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果然银子能推磨
这就让李珩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内心直呼好家伙,这样的阵仗,应该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吧!?
此刻李珩打扮的是远方来的浪子,放荡不羁之间,又有着富家公子的气质。
打扮毫不掩饰这英俊的脸庞,剑星眉目很是坚毅,嘴角的胡茬给了一种汉子的味道,脸上被风尘扑打了一下,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倘若李珩扮作农夫之类的,基本上就一眼会被认出来,倒时候就麻烦得很了。
这样的打扮,基本上就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修饰而已,画像之类的拿来找同样穿着的人,还是挺好找的。但要凭此去辨别高明的乔装打扮,还是很困难的。不是每名官兵都有这个本事,只要本人不露出明显的马脚,没什么问题。
“后面的人注意排队,要是被误认为是嫌疑犯,投进了大牢,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哈。”
城门口一般是由县城常备守军进行驻守,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官兵。而眼前的两种制式服装,正是前来把关的衙役和守备官兵。
县衙肯定是没有这么多衙役的,要达到目的,所以才这么做。
不过,这些守备官兵这么配合,就不得不让李珩提高警惕了。一般来讲,县尉算是县衙的第三把手,归属于县令管束,辅佐县令的治理,主要负责治安、捕盗这类事宜。
按照大吴朝廷细化分下条例,县令是掌管一县大小事务,乃是一把手。县丞地位方面仅次于县令,主要是辅佐县令进行文书、粮食、仓储、财务等管理,乃二把手。而县尉,则次之。
如果按照正常的县衙环境来看,基本就是这样的格局。
可偏偏就是有如同午县这般,县令权威下降,县丞隐隐占上风,原本归属于县令管的县尉,现在看起来也是站到了县令的对立面,令人感慨得很。
而像隔壁县,就是县令一人独尊,没有一个人敢闹事,当真是县太爷。
李珩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丈人,现在是在干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县令,以及面相与行事风格来看,不应该这般束手就擒,无动于衷才是。
“喂,你是哪里来的?”
在李珩咬着一根狗尾巴草走神的时候,雄浑厚重的声音马上将他喊回了神。
“叫我么?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啊。”李珩左瞧了瞧,右看了看,终于确定眼前这个有些身宽体胖的官兵小队长,是在叫自己了。
都易微微皱了皱眉,本想下意识地以势教训一下这个吊儿郎当的浪子,但想了想上头说的,尽量不要惹这些异人,也就暂时作罢了。
“说说看从哪里来的?要是从其它州过来的,我们需要做一个登记。现在因晋地大旱,流民越来越多,需要进行登记造册。”
都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么多,总感觉眼前这个浪子有些和他见过的有些不同。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哪怕都易这般喜欢仗势欺人的家伙,也不愿意轻易招惹。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最近粮食价格上涨了,弄得某家都快浪不下去,要找家里人先垫垫底。”李珩轻嚼着嘴里的草,吊儿郎当地说道。
“是啊,这日子,难咯。”都易瞧见李珩这般潇洒不羁的行为,亦是感慨不已。
异人,举止异于常人而已,非生而怪异,只是处事里面不同罢了。
最关键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称为浪子。浪子,顾名思义,喜爱漂泊异乡的人。这年头,家里不支援一下,哪有功夫这般放荡不羁,早该和那些流民一样,为一口树皮斤斤计较了。
“某家来自许州,姓许,懂吧?”李珩轻挑地说着,手上却多出一枚碎银,悄无声息间丢到了都易手中。
都易感受到手中碎银的重量,估摸着有个二两银子,又联想到李珩所说来自许州,姓许,瞬间就悟了。
“这样也好。”都易看着后边排成长龙的队伍,小声在李珩耳边念叨,“卑职都易,乃南城门都统领下小队长。许浪家,都某提醒你一句,城里近来不安生,最好将东西备好后,就赶紧走人。”
说完,都易就像没和李珩说过话一样,眼神特意无视了,径直朝着李珩身后人招呼。
李珩若有所思,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经过都易的时候,轻声了一句谢了,随即便是吊儿郎当地往城里走了。而原地招呼人的都易,眼神微动,但没有多余的举动,中规中矩。
午街,径直贯穿了城北与城南,是整个县城最大的一条街道,可以供八匹马车策马奔腾,可想而知。
李珩不经意间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却依旧没有放松心里的警惕。
他随意找了个茶楼二楼靠窗坐,正好能用瞧见下方街道上的动静,而街道上想要往上面瞧的话,那就有些过于刻意了。
“啧啧,看来这个世界,浪子的名头有些响亮,涵义方面也有些差异啊。”李珩招呼了一下小二,检查了茶水没问题后,便是滋润其干涸许久的嘴唇来了。
之前城门口李珩打的名号,也算是在蒙吧。他只知道许州离汴州并不是很远,其中州城内最大的家族就是许家,可以说影响力极其远,覆盖好几个州都有大名气,哪怕是平头百姓也有所耳闻。
当然,最有名的并不是他们的名气,而是许家特别容易出现浪子,不喜经商致仕,爱好游山玩水,美其名曰远方有理想,男儿当志在四方!
不过嘛,这个都易有点儿意思,估摸着并不是看他这个假冒的名头上,而是那二两银子。
至于那最后一番话嘛,潜台词就是李珩要是有事情,可以去南城门报他都易的名字,只要银两管够,基本上力所能及的事情,稳妥。
“看起来偌大的县城是这样,不知道那些繁华州城、首府,以及那京城该是怎么样?”
李珩不由得联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他也只是有个象征一字并肩王地位的令牌而已,哪能真这么自信去承认自己是啊。
或许这具原身失忆前,真是的话,那也和他没关系的。
“便宜老丈人啊,这下子真就椅子坐着烫屁股咯。”
李珩干了一杯茶水,茶叶微微泛苦,慢慢却又有了一丝甘甜,属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