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官司缠身
木沁的语气愈发凌冽,锋芒毕露,柔弱的气质如同焕然一新,坚毅而不露一丝胆怯。
“小姐……”清儿眨了眨灵动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稍显强硬的自家小姐,竟是有种想要扑倒的冲动感觉。
眉间英气十足,衣裳无风而动。
两名本身就是保护木沁她们的家丁,面不改色地站在木沁和清儿身旁,仅仅落下半个身位,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进行防御和攻击!
而后面,则是分为两种人。
孙景带来的老伙计们,一脸凝重地盯着捕头和衙役,每个人都有近乎一致的动作,一只手伸进了随身携带的工具布包里,一只手则在腰带间摩挲。此间态度,虽不在言语间,却在行动中。
而以二麻子为首的农庄农户们,则是一脸纠结。
他们很清楚,眼前这个女子对于李珩的重要性,能一同来的人,无非是朋友,亦或者会是妻子。之前那个清儿叫李珩姑爷的称呼,也是听到过,而当前这个女子又放出自己是木县令的女儿身份,都不用想了,肯定重要。她的话,自然需要听。
不过,这面前的衙役手持官府的文书,且不谈真假,光这阵势,就很容易吓住这群农户。这个世界,民不与官斗,是深入人心的俗语。
二麻子思绪万千,设想过许多结果,似乎没有一点儿自己会占便宜的。
于是,他紧咬了一下牙关,上前一步,高呼道:“我等众人,愿听木小姐之言!”
“二麻子,你干什么!”
“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吗?!”
“我不想坐大牢啊!”
二麻子话音刚落,身后这群农户里便是传出好几个人的低语声。
“哼!今儿个你们以为还有选择吗?当李公子被抓走以后,我们就该偿还官府的租金,可我们还有钱吗?没钱,不一样要坐牢,甚至可能是流放!”
二麻子见有人这么没眼色,随即偏过头,低声狠骂道。
随即,这群农户在短暂的思索下,开始附和二麻子之前的高呼,明显站队了!
最前面的木沁听着后面的怒斥声,以及随后的高呼声,面色不改,面朝着带着厉色的捕头,柔弱的身子巍然不动。
捕头实在没想到,这群刁民竟是敢直接干预,也未曾想到面前这个女子的随口一言,竟是有人听。
“本捕头手持官府印章的文书你们不信,非要听这女子污蔑我等乃黑虎山那群恶人,实属可恶!”
捕头的刀已经彻底抽出,脸色的厉色愈发明显,很显然,这把开锋过的刀,打算用强了。
按理来说,衙门里的衙役,在入职的几天时间里,就要学会辨认他人身份的能力。不仅仅是为了抓捕嫌疑犯,还是为了保护自身不惹到惹不起的人。
像县城里的世家子弟,画像在衙门里是共享的,衙役们熟读于心。而关于女子的画像,除了高桂娥等寥寥几人有流传,像久居闺房的其他人则是知人不知具体面貌。
像木沁这样被评为“午县第一才女”,样貌虽不加修饰,但也仅仅局限于文人流传,其余人只知有此女子,且才气十足,以及此人乃县令之女,其余概不知情。
再加上一些外部的因素特意干预,像这位长期外调的捕头岳军要,自然会下意识地认为,木沁所言自己乃是木县令之女为假话。
“倘若真有人敢对我等出手,那就要做好血流成河的心理准备!”岳军要冷眼而视,手里的明亮的制式大刀高高举起,“拿下!”
身后四名衙役早就准备好了,随即便是冲了出去。
而木沁和清儿身旁的两名家丁,亦是随手抄起农用器具,率先与四名衙役纠缠在一起,他们二打四,竟是隐隐有种压制的感觉!
岳军要瞧见这两名家丁不俗的武功,脸色微变,他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有这样两名不属于岳军要本人武功的家丁,那这眼前女子的身份,可以说很不简单。
“该死,居然碰上硬骨头了!”
岳军要心头暗自骂道,随即又想到临走时何师爷特意拉住他提醒了一番,现在想来,果真不错。
“哼,莫要以为拥有两名武功不俗的家丁,就能对抗官府的话,那我岳军要,定要让你们在牢狱里后悔终生!”
岳军要提刀而立,他兀自而立。虽然他能立马出手,将木沁擒拿住,但那群蠢蠢欲动的农户和这群老大爷,让他依旧顾忌得很。
这么多人,倘若都要杀了,那到时候他就该提头再见高县丞了。
这四名衙役,武功并不高,想要对付并拿下这两名家丁,有点儿困难。
“让开,我来!”岳军要在一旁看得直痒痒,待见四名衙役彻底落了下风,立马提刀接上,一人独战两名家丁!
铛铛铛!
两名家丁毫无惧色,手持农用器具,竟是与岳军要打得有来有回,游刃有余。
“小姐,你说他们能打赢吗?”
清儿拉了拉木沁的衣袖,指着两名家丁问道。
“爹爹派来保护我们的人,武功肯定不会那么弱的。”木沁心里敞亮,对于局势看得比较透彻。
虽然两名家丁与四名衙役先行打斗过一番,体力有些下降,但底子很好,对付一个满状态的岳军要,依旧能够不落下乘。
当然,四名衙役也没有参与围攻两名家丁,此时想要插手,容易让捕头落下风。
这时,大步流星般跑回来的李珩与公输桐到了!
“公子!”二麻子等人听到身后声响,回看便是招呼道。
“沁儿,清儿,现在什么情况?”李珩平复了一下气息,看着前面打得有来有回的三个人,连忙询问道。
木沁亲眼见到李珩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一丝担忧,将事情缘由与具体情况,均是告知了李珩。
“张通生被抓了?没收了全部家产。涉嫌私自买卖公田?!”
李珩笑了,特么能不能用一点儿阴间的招数,这给他来一手阳谋,这不是搞事情呢。
“公子,这该如何是好?”木沁眉间尽是忧色,她很清楚,此间事绝非田地引起的,想来定是鸿门诗会上的事情,事发了。
“无碍,田地的契约没有问题。”李珩很快就想清楚了其中的枝末,安慰道。
“想要解决此事,说来简单,也挺难的。”李珩目光闪烁,开口解释,“关键点在于张通生身上,等会儿回一趟县城,我倒要看看,有哪些人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