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被张谨言的话惊的合不拢嘴。
自己找来的这几个人可都是各自领域的翘楚，没想到只一天的时间，张谨言竟然反过来教他们了。
这小子难道生而知之吗？
“你……”齐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也许是感觉到自己这几个人被一个孩童教了一天确实有些丢脸，费老赶忙解释了一句：“张小友还是有些地方需要勤加练习的。”
“哦？”齐王看向费老的眼神不是很信任的样子。
“其一是张小友的字，这一点王爷你也清楚。”费老说道：“这其二么，则是经义，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张小友虽然聪慧而且所学驳杂，但似乎不善于经义。这二点对科举而言无疑都是致命的弱点。”
“很好。”齐王点了点头，接着他对另外三人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便不用来了。”
户统领等人听到齐王的话立刻焦急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们虽然没东西可以教他，但是他却有东西可以教我们啊。
只是短短一天的接触，这三人就已经从张谨言身上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希望，若是继续跟在他身边学下去，说不定很快自己就有希望继续前进几步。
想到这里，三人立刻齐齐跪下恳求道：“王爷，我等愿意以学生身份跟随在张先生的身边……”
费老也开口劝道：“他们还是可以教九九小姑娘的，虽然她不似张小友那样妖孽，但也是个聪慧的孩子，况且……”
说到这里，费老将齐王拉到一旁低声道：“况且我观张小友似乎对九九姑娘颇为上心，他愿意待在这里更多的是因为九九姑娘的面子。”
齐王经过费老一提醒，齐王也醒悟过来张谨言愿意来王府求学也是因为九九的关系。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那好吧。”
齐王想了想，继而对张谨言说道：“这样如何，从明日起，本王便让他们四人负责教授九九，而你么，暂时先在一旁练练字就行了。”
张谨言想了想，还是应承了下来。
一来是他发现九九真的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也很渴望学习。
二来则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斤两，虽然今天一上来就唬住了费老四人，但是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并不成系统，偶尔用来装装逼可以，若是想完整的传授给九九则有很多欠缺。
反正现在自己也不用跟着学了，而且练字本来也是要练的，至于齐王说的考科举么，还不是看自己心情？
大不了推出不过的时候，去走个过场就行，想来自己落榜之后，齐王也不会再有这样的心思了。
当官太麻烦了啊……
张谨言在心中叹息一声。
是夜，齐王的房间内。
齐王妃听完自己夫君的话，难以置信的说道：“小言真的如此妖孽？”
“没错。”齐王直到现在也很难相信：“户晨、李晟亮和于开阳三人竟然都甘愿做他的学生。”
“曾经只是因为可怜他才让他来王府做仆人，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大本事……”齐王妃回想起当初她在王府门口和张谨言说话的情形，忍不住感慨万千。
“也不知他到底是何许人也。”齐王有担忧：“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学，但是却又极其惫懒，对功名利禄没有丝毫欲望……”
想到这里，齐王叹息一声：“唉，看他的样子，根本就不想去考科举，真是浪费了那一身本事。”
齐王其实心里清楚，以张谨言的聪明才智绝对看的出自己的用意，培养他考科举只是表面，内里真正的意思其实是想让他为皇室所用。
只是似乎他没有这个意思的样子。
齐王妃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温声劝慰道：“王爷不必烦忧，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机会劝劝九九姑娘。”
“她？”齐王摇了摇头。
他倒不是没想过九九，只是他觉得一个女子对于张谨言的影响太小，即便张谨言愿意看在她的面子上来王府求学，但涉及到未来的轨迹，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天才，总是有主见的。
看到夫君的神色，齐王妃立即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轻笑道：“王爷每日忧思尽是家国天下，难免会遗漏一些细节。”
“虽然小言和九九一直都以姐弟相称，但据臣妾所知，他们二人并不是血亲。”
“唔，这一点我也知道。”齐王点头道。
毕竟他们也曾是王府的下人，对于自家的仆从，齐王总归是要了解一二的。
“那王爷有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不像是姐弟那般呢？”王妃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
“嗯？”齐王神色一动：“以他们的年纪，似乎并没有到出现男女之情的时候吧。”
“女孩子总会早熟一些的。”
“嗯。”齐王想了想说道：“暂时先这样吧，九九和月儿的关系很好，有机会夫人倒是可以劝劝。若是张谨言不能为我武朝所用，实乃一大憾事。”
“臣妾省得。”齐王妃打了个哈欠：“夜了，王爷快睡吧。”
第二天，费老四人早早就等候在昨日张谨言给他们上课的小院内。
当张谨言带着九九过来的时候，四人已经在院子里乖乖地等着了。
张谨言刚一进院子，除了费老之外，另外三人立刻殷勤的给他端茶递水，脸上尽是讨好的神色。
“咳……”张谨言咳嗽一声，户晨、李晟亮和于开阳三人立刻站的笔直。
看到这一幕，费老直接撇过脸去，一副看不下去的样子，而九九则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昨日刚来时的紧张和胆怯早就不翼而飞了。
“好了，今天你们先教九九吧，我还要练字，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是，谨遵先生教诲。”三人齐齐抱拳施礼。
趁着三人跑到九九身边的时候，费老走到张谨言面前，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叠写有字迹的宣纸说道：
“小友，这是老夫昨日连夜写就的字帖，你可以暂时先对着这个练习。”
张谨言看着费老的字帖，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分量，心中立刻泛起一阵感动。
这他妈也太多了，一晚上你竟然写了一百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