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谨言前期的布置已然全部生效。
从齐王妃那里对上层人士开展诱导,又从栖凤楼那里对普通民众进行宣传。
很快整个灵江城中的所有女子都知道木瓜有这样一种特殊的功效。
于是整个八月底九月初这段时间,木瓜的销售都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可惜这样火爆的销售与那些种植木瓜的果农已经没有关系,因为附近所有村落的木瓜都已经被张谨言包圆了。
即便有些果农的心中不忿,却也无法做什么,因为他们都是签订了契约的,这张纸背后所代表的可是武国的朝廷。
不过果农们不知道的是,其实张谨言也和他们一样郁闷。
齐王府,内院之中。
小郡主今天的心情很好,因为自己有生以来的第一笔投资赚了个盆满钵满。
五千两银票拿出去,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三万两,整整翻了六倍。
虽然她贵为郡主,平日里也不用花什么钱,手里即便攥着三万两白银,也没地方花。
不过这终归是自己赚来的,看着那厚厚一沓银票,小郡主的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而且不仅如此,在赚到钱的同时,顺便还解决了灵江城周围种植木瓜果农的生计问题,这让她的心中又多出了一份自豪的感觉。
早上张谨言将银票送来之后,便又去厨房跟着乔玄明切菜了。
经过了这件事,他之前因为发现齐王和乔玄明联手骗他的怨念已经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齐王抢了他银子的怨念。
所以他决定一定要好好练习自己的腕力。
等学会了丢暗器的那一天,一定要半夜朝齐王的房间里狠狠砸几块石头。
张谨言一边切着案板上的菜,一边在心中恨恨地想着。
辛苦了一天,傍晚时分,张谨言正准备回家的时候,却发现齐王站在王府的门口,似乎在等着自己。
“陪我走走吧。”齐王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朝王府外走了出去。
看着齐王的背影,张谨言真的不想跟上去。
他还没有吃饭呢。
如果是个美女,饿着肚子陪一下也就算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我有什么好陪的?难道就因为你是王爷?
想到这里,张谨言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小言,本王知道你有很多本事。”走在街上,齐王温声说道。
“草民只是略懂一些歪门邪道。”张谨言回答道。
“呵呵,你这孩子,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情。”
“草民不敢。”
叹了口气,齐王继续说道:“武国开国以来已经三百二十六年,原本父皇应该还能再做很长时间的皇帝,可是前几年却忽然因为急病而去,如此才轮到皇兄当皇帝。”
张谨言不知道齐王今天突然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所以并没有接话,只是在一旁默默跟着。
“现在朝堂之中大部分都是父皇那一朝的臣子,皇兄继位时间尚短,想要培植一些自己的心腹都非常困难。”
张谨言闻言有些不以为然,一个皇帝,想弄点听话的臣子出来都做不到吗?
“拉拢人心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四个字,抓把柄,许重利,作为皇帝,搞点这种事情还不简单?”
说到这里,张谨言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当然,也可以用感情,不过都到了皇帝那一步了,玩感情就有些太奢侈了啊。”
齐王听到这话,转过头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小子看的倒是透彻。”
接着,齐王继续说道:“可惜朝堂之上还有一股已经成了气候的势力和皇兄作对,而在武国之外,还有云国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所以即便皇兄想要做这些事情,也不能太过激进。”
“那就没办法了。”张谨言摇了摇头,“只能徐徐图之。”
齐王笑了笑说道:“以本王所见,你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上次你写的《千字文》本王已经呈进宫里,皇兄对此很是赞赏。”
“哦?”张谨言来了兴趣,“那皇上有说过要赏赐我什么东西吗?”
齐王说道:“按照武国的律例,这种于教化有功的东西,一般都会赏你个八九品的小官做做,不过以你的才华,做这种品级的官员实在太过浪费,所以之前本王在和皇兄通信的时候,已经帮你拒绝了。”
“啊?”张谨言有些愕然。
凭什么啊?
我就想当这种小官啊。
原本他还只是想当个安逸的富家翁,现在如果能再披上一身官服,那岂不是更美?
到时候自己身上有银子,手里有权力,平常没事就带着狗腿子到街上调戏调戏良家妇女,这简直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
没想到齐王连和自己商量一下的意思都没有,竟然直接帮自己做主拒绝了这种美事。
张谨言顿时觉得齐王也许就是自己人生道路上最大的敌人,此人从他进入王府那一刻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与自己作对。
想到这里,张谨言看向齐王的眼神逐渐危险起来,似乎在寻找他身上有哪些地方是弱点,比较好下手。
“咦?你小子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齐王被张谨言满含怨念的目光盯住,顿时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不小心抬手拍碎了一块凸出墙外的青石砖。
“呃,我眼睛刚才进沙子了。”张谨言立即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解释道。
没天理了,怎么齐王的武功也这么强?
“本王刚才还没有说完,实际上本王是跟皇兄说,所有的赏赐可以等到你考完科举之后再给你,本王相信以你的才华,想要考取功名并不困难,到时候直接封你一个大官,岂不是更好?”
“呵呵。”张谨言冷笑一声。
当大官,那还不得累死?
别以为我没看过古装电视剧。
那些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你不愿意?”看着张谨言一副惫懒的模样,齐王就觉得很生气,明明一身本事,偏偏不愿报效朝廷。
自己都亲自拉着他散步掏心窝子了,竟然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唉……”张谨言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副遗憾的神情:“王爷有所不知,非是草民不愿,实是草民不能啊。”
“哦?此话怎讲?”
张谨言脸色陡然一正,语气严肃的说道:“草民在当初做乞丐的时候,曾染上一种怪病,每当想到要考取功名,在朝为官之事,便会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是以无奈早就放弃了这些念想。”
说完,张谨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所以王爷也不必费心为草民求取那考取功名之后的赏赐了,还是跟皇上说有什么赏赐现在就给我吧。”
张谨言说完,齐王脸色一黑,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转身就走。
直到此刻,张谨言才陡然发现,刚才陪着齐王一路散步,竟然穿过了大半个灵江城。
明明没说几句话,怎么就走了这么远了?
难道自己无意间使出了缩地成寸的神通?
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张谨言揉了揉已经饿扁的肚子,无奈的想到。
但愿回去的时候,家里的饭菜还热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