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千分之一
等到上芸和尹卓两个人回到红尼庵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尹卓忽然发现了一件令他很感奇怪的事情,红尼庵似乎比昨天更加显得模糊,好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而此时,清晨时候的雾气早已经没有了痕迹,难道偏偏在这红尼庵上空残留?
回头,尹卓发现上芸的脸色也和刚刚出谷的时候大不一样,神情似乎略显焦急。
在包兴的一再逼问下,秦香莲只得胡乱说是闫三欲对自己图谋不轨,自己被迫无奈才会在茶中下药。
闫三有口难辩,被包兴狠狠地呵斥了一顿。
想到自己本来也非善类,闫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秦香莲。
看到上芸师傅果然被尹卓带了回来,秦香莲惊喜异常,直扑过来,却被上芸轻轻躲开了。
上芸面色阴沉,一点也没有分别三年的样子。
“香莲姑娘,你非我佛门中人,贫尼深悔当初为你赐号,万幸尚未为你剃度。你还是收拾一下,准备返回吧。”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尹卓也觉得有些不理解。
三年了,若非这位秦香莲在此苦苦支撑,估计这座破旧的红尼庵早已经房倒屋塌,怎么一回来就要赶人家离开?
非佛门中人,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师傅,您、您这是要赶妙玲走吗?”秦香莲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问道。
“非贫尼心狠,实在是有难言之苦衷。香莲姑娘,切勿见怪。等到山匪剿灭之日,你自会理解贫尼之心。”上芸说道,“出家人最忌讳的便是一个贪字,你此缘未了,贫尼也帮不得你。”
这后一句话,令尹卓似乎明白了什么,很显然,这上芸所指的应该是那个地道。可是,她一直在山上,又是如何知道的?
秦香莲的身子轻轻抖了抖。
尹卓的眼珠转了转,本想着帮秦香莲说几句好话,却忽然被包兴拉到了一边。
尹卓知道,这家伙一定是询问小荷姑娘的事情,于是抢先把上芸所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是省略了“隐身”一词。
包兴急得差点跳起来。
古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身体,认为身体受之父母,除非夫妻,其他人是看不得的。可是,小荷在救助包兴的时候,却无意间把他看了个干净,这对于包兴似乎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对于小荷来说,却是天大的事情。若小荷是一位深居香闺之中的大家闺秀,就算不挖掉双眼,也会在余生留下抹不掉的阴影。
所幸的是小荷身在匪窝,对这些所谓的三从四德早已经很淡漠了。
包兴却一心想着拿这件事情说事儿,逼迫包大人答应自己和小荷交往。
包兴自小在包家长大,内心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包家人,而包大人私下里也对包兴视如小弟一般。
“这些山匪作恶多端,小荷姑娘一个人留在这里,岂非是送命之举吗?”包兴急得脸都红了。
尹卓暗笑,却又故意做出很不在意的样子,反唇相讥道,“你身为包大人家的奴仆,不思助大人全力侦破此案,却只想着一个同样是山匪的小妮子,你到底用心何在?”
“小荷姑娘虽为山匪,可她是我们此案的重要证人,又是我包兴的救命恩人,怎能不救?”包兴白了尹卓一眼。
“要说证人,妙玲小师傅才是真正的证人,现在,上芸师傅一心想着赶她走,你怎的不劝说几句?”尹卓说道。
包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反击。
“这红尼庵处处透出一股邪气,上芸师傅回来就要赶妙玲小师傅离开,也算是人家自己的家事,我们怎么插手?”
尹卓冷笑。
“妙玲小师傅乃涉案之人,也就是祭祀一案的主要参与者,就算是包大人不予追究,也要等到抓获了山匪之后再行定论,如果此时被她离开,你和我皆有包庇之嫌。”
“这么严重?”包兴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抓了抓脑袋,“若果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先行将她送回县衙,待到此案告破之后,再行处置。”
听到包兴果然钻进了自己设计好的圈套,尹卓心里暗笑。
“小生也正有此意,只是这上芸师傅身怀绝技,包公子若留下恐怕会被她所伤,还是小生留下,你可先行送妙玲师傅回去。”
包兴心里百般不愿,但是,想到包大人并未要自己留下来,而且自己此番特为帮妙玲而来,若耽搁久了,包大人也会怪罪。自己不懂武功,想要去找小荷也只能是去送死,于是只好答应下来。
上芸自然知道秦香莲父母早丧,赶她离开也无处可去,听到包兴要把她带回县衙,日后由包大人做主安置,心里很是高兴,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秦香莲对地道之事心有不甘,可是又惧怕上芸,低着头不敢吭声。
秦香莲除了身上的这件僧衣以外,就只有早先从家里带来的几件换洗衣物,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跟随包兴坐上了闫三的马车。
她不知道此一去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结果,若包大人据实上报,恐怕自己不被砍头,也要被关进监狱了。
几名官兵并没有说攻山之时要尹卓等人帮忙,尹卓也不想涉及此案太深,更不想杀人,看看太阳已经偏西,想着自己要不要也找辆马车,和上芸一起先回县衙。
“尹公子,贫尼有一事相告,若公子有兴趣,可随我来。”上芸忽然毫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尹卓的身后。
尹卓忽然感觉到头脑中再次有白光闪过,想是应该和地道有关。
果然,没过多久,智慧模式提供给了他一条简短的信息:
主人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秘密,若完成得好,模式会增加百分之零点一的智慧。
“切,百分之零点一,连初级都不肯突破,这和不加有什么区别?”尹卓很不以为然。不过,惊天秘密四个字倒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上芸师傅如此看重小生,小生自当领命就是。”尹卓说道。
“既是如此,请公子随我来。”上芸莞尔一笑,当先向后院走去。
尹卓真想问一问上芸,包大人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可是又忍住了,智慧模式已经提示自己,自己距离揭开这红尼庵的神秘真相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