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让自己去刺杀王大陆,并且要在京城散发,东征军是被人害死的消息。
貔貅顿时有点奇怪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把消息扩散出来了?如果扩散出来有些人调查的话,咱们以前的努力不就是白费了吗?还有直接让王大人把东西带回来就行了,干嘛还要去刺杀于他呀?”
“哈……!”秋意浓笑了笑:“先生你给貔貅解释一下!”
申先生点点头:“因为东征军全军战死了,陛下一直不提给他们报仇之事,所以现在军方的人对陛下颇有微词!”
貔貅点点头:“这件事情我听说了!尤其是边境的军队多次请缨再次论证,可是都被陛下拒绝了!”
申先生接着说:“第二哪现在陛下近几年沉迷修仙问道想要长生!多年不理朝政了,现在是太子殿下监国!虽然现在殿下羽翼渐丰,手下也笼络了一大批文武全才。”
申先生说到此处停了一下,转头看了眼秋意浓发现其面色正常,才接着道:“但是陛下毕竟执政多年,还是有很多人忠心于他的,我之所以让散发东征军的消息,就是瞒着陛下把整个天下搅做风风雨雨,让陛下英明尽失!”
貔貅瞬间恍然大悟:“你们这是想让天下人都觉得陛下是臣想铲除那些手握军政大权的军方人士,从而勾结番邦故意陷害东征军的!”
申先生笑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陛下现在都已经快六十岁了,他现在沉迷修仙问道,也没有精力来处理朝政,不如将他在武德殿里做个太上皇,好好练他的丹药吧!到时候太子殿下在再说出给东征中报仇申冤,用这个机会拉拢军方人士,拥殿下登基为帝,到时候荣华富贵殿下绝对不会少给我们的!”
秋意浓虽然早就知晓这个计划,但此时还是有点担忧的说道二:“这么做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孤总感觉咱们这样做太冒险了!”
申先生看到秋意浓有些打退堂鼓,连忙安抚道:“太子殿下事情到了这个时候犹豫不得,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至于这个计划会不会出什么纰漏,请您放心吧,绝对是万无一失!”
秋意浓还是有些犹豫:“我总感觉这样做有些冒险,这件事情没有告诉王大陆,如果到时候让他知道了,会以为是孤想要杀人灭口!他如果把消息透露给窦天德几人,他们一定会不再信任于孤,从而转投他人,孤就得不偿失了!”
申先生看着现在有些懦弱又犹豫不决的秋意浓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要作为一个合格的君主,必须要心狠手辣!臣子再有本事,你作为主子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能反驳,他如果敢反驳于你,那就没必要再留着他!再说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如果不心狠手辣,到时候死的会就是你了!皇家总没有亲情可言,陛下可不止只有你一个儿子呀!盯着那个位置的,可不止只有你一个人!”
秋意浓想到那几个精明干的弟弟,心中所有的忧郁都被抛之脑后,看着貔貅道:“生气人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这件事情不可告诉王大陆,但是你做的时候也不能伤害到王大陆!”
貔貅连忙领命:“是!”
秋意浓现在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挥了挥手道:“好了申先生,还有貔貅,你们退下吧,顾现在脑子有点乱,想要休息一下!”
“您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申先生和貔貅躬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秋意浓的房间。
申先生走出了房间看着身边的貔貅,并没有说话只是在貔貅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貔貅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两个人便分开走了,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暗中的这个小举动,都被房顶上的太岁看得一清二楚,太岁忍住了心中那一股去找貔貅问个清楚的冲动,跟着申先生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申先生一路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子里面,看到申先生走到房子里面,太岁连忙跟了上去,把自己隐藏在房顶之上,掀开房顶瓦片,注视着申先生的一举一动。
破旧的房子里装饰是十分简单的,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凳子,然后其他什么都没有了,房子虽然又破又简陋,但是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申先生看着房子眼睛中闪过一丝柔情,他缓缓的坐在床上,抚摸着床板嘴里喃喃自语:“物是人非事事休!阿且,咱们的孩子我找到了,他现在过得很好!”
