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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掌握一点医药常识的重要性

云山书院 眼前伽蓝 2385 2024-07-06 15:14

  “晋哥儿这是从徐婆婆家回来了?”陈老爷子打开门,“方才叫你二叔去寻你,却说你往徐婆婆家去了。且进来小坐,老夫有些话与你说。”

  陈晋当即随老爷子进了门,看样子老爷子还没睡,是有事要和自己说。

  “前日听人说,县里发了文告,今年童子试要在下月中举行。你爹这一走,家里自是艰难,族中读书人本来不多,老夫也只是年少时候略读过几本书,于你也指点不来什么。只是家中有什么难事,自可来找我,总不至缺了你兄妹衣食,你当好好努力,求得一份功名,也不负你爹教导。”陈祖蕴正色道。

  陈晋应道:“叔祖关心,侄孙知道了。这些日子也不曾懈怠,想来能过了吧。”

  心里也是暗自下了决心,为了小笛那句“保护哥哥”,为了这些关心自己的人,这次童子试务求通过,然后不论如何,也有了条上进的路,否则这一辈子即使有满腹后世威力无比的学识,在这前州府里创下万贯家财,也不过小儿持金行闹市,觊觎的目光不要太多,真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是瞎说的吗?

  又闲聊盏茶功夫,陈晋告辞回去。此时上弦月已上中天,清冷的月光流水般泻了下来,谁家的狗偶尔吠一两声,平添几许寂静。

  回到家中,草草洗了把脸,又一头扎进书本里去了。

  时光就这样平淡如水地过去,书中日月长,转眼离安县今年童子试还有十日,陈老爷子吩咐陈硕套了牛车,一路往安县城行去。

  还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出发的时候,小笛红了眼睛,死死拽住陈晋的衣袖,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梗住的嗓子不时咳出两声。

  平日的懂事抵不过临别的伤心,小姑娘原来说好的不哭不哭早被忘在了脑后。车子走出街口好远了,小笛忽然撕扯着喊:

  “呜呜……哥哥,你早些……呜呜回……回来啊!”

  车子顺着驿道一路走过。这条驿道据说秦时就已开凿,秦征伐安南时大军就从这经过。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小笛的哭喊,陈晋一时心头空落落的。

  抱着包袱,头搁在上头,随着车子一晃一摇,心里头思绪万千。包袱里面除了些钱粮,书本,还有一罐生茶油,几包草药。

  也是职业病吧,管理实验基地的时候,对着基地的各种植物,陈晋抱着当过乡村医生的爷爷留下的医书很是琢磨了几年,验方记得很不少。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自保是一种本能反应。更何况还有个妹妹要自己照顾,怎么能不惜命?

  这数月相依为命,妹妹早成了陈晋心头最柔软的命门。陈硕好似也知道陈晋的心情,默默赶着车,不紧不慢地向着安县县城行去。

  虽说车速慢,但走过两个多时辰,安县县城已是遥遥在望。

  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这年也未遭兵乱,小城城墙低矮,连城门楼子似乎也寒颤地抬不起头来。

  进了县城,一路打听了县学的所在,陈晋进去报了名,领了考号出来,陈硕已是在客栈安顿了下来,正在县学门口候着。叔侄两个一路到得客栈,各自洗漱一番,吃过饭早早便安歇了。

  正睡得香甜,客栈后院忽然隐约穿来妇人的哭泣,还有个男子高声怒喝,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一时也睡不下去了,陈晋索性穿衣起来,陈硕在另一个床到是雷打不动地安睡。走出房门,寻声走去,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后院一间半开着的房门里传了出来:

  “怎么就这般巧了,苏郎中就进山采药没回,你说这半夜三更的,还哪里寻得着郎中?大郎这个病来得凶险,可怎生是好?”语气焦急,却是下午见过的客栈掌柜的声音。

  女子的哭声越发大了。

  陈晋轻轻敲了敲门,说道:

  “店家,可是有什么事,小生能帮上什么忙吗?”

  掌柜的将半开的门打了开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还是强压着说道:

  “扰了客官歇息了,小儿半夜醒来哭啼,内人起来看时,就看到小儿便溺了一床,额头滚烫,叫伙计去寻城里的苏郎中,他家里却说自上午进山采药,临行交代说若是晚了就借宿山里人家。

  如今小儿病情危急,找不到郎中,故此一家人惶恐无措。”

  那女子哭泣着说道:

  “都怨我,早先没看好大郎,吃了昨夜留下的肉,这一泻肚,额间还热得烫手,急切间找不到郎中……”

  陈晋进去看时,只见床上睡着个三四岁的孩子,脸颊通红,呼吸急促,显然病得不轻。

  又用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果然热得很,如果后世用体温计测一测,应该会超过39摄氏度了。不过听孩子的母亲说的病因,想来是急性肠胃炎,正好自己带的草药里本就备了穿心莲,用来应急,止住腹泻应该可以。

  而小儿发热,家乡本来就有用茶油外搽退热的土方,记得自己小时后有次发热,母亲就是用茶油在自己肚脐眼,手心,脚掌心,腹股沟,耳后涂抹了茶油,很快就退热了。

  只是母亲劳累过度,早早去世了,如今更是相隔千年两世,再无见面的可能,想到此处,又是一阵心酸。微摇一摇头,把那些情绪甩了,对掌柜的说:

  “我这里倒有个方子,以前舍妹病时用过,颇为见效,若是信得过,不妨一试。”

  掌柜的闻言一愣,见眼前这书生打扮的少年眉清目秀,言辞诚恳,又回过头看了眼娘子,见娘子巴巴地看着他,显然也是没了主意,踌躇了一会,一咬牙道:

  “如今寻不到郎中,这半夜三更的,没奈何且试一下吧。”脸上的神色却更见绝望。

  “既如此,且叫人将这草药两碗水急煎做一碗。”陈晋道。

  掌柜娘子一把拿过纸包,却是自己急奔厨房去了。陈晋又叫掌柜的把孩子衣襟撩起,拿过茶油,用寻了干净手巾,小心地沾了一点,细细地抹在孩子肚脐眼里。

  再依次从耳后,手心,腹沟,脚心依次抹上茶油,轻嘘了口气,把被子又给孩子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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