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下躺着一个少年,眉梢如剑,脸上多了几分英气,双眼炯炯有神,犹如刀刻一般脸庞,身形修长,肤白如玉,身穿一身白色长袍,俊逸非凡,似从画中走出,嘴里吟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张桃树非常喜欢诗句里面不惧世俗眼光,逍遥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每当念起这首诗词,心中充满了向往。
张桃树吟唱完,缓慢起身抱起地上的酒,痛饮一口,不胜酒力的他,刚喝下感觉嘴里火辣辣的,脸色微红,但他还是感觉痛快,嘴里念道:“我非君子,本应温驯谦和,我自年轻,本应无限嚣张!”紧接着大喊一声“爽!”
“呃”,少年打一一个嗝。
张桃树身边窝着一只大黄狗,是他从小就养着的,摸着身边大黄狗柔顺的毛发,大黄狗嘴里还叼着一直小鸡,是他派大黄去隔壁王大爷家“取”来的。
有酒有肉,张桃树感觉自己有了诗中几分意境,不禁感叹:“生活就应如此美妙!”随着一声惊天怒吼,树上小鸟被惊飞,也打断了他的美好:
“张桃树!你又在偷偷喝酒。”
愤怒的吼叫声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还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似河东狮吼一般,有地动山摇之势。
张桃树听到声音,浑身一颤,急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跑进屋内,看着眼前的妇人,满脸讨好,笑呵呵说道:“亲爱的娘亲,您睡醒啦?您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妇人身形婀娜,樱桃小嘴,面容姣好,眼角轻微的鱼尾纹显示出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的痕迹,从她标准的五官可以看出来,年轻时候绝对是个美人。
张桃树非常好奇,如此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那么小的嘴是如何发出地动山摇般的吼叫声,
妇人无视了他的讨好,一把揪住张桃树的耳朵,动作极为熟练,满脸气愤的说道:“我才刚刚小眯一会,你又偷偷的喝酒,喝酒就算了,还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坏了老娘的好梦。”
张桃树听到妇人的话,不服气的纠正道:“刘美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这是我的追求,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不能侮辱我的追求。”
虽然张桃树也感觉自己唱的有点难听,但是作为一个胸有大志的美少年,怎么能嫌弃自己呢?
“人生在世,必须有所追求!”
刘美丽直勾勾的盯着张桃树说道:“你所谓的追求,就是派大黄天天偷王大爷家的鸡,让隔壁的王大爷天天拿着拐杖满村子里追着你打吗?刘美丽叹了口气又道:“王大爷六十多了,你放过王大爷吧,老头没几年可活了。”
张桃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怎么能说是偷呢,君子不受嗟来之食,经过我和王大爷“友好”的沟通,他已经原谅我了。”
他所谓的友好,年纪轻轻和人家老头,隔空相望,激情互怼。
刘美丽一时没有理解张桃树的意思,眼角不经意看到大黄嘴里叼着一小鸡,狠狠瞪着他:“天杀的张桃树,你这是第几次,让大黄偷王大爷的鸡了!”
张桃树注意到刘美丽发现大黄嘴里的鸡时,赶紧捂住耳朵,张桃树认为他娘啥都好,就是嗓门太大。
眼前一亮一亮,计上心来:“母亲大人息怒,生气对您的皮肤不好,还容易长皱纹,你都压着村里的女人这么长时间了,万一变丑了,她们肯定和你算旧账。”
刘美丽对自己的容貌极为在意,刚嫁到桃花村的时候,村里人都指指点点,说她娘家是吸血鬼,要了三头牛。
刘美丽泼辣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个,和村里那些妇人对骂起来。
“你们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什么姿色,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配与我相提并论,我这样的绝色就得三头牛,哪像你们俩只鸡就娶回家了。”
气的村里的妇人咬牙切齿,只恨没长了一张比刘美丽好看的脸。
这么多年,刘美丽只要和她们对上,就用容貌说事,气的那些妇人狠不得撕了她的脸。
刘美丽急忙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里念叨着:“不生气,不生气。”
刘美丽调整好情绪,紧张的看着张桃树:“儿啊,娘没有长皱纹吧?肤色红润吗?皮肤光滑吗?还是村里的第一美人吗?”
无数问题从她嘴里说出来,可见刘美丽多么在意自己的容貌,至于王大爷的鸡,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张桃树一闯祸就用这招对付自己的娘,百试百灵。
张桃树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娘,岂止是村里第一美人,就算到城里那也是排的上号的,我娘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刘美丽闻言,脸上充满笑容,心中大悦,拍了拍张桃树的肩膀:“果然是娘的好儿子,就是实在!”
转身又从旁边拿出一把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自恋的说道:“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女人!”
张桃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受不了沉迷在自己世界的刘美丽,悄悄来到院子,向大黄招了招手,一人一狗找地方,悠哉悠哉的吃烤鸡去了。
山上,张桃树熟练的处理手中的小鸡,生起火,来回反转着,等到外焦里嫩时,清理掉小鸡外表焦黑初,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啃着,剩下的骨头扔给旁边的大黄。
脸上挂着我为你着想的表情看着大黄:“黄啊!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胖的,都快走不动路了,爷以后还怎么带你驰骋沙场,就当是给你减减肥。”
大黄一脸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低头吃着自己的鸡骨头,狠狠咀嚼着口中的鸡骨头,好似在说:
“枉费狗和你出身入死,连口肉都不给狗吃!还恶心的叫人家“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