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的那个人?”赵久心里警觉起来了,没有注意到周絮烟的欲言又止,下意识的问到“可是周姑娘的心上人?”
周絮烟噗嗤一笑,觉得不够淑女,又用手轻轻捂住了嘴,过了好一会忍住笑意才道“没有没有,只是一个小时候的玩伴,跟你比起来,他倒是有点像姑娘家。”
赵久心中安定不少,这不就是一个娘炮嘛,不怕不怕,殊不知在外人眼里,他现在长得这个模样,也是秀里秀气的。
不过赵久对北面那个国家的情况倒是有点兴趣了解下,于是问到“北面是什么样的,跟宋国一样吗?”
这回轮到周絮烟不解了,道“你是安西王的儿子,不知道北面的情况吗?”
赵久挠了挠头“从小爹爹不在身边,回来之后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跟身边的朋友也不会聊这个。”
周絮烟也是七窍玲珑心,不知道是不是赵久家里人不方便讲,于是只是简单介绍道“北面是季国,跟宋国渊源颇深,两国上层数十年一直互有征伐,不过民间倒是没什么影响,两国百姓做生意、往来颇多,毕竟同宗同源。”
周絮烟想到一首诗,于是又道“国如中原国,人是上古人,年年二三月,桃李一般春。”
听到周絮烟不想多讲,于是赵久也没有再追问,从周絮烟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两国应该渊源颇深,而且似乎政冷经热,跟前世很多国家的关系类似。
赵久想跟周絮烟拉进些关系,于是问道“不知道周姑娘今年芳龄?”
周絮烟答道“刚刚满十五岁。”
赵久道“那我比你大一些,我还有一个月便满十六了,以后你别叫我赵公子了,我也不叫你周姑娘,你就跟其他人一样叫我久哥儿,我叫你烟儿,如何?”
周絮烟看了看赵久一脸期待的模样,于是也没有反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久嘿嘿一笑,很是得意,于是继续问道“不知道烟儿平日里有什么爱好?”
周絮烟淡然一笑回道“喜欢的东西倒是蛮多,读书、弹琴,最近在管理店铺,也学一些经商方面的东西,平日里约姐妹们去踏踏青,活动活动身子,倒是未能像久哥儿一样,写出什么惊世佳作来。”
赵久听到周絮烟话里对他才华的又一次赞赏,心里也是欢喜。
正在这时,只听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肥胖的身躯滚了进来,这不正是在门口等着的王之安。
只见王之安扭着肥胖的身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也看不出尴尬的表情,大咧咧的道“我说周姑娘,你家这门也不结实啊,要修,要修。”
赵久看到王之安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忍住想上去给他一个爆锤的冲动,道“胖子,你出去等我,莫要偷听。”
王胖子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但看到赵久眼神闪烁,还是灰溜溜的关上了门,去了外屋等待。
赵久和周絮烟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两个时辰,聊歌曲、艺术、风土人情,赵久便跟周絮烟约定下次一起出去踏青,周絮烟也没有拒绝,于是赵久跟周絮烟辞别。
经过一下午的交流,赵久对这个姑娘有点上心了,通过聊天给赵久的感觉是温柔、知性、善解人意、说起话来如沐春风,赵久倒也不是爱上了对方,但是确实忍不住想跟对方亲近。
赵久前世也经历过很多女人,有些女人第一眼让人觉得占有,但是接触下来就忍不住厌烦,当时周絮烟明显不一样,是那种越接触越让人喜欢的类型,跟外面那些妖艳。。不一样,这也让这个有着四十多岁实际年龄的大叔,感到了一些小小的欢喜。
当然赵久也能察觉到周絮烟对自己的的感觉,目前表现出来的仅仅是友好,这也正常,周絮烟是大家闺秀,见识过的优秀的男人肯定很多,要是随随便便见一次的男人就会被她爱上,那现在也没自己什么事了。
以赵久追女孩的经验来看,女孩对男人的态度一般分几个阶段,陌生-友好-朋友-暧昧-恋人,想了想目前两人的关系,可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于是赵久只能默默给自己鼓劲,革命尚未成功,不对,革命尚刚刚有小火苗,同志仍需努力啊。
赵久辞别周絮烟之后,拉着还在门口偷听的王胖子离开了绸缎铺,也不知道这个胖子吃什么玩意长大的,好奇心这么重,以后不会还要听墙根吧,想到这里,赵久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两人百无聊赖的又在街上逛了逛,天色也不早了,便各自辞行返回家中。
话说两边,安西王赵秉之今天像以往一样上朝,刚入宫门,便遇到些同样来上朝的同僚。
“安西王,贵公子好文采啊。”
“生子当如令郎啊。”
“令郎之才,一夜传遍京师,佩服佩服。”
赵秉之拱手回礼,同时一脸莫名其妙,怎么这些人突然夸起自己的儿子来了,这时,看到一个相熟的人,户部尚书刘一武,于是上前拱手道
“刘尚书,不知今天怎么了,怎么诸位都夸起我儿来了。”
“怎么,安西王还没听说吗?昨天令郎可是大出风头,文采斐然啊,这文名都快传遍大半个京师了”,刘一武把昨天赵久在富平楼所做的曲子讲给赵秉之听。
赵秉之听完后,脸上掩藏不住骄傲的神色,抚须道“想不到这臭小子还有点文采。”
“何止有文采,令郎补写太祖高皇帝那首大风歌才让人拍案叫绝,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你瞧瞧这诗,不愧是太祖皇帝之后做出来的,把太祖皇帝神采展现十足啊”刘一武边念边摇头晃脑道。
听到赵久补写了太祖的诗,赵秉之眉头一皱,但是凭借混迹官场多年的觉悟,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喜怒未形于色,只是点头附和,随后,两人互相拱手,向奉天殿走去,但如果仔细看,赵秉之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担忧。
赵秉之此时觉得,要跟赵久交代一些东西了,这么多年未见,孩子也长大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要跟他交代一下了,免的将来闹出一些乱子。
整个早朝,赵秉之都无精打采,脑子里面不断想着赵久的事情,根本无心听早朝都讲了些什么,早朝后,回衙署终于熬到了下值的时间,便匆匆赶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