趴在房顶上的太岁注视着这一切,他突然发现申先生的这个声音自己好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现在确实想不起来,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一切。
太岁突然间双耳一动,感觉有人来到了这边来,忙屏住呼吸整个人趴在屋顶上。
“父亲!你找孩儿什么事?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咱们再见面呀!”
见刚到的那个人进了屋子里,并与申先生交谈起来,太岁连忙向屋子里一看,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原来来的这个人竟然是貔貅。
申先生却是无所谓道:“怕什么?有太子这个蠢货还不是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吗?
貔貅还是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轻声道:“父亲!你为何要给太子出招呢?他们不是咱们的仇人吗?”
申先生一把扯下自己的眼睛,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看着貔貅轻声道:“皇帝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还欺骗我为他卖命!让我变成太监的马承贤我已经死了!我现在把东征军的消息给传出去!我看他怎么收场!”
趴在房顶上的太岁此时看见申先生的真实面目却是大吃一惊:“康胜?怎么会是他?”
貔貅看着现在有些癫狂的父亲道:“阿爹!这一招会有用吗?”
康胜看着貔貅冷笑道:“出卖东征军的是太子,我看皇帝能不能秉公办理?你想想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父子反目,骨肉相残!现在孩子对我是言听计从,你到时候把王大陆杀了,然后再杀窦天德!我要把这江水给它搅混了!”
“父亲,我明白了!”貔貅看着康胜心中也是有些心疼的,自己的父亲忠于皇帝,却被皇帝算计成为了太监,看自己的家人却因为自己要保护皇帝,让对手害得家破人亡,到头来却发现欺骗自己最大的却是自己忠于一生的主子,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呀。
太岁把那时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秋了之坦白了:“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的!”
秋了之现在的面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良久之后才恶狠狠的说道:“我给你的是你的,不给你的你不能抢啊!真是蠢!被人耍的团团转!康胜呀康胜!当初虽然朕对不起你,但是给过你补偿了!你还如此行事,当真是好的很呢!”
太岁有些试探性的道:“要不现在趁他们还没有行动,咱们先发制人,将他们全部逮捕!”
秋了之对太岁的话置之不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暂时就不用你管了!刑部那边先插手了,就随便让他折腾吧!”
太岁没想到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秋了之还是不想再深究下去,这可与太岁所想不同,于是试图再争取一下:“陛下!这……”
“朕现在有些乏了,你跪安吧!”太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秋了之给打断了。
秋了之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现在再说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便无可奈何的道:“是!”说完之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看着太岁离开之后,秋了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太岁所言,可是真的!”
“太岁所言属实!”空落落的大殿里突然间传出一道粗犷的声音。
秋了之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些颓废的自言自语:“现在都已经监国了,就不能再等等吗?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呀?非要搞得骨肉相残才满意吗?康胜啊!康胜你好的很啊!”
黑暗中那个隐藏的人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现在感觉刑部已经把这个情况摸透了,现在貔貅被太岁给杀了,康盛唯一的精神支柱已经断了,他必定会挑动太子提前动手!拍子有些优柔寡断,耳根子软,我担心!”
“担心什么?”秋了之却是轻蔑的一笑:“他们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随他们闹?有我在掀不起什么风浪!”
黑暗中的那个人还是有些担心:“随他们闹下去,会流很多血的!”
“如果能用血换回他的成长,朕还是愿意的!”
黑暗中的声音有些犹豫:“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秋了之站了起来将跪在地上的小桂子给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初经历的比他所经历的更残忍!现在天下太平久矣!但是周围虎狼环饲,这个担子太重了,他如果不坚强是撑不住的!仲享!现在或许你觉得我的决定是很残忍的,但是将来你就会明白,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终于走了出来,如果太岁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人就是驸马都尉陆仲享。
陆仲享走到秋了之身边停了下来,把心中一直有的疑惑给说了出来:“父皇!为何不立贤?”
