可是了解孤的意思?”
如今的苻坚,已经是坐上了帝王之位,自称为孤,并无不妥。
听着江北没有称呼他为皇帝,只是唤着他为前辈,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出现,反而是一脸温和,更是让众人认为。
他真的是苻坚,手刃暴君苻生的苻坚吗?
“前辈聪慧,正是如此,通过一问一答的方式,来了解前辈的一切。”
江北略微惊讶,他的反应也是跟观众们相同,未曾想到他竟然如此温和,倒真是叫他诧异。
“看来与孤所想一致,只是孤不明,你若是来自千年后,定是明白写史书之人,会如何评价孤所为,又何必自己亲自来一趟这里,与孤交谈?”
苻坚提出的疑问,算是江北第一次,遇到这样直接的,他也是断定记载史书的人,肯定会写着关于他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又为什么亲自来到这个地方,跟他进行一问一答呢?
【欧气已尽的皮卡:“哦?主播这是给自己设计了挑战难度吗?”】
【普通の村民:“我感觉是演员临场发挥出来的台词吧,主播怎么可能会给自己写这种台词,好难解释。”】
【桜花树下的黑猫:“相信主播吧,要是没有点口才,主播也不会搞这种采访的方式。”】
【为暖留白:“就是要有冲突点才有看头啊,不然都照着台词来,得多无聊!”】
直播间的观众不明白,苻坚是真正的苻坚,所有的问题以及回答,江北从来就没有故意设计过。
他们都在等待着江北会做出什么样的回答,所有的眼睛,也都盯着江北在看。
“人云亦云,想了解前辈的事情,自然是要从前辈亲口,才能得知到底是如何,道听途说的事情多了去,光是看着史书记载,晚辈也不会到这来,向前辈求知。”
面对这些人,江北向来都不会口若悬河,讲着富丽堂皇的话,他们经历、所面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又何必说这些令人一听就觉得虚伪的话来?
“哈哈哈......好一个人云亦云,看来孤答应接受采访,倒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苻坚大笑几声后,褪去了腰间的长剑,放在一旁,江北收入眼中,这是否意味着是他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性?
却都无所谓。
“听你之言,看来史书确实对孤有所记载了。”
一番话,双重意思,直播间的观众直呼内涵,没有想到竟然是双重语境在其中,若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想到那么多。
“正是。”
江北点了点头,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那对孤弑君一事,你又做如何感想?”
苻坚想听听看,这一位来自千年后的后生之辈,自然是知道了史书所记载的一切,那么对于他弑君一事。
也定是有所耳闻,苻坚认为,就自己前半生而言,所做的一切事情,弑君,大约是罪大恶极之事吧。
所以才想要听听看,江北他会怎么认为,又看着他稍稍犹豫一番。
缓慢开口而道:“不必忌讳,孤只想听你是怎么认为。”
“苻生,生性残暴,继承帝位,不顾朝政,寻欢作乐,无恶不作,罪该万死。”
简单的几句话,也就概括了江北自己对苻生的看法,其余的,确实不必多言。
“罪该万死?史书如何记载?”
苻坚继续追问着江北,苻生此时,人已死,不知道传到后世去的史书上,到底是怎么记载的。
江北还真是有点被问住了,史书中的记载,偶尔会有些出入,眼睛看向那琥珀色的双眼。
“史料记载,是前辈命使臣绞杀苻生,莫非有所出入?”
按照书中的记载,江北没有多做掩饰,直接就说出。
“并无,他确实罪该万死,自他从政以来,朝中上下,无人不畏惧苻生,将他人生命,视为蝼蚁,且他本性残暴,能用刀往自己身上捅的家伙,又怎能奢求他能体察民心。”
苻坚对他杀了苻生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隐瞒,更是大方承认,说到这里,看着苻坚修长又结茧子的手。
抚摸着他摆放在地上的长剑。
“辈分上,苻生不仅是君主,更是孤的堂哥,大约他也未曾想过,终有一日,会死在孤的手中,临死前,亦是口中出污秽之言。”
“孤并非要他性命,将他幽禁别苑之中,废了他君主之位,沦为越王,虽有名号之称,却无半分全力,若他能够安分不再生事,孤念在手足之情,又受着儒学熏陶,不愿手刃血缘之亲。”
“朝中上下,无一不请示孤,杀之,苻生做的错事,实在太多,不将他幽禁,你以为他会有何下场?”
江北听着苻坚的意思,也根据史书上面的记载,要是苻坚一开始想要杀了苻生,那么带兵闯入内宫。
直接就把他就地杀了,又何必宣告废除他的帝王之位,给了他越王的称号,幽禁在别苑之中?
“苻生即位,每逢朝政之时,并不是日日都会出,而身边又叫着宫人,摆放弓箭,朝中臣子,心有恐慌,唯恐担忧不知何时,箭矢便会穿过自己头颅,也不知苻生手中长刀,何时会落在自己颈肩之上。”
直播间的观众听着江北分析着苻生所做出来的一一罪状,可谓是胆战心惊。
“苻生雄健勇猛,喜好杀斗,听闻幼年时,便已初露锋芒,敢与野狼搏斗,朝中大臣,又怎能斗得过他,宫中侍卫奴仆,更是畏惧苻生的凶猛。”
“就连亲舅舅强平,对苻生的暴行实在是看不下去,好言相劝,竟然被苻生用凿子,穿破了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