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请受洒家一拜
却说花和尚鲁智深,眼见颜树德大刀猛然砍来,当下把那水磨禅杖横架去迎!
颜树德也不答话,直把手中大砍刀抡圆了,狠力砍下!
只听“嘡啷”一声亮响,震得二人身子同时一趔趄,不约而同地惊呼道:“你这黑厮(你这恶僧)好大的力量!”
却说鲁智深身后的一众泼皮,眼见小洪飞颜树德神力惊人,竟能与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平分秋色,不由纷纷鼓噪:
“这黑汉子不是善茬!师傅莫要留手,使劲儿揍他!”
“对,师傅!教那黑厮尝尝厉害!”
鲁智深尚未搭话,只把个颜树德气的怒气勃发!手中大砍刀玩命地砍来,一刀紧似一刀,一招接着一招!
花和尚见颜树德如此,当下也把那双膀鼓足气力,径把那禅杖使得风车一般!
二人你拧腰,我垫步,缠斗一处!大砍刀和水磨杖接连碰撞,就听“叮叮当当”声不停,象开了个打铁铺子一般!
二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个像蛟龙出水,那个似猛虎下山,转眼战到五十余不分胜负!
鲁智深难得遇到一个像样对手,颜树德却要在单廷珪面前表现一番。二人都是使尽平生之力拼命厮杀,一时争持不下!
那边一伙儿泼皮齐声喝彩,这边单廷珪也朝魏定国问道:
“魏贤弟,依你看来,颜树德与那花和尚谁更胜一筹?”
魏定国闻言,说道:“那胖大和尚神力惊人,不在颜树德兄弟之下!若论武艺,百余招过后,当不是颜树德对手!”
单廷珪闻言,点头说道:“既如此,贤弟你且上去劝住他二人,莫让树德伤了鲁智深!”
听得单廷珪吩咐,魏定国也不多言,当下拔出手中熟铜刀,跃入院中!
径奔到二人缠斗圈子里,右手刀柄架住花和尚禅杖,左手刀口拦下颜树德大刀,口中喝道:
“哥哥吩咐莫要再打,颜树德兄弟快住手!”
颜树德闻言,当下停了手里双鞭。鲁智深见此,也收回禅杖!
就在这时,单廷珪鼓着双掌,缓缓走进院子里,看向鲁智深笑道:
“不愧是三拳打死镇关西,醉酒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一身武艺端是高强,直教单廷珪佩服不已啊!”
“哈哈哈哈!这位兄弟过誉了!”鲁智深被说到得意处,当下大笑道:
“洒家自从来了这相国寺,除了与俺那林冲兄弟痛快战过一回,实在是再也难逢对手!
今日能与这黑脸儿好汉厮斗这一场,着实痛快!”
不待单廷珪再搭话,原本观战的那些泼皮,便涌将到鲁智深身边。
为首的二人,一个唤作过街老鼠张三,一个唤作草花蛇李四。
这伙儿人平日虽游手好闲,踅鸡摸狗,却也最讲一个义字!自被鲁智深收服后,更改掉了昔日恶习,跟随他身边习练武艺!
听得单廷珪言语,过街老鼠张三上前与鲁智深低声说道:
“师傅!那人自称单廷珪,莫不是曾在京东东路凌州团练使,大义劝走林教头,却被高衙内含恨降罪,刺配沧州牢营的林教头二弟圣水将单廷珪?”
鲁智深闻言,当下哐啷一声丢开禅杖,朝单廷珪抱拳说道:“这位兄长,可是与林教头相交莫逆的圣水将?”
“正是在下!”单廷珪笑道。
“哎呀!果真是廷珪兄弟!兄弟不畏强权,甘愿放弃大好前途,劝走林教头一家,实乃义气的真好汉!”鲁智深闻言,当下一摸光头,再次抱拳说道:
“洒家听闻此事时,便想去与胸弟结识一番!无奈那帮奸佞狗官,却早把兄弟刺配去了沧州,着实可恨!
今日能在此得见廷珪兄弟,实乃天幸,请受洒家一拜!”
单廷珪见鲁智深果然是个爽利的好汉,当下上前把住大和尚手臂,笑道:
“哈哈哈哈!单某东京公干与林冲哥哥相识,相交莫逆,鲁提辖与林教头更是至交好友!说起来你我也不算外人,提辖可千万莫要如此多礼!”
“哈哈哈哈!兄弟说的甚是!”鲁智深也放声大笑,突然又看向一直没有再说话的魏定国、颜树德,问道:
“这二位好汉都使得好一手大刀路数,却不知是何方英雄?”
“我来给提辖介绍,他二人唤作魏定国、颜树德,都是我的结拜兄弟,魏定国可是与我齐名的神火将!”
单廷珪笑道:“你二人还不快快见过鲁提辖!”
“魏定国(颜树德)见过鲁提辖!”两个结拜兄弟闻言,都朝鲁智深抱拳说道。
“哎呀!二位好汉莫要客气!今日难得三位,定要一醉方休!”鲁智深说着,转头吩咐道:
“张三、李四,速去准备好酒好肉,洒家要与廷珪兄弟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