秋了之双目一凛,整个大殿瞬间被他身上所散发的霸王之气给变得寒冷无比,被秋了之给扶起的小桂子被这股威势给吓得又趴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身上的冷汗唰唰的往下冒心里暗骂:“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秋了之双目如电,盯着陆仲享冷声道:“这话是谁教你说的?是你父亲?还是其他人?!”
陆仲享也是被秋了之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没有人教儿臣说什么!儿臣只是觉的立贤更利于江山永固,太子殿下毕竟……!”
秋了之怎么会不明白陆仲享的意思,但是想到那个陪伴自己历经苦难的女人,秋意浓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且秋意浓已经做太子三十多年,怎么能够说改就改,秋了之直接打陆仲享的话:“够了!定了的事就是定了!用不着你在这儿给朕指手画脚!”
陆仲享现在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天下本来就是秋家的,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管谁将来当皇帝,自己都能靠着公主享受荣华富贵,自己何必横插一杠子,让皇帝生气给自己添堵。
此时无声胜有声!陆仲享现在是不敢接秋了之的话茬了,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伫立的一旁一语不发,这是眼神时不时扫向秋了之。
秋了之看着现在一言不发乖巧的像个孩子一样的陆仲享,被气笑了:“哼呵!你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哑巴了!”
陆仲享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只能是咬咬牙跪在了地上望着秋了之:“臣知罪!”
秋了之也知道陆仲享是为了朝庭才说出那番话的,但是谁愿意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说各种不是,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也冲动了,但是让自己道歉,自己拉不下面子来,于是故作和气:“行了,该说这都说了,你现在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小桂子跟了秋了之多年,把他的脾气秉性揣摩的清清楚楚,知道皇帝现在拉不下面子来,于是战了起来看着秋了之道:“陛下!您该去用药了!不然您的腿疾又要犯了!哦!”
小桂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秋了之发现他的面色缓和了许多,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立马趁热打铁对着陆仲享道:“驸马爷,你也要早点回去呀!今日是小公子的生辰!陛下早就把礼物送到你府上去了!公主也让人催了好几回了!你如果再不回去,公主就要拆了老奴这把骨头了!”
陆仲享心中苦笑自己儿子要改生辰了,既然他们给了台阶,自己就顺势下去吧,随后对小桂子拱手道:“劳烦公公!”
小桂子连忙躲闪一旁,不受陆仲享这一礼连连道:“驸马爷!折煞老奴了!”
陆仲享随后看着秋了之道:“陛下!儿臣告退了!”
秋了之面色宽和仿佛刚才动怒之不是他一般,和颜悦色的对着陆仲享道:“嗯!今日之事对谁也不要提起!你今后还是呆在太子身边吧!”
陆仲享听到秋了之还是让自己继续呆在秋意浓身过时,有些不情愿现在秋意浓已经被康胜撺掇的准备做乱了,现在还把自己往火炕里推了,有心反驳可是想到现在越发喜怒无常的秋了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看着欲言又止,有些不情不愿的陆仲享,阅人无数的秋了之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腰看着陆仲享:“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朕在没人敢动你!”
听到秋了之的承诺,陆仲享这才放心道:“臣明白!”说完之后小心的看着秋了之:“那臣告退了!”
“去吧!”
陆仲享向秋了之做个揖,然后躬着身子慢慢后退,直到退到柱子边,才转身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秋了之看着陆仲享离去的方向轻声对着侍立身侧的小桂子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这样做有些太过分?”
小桂子却是摇摇头,恭维道:“陛下乃是圣君,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
秋了之听到小桂子的话,爽朗笑道:“哈哈………,你个老东西,还是这么会说话!”
小桂子顿时有些委屈道:“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啊!”
秋了之无奈的指小桂子:“你呀你……!唉!你把这溜须拍马的功夫放在做事上,朕何苦现在把捕风和龙骑交到康胜手上,现在龙骑废了,捕风可不能再毁了!等这场暴风雨过去之后,你身上的担子就要重了!”
小桂子连忙表忠心:“奴才为陛下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