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天大老爷
赵志成忽然眼前一亮:“对了路哥,晚上有个好地方,我请你去,顺便给你接风洗尘。”
“什么地方?”
“好像...叫什么百花园?我朋友说要带我去,听说有刺激好玩的。”
路清秋心头微震,表情不变,似是随意说道:
“一个赏花的地方能有什么?”
赵志成迷茫的摇摇头:“不知道,张伟说只有熟人带路才能进到那里,晚上让他带我们去。”
路清秋思考片刻,把他拉到一边:“别暴露我的身份,晚上我扮成你的护卫进去。”
赵志成非常不解:“为什么?”
“你就别问了,这次少不了你的好处。”
路清秋也没骗他,如果能砍了李荣,的确是大功一件。
“你慢慢溜达,晚上见。”
看到他们离开红尘楼,赵志成瞬间恢复刚才的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包下顶楼的雅间。
长安街尽头,刑部前殿门外站着威风凛凛的虎卫,被押来的御林军个个头戴枷锁,脚戴铁链,嘴里塞着木塞。
八个身材魁梧的刽子手裸露上身,在大庭广众之下磨着刀。
一下子要砍这么多人,刽子手不敢偷懒,狰狞的鬼头刀在磨刀石上迸发出火花。
百姓站在街上窃窃私语,还有人咬牙切齿的看着某个御林军,看样若不是有虎卫拦着,都能过去活活生吞了他。
“麻烦让一下。”
路清秋带着芸希从人群中穿过,即将走到虎卫面前。
一旁的营长连忙跑来拱手行礼:
“末将见过世子殿下,两位尚书大人已经恭候多时。”
“知道了,注意周围的百姓,如有可疑人员,先拿后奏。”
“是!”
路清秋点头走进刑部的朱红大门。
刑部前殿,案桌上面摆满整齐的纸张,严江和王石站在旁边,表情十分严肃。
“世子,都准备好了。”
监斩官只能由路清秋来当,想通过铁面无私建立统武司的威信,只有他才不会被事后找麻烦。
路清秋扫了几遍罪证:“可以过堂了,让百姓进来观看。”
他走上台,坐到中间的大椅上。
过了一会儿,犯人大门打开,伴随着铁链摩擦的声音,御林军被押送到大殿。
等到百姓悉数到场,刑部大殿基本已经站满。
路清秋冷漠的宣判他们的罪行,无一例外,全部斩首。
自从叶鸿驾崩,李荣是越来越过分,百姓苦御林军久矣,大殿内欢呼声震耳欲聋。
御林军跟随李荣作恶的时候,应该是想过这一天的,大多数人都沉默不语,或是吓得浑身发抖。
只有几个御林军扭曲着想要说话,可是,嘴里的木塞让他们发不出一点声音。
随着路清秋喊出游街示众,虎卫把他们押出刑部,走到大街上。
百姓们群情激昂,跟着虎卫高声欢呼,为他们助威。
菜市口刑场,这里已是人山人海,统武司四营将士全部出动,这才勉强维持秩序。
不远处有一家颇为豪华的酒楼,头发花白的徐瑾站在三楼窗边负手而立,望向菜市口。
徐瑾旁边的女子身形窈窕,体态婀娜,明眸桃腮,有种说不出的书香气质,她若有所思道:
“爹,你到底想帮谁?”
“不急,再等等,陛下有路家世子帮助,赢面大了许多,但也不能轻易下场,震天铁骑远在边关,京城若有异动,恐怕赶不过来。”
女子点点头,不再多言。
路清秋骑着马缓缓来到刑场,严江王石身穿官服,骑马跟在他身后。
他们下马走到临时搭建的布棚下面,官吏一丝不苟的整理文书。
几名屠夫浑身杀气腾腾,站在刑场中央的台上,正午艳阳高照,他们手里的鬼头刀发出寒芒。
随着游街的人群赶到,刑场更加拥挤不堪。
等到虎卫押着御林军登上刑台,路清秋喊道:
“验明正身!”
刑部的验身官开始上台仔细对照死刑犯。
验身完毕,太阳也差不多到了正中。
路清秋站起身高喊道:
“他们身为保卫京城的御林军,却贪赃枉法草芥人命,根据大叶律例,一律当斩,午时已到,开始行刑!”
话音刚落,虎卫把犯人的枷锁取下,压在刽子手的刀下。
八名刽子手同时动刀,手起刀落,官兵收拾尸体,换下一批犯人继续重复。
砍到一半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了一些哭声,他们是枉死之人的亲属,此刻沉冤得雪,忍不住放声大哭。
原本很嘈杂的菜市口渐渐安静下来,他们走上前,对着路清秋的方向跪下,异口同声道:
“青天大老爷!”
路清秋连忙喊道:
“都站起来,是陛下派我彻查此案,人既然已经冤死,我也只能为他们讨个公道,不值得你们跪。”
他心里在想,叶香凝还在宫里看着呢,你们在这跪我,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看到最后一颗人头落地,路清秋才放松下来,统武司接替御林军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王石安排人打扫刑场,通知家属认领尸体,围观的群众也慢慢散场。
等到尘埃落定,路清秋跟严江二人告辞,带着芸希赶回路府。
看芸希状态不太对,路清秋问道:
“是不是没看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芸希点点头,她很小的时候便进了宫,只见过一次死人,是在先帝驾崩之后,那时有两名武力高强的太监试图刺杀女帝。
不过...没人知道女帝天赋奇高,十六岁已经是小宗师的境界,仅用两剑便解决了太监。
下午,路清秋找到了正在府池塘中钓鱼的福伯,他站在池塘边没好气道:
“福伯,家里的观赏鱼都要被你钓光了,有本事去外面的河里钓。”
福伯嘿嘿一笑:“小王爷有所不为,这里的鱼又大又肥,给小王爷补身子再好不过,外面的鱼不行。”
路清秋没有揭穿他每次野钓都空军的事情:
“福伯先别钓了,去帮我买点衣服,顺便去一趟红尘楼,让赵志成过来。”
听到路清秋要的东西,福伯十分疑惑:“小王爷,你这是要去刺杀谁?”
路清秋无奈道:
“我要杀谁还用偷偷摸摸的吗?”
福伯想想也是,他放下鱼竿,前去购买伪装身份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