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您认真的？真的要在下全力出手？”

　　听到嬴政的要求，盖聂有些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他是不是表达错了意思。

　　但看嬴政微笑点头，并补充说明。

　　“除了限制使用内力之外，不需要保留实力，先生尽全力攻过来就是了。”

　　说着，嬴政的视线转移到手中的剑上，低声呢喃。

　　“孤就是想证实一下，这东西它到底是不是在骗人罢了！”

　　体会剑意带来的感知，那感觉非常奇妙。

　　就好像有一种能使人相信它的力量在运作一样，很容易就能让人失去戒心。

　　哪怕嬴政一向不轻信任何信息，也很容易接受剑意传达出来的信号。

　　这感觉很微妙，他想相信，但理智又告诉他不要轻易放松警惕。

　　想要脱离这种矛盾的状态，就需要一个验证的过程。

　　而恰巧，能够证实事件真伪的盖聂，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嬴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在场的众人听到他“口出狂言”，纷纷朝四周散开，给两人留下足够多的战斗空间。

　　包括袁左宗在内的所有人，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注视嬴政。

　　很显然。

　　除了蒙恬之外，没有人相信嬴政能战胜盖聂。

　　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没有人愿意相信嬴政的预感。

　　他们把嬴政感受到玄妙感知，当成了一种错觉。

　　并不认为那是现实存在的东西。

　　因为按照常理来说，哪怕是盖聂限制了使用内力，嬴政依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胜算。

　　如果说在这场特殊的比武中，嬴政能够赢下战斗。

　　木剑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或许真的会有一定的说服力也说不定。

　　随着擂台被空出来，两人各自摆开阵势，分站两边做好战斗前的准备。

　　而当嬴政微微点头的那一刻，战斗一触即发！

　　和往常的对练不同，此刻盖聂展现出来的气势，瞬间让嬴政感觉到了压力。

　　还没等盖聂做出任何动作，嬴政的脑海中就已经闪过了数个战斗场面。

　　那是完全不同的几个进攻方向！

　　盖聂的身影或是在身侧，或是在头顶，亦或是正面来袭。

　　出剑的路子也千奇百怪，从各种方向刺过来的木剑都有。

　　嬴政在这一瞬间，就好像经历了成千上万次的战斗一样。

　　他在脑海中破解了每一个进攻路线，将所有的可能性，全都击碎！

　　到了这个时候，他的思绪才重新返回现实世界。

　　而他面对的，则是还未出手的盖聂。

　　“这！这又是什么东西？”

　　嬴政张开嘴，惊讶道：“先生你已经展开攻势了？”

　　“不，在下没有任何动作。”

　　盖聂微微摇头，表情变得无比凝重：“您感受到的是战意，不过以您现在的实力，又怎么可能会感知到战意呢？真是古怪……”

　　听到这个解释，嬴政恍然大悟。

　　之前盖聂和袁左宗比试的时候，原来并不是在装神弄鬼。

　　而是在用意念在战斗是吗？

　　战意……

　　提前感知到对方的出招轨迹，然后加以防备。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战意的作用。

　　有些事情不是亲身体会，很难想象得到它有多么神奇。

　　当嬴政切身体会到那种感觉的时候，过往的疑问顿时豁然开朗。

　　不过……这似乎对战斗并没有多大的帮助。

　　战斗的形势是千变万化的，刚才那只是破解了起手的攻势而已。

　　等战斗真正开始进行的时候，他恐怕没有余力去分析这些了。

　　嬴政收敛心神，等待盖聂出手。

　　他已经集中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放到盖聂的动作上，就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但让他感到疑惑的是，盖聂凹了半天造型，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见状，嬴政开口询问：“先生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

　　难道说是在等自己先动吗？

　　但这不可能啊！

　　他向来不喜欢破坏自己伟光正的形象，所以从来不发动进攻。

　　一向是等盖聂进攻，然后他再采取守势的。

　　盖聂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思考间，嬴政注意到盖聂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没有！”

　　“在下在大王身上找不到丝毫的破绽，就算强行进攻也捡不到便宜。”

　　“真的好奇怪，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似是陷入到深深的疑惑，仿佛遇到了让他难以理解的怪事一样。

　　嬴政对那个表情再熟悉不过了，他在抽到“风后八阵”的时候也是一脸懵逼。

　　盖聂怕是碰到了类似的问题，一些根本就无从了解的疑问。

　　“试试吧，打打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转机，光靠战意，您也试不出个所以然不是？”

　　嬴政提议盖聂先试试看，有什么事等战后再说。

　　盖聂似是也没有找到更好的主意，用自己的行动作出了回答。

　　嬴政只见眼前一晃，盖聂的身影就从眼前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他看到一道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

　　仿佛是一种本能，嬴政下意识地按照幻境里看到的破解之法出剑。

　　下一刻。

　　他手中的木剑后发先至，朝着盖聂握剑的右手直刺过去。

　　盖聂反应迅速，在发现不对瞬间，抽身而退。

　　到目前为止，两人的动作跟幻境里所呈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也就到目前为止了。

　　因为接下来的情况，嬴政从来没有进行过演算。

　　他必须要靠自己的反应，快速作出应对。

　　就看盖聂抽身后退是假，再次出击是真。

　　惊险地避开了木剑的尖端之后，盖聂迅速反扑过来。

　　嬴政的瞳孔骤然放大，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他甚至都没法做出反应。

　　但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种玄妙的感知。

　　就仿佛对方手中的剑在告诉他，盖聂此刻在想些什么，应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局。

　　顺着那种奇妙的感知，嬴政的手腕轻轻一动，木剑以诡异的痕迹向盖聂的心口刺去。

　　然而盖聂就仿佛没看到一样，依旧按照原先的轨迹进攻。

　　趁着间隙，嬴政观察攻势上的先后顺序。

　　盖聂处于明显的优势。

　　这下好像是要落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