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真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快速前行。
坐在马车里的梁牧看了一眼靠着自己睡的香甜的妹妹,嘴角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来这个世界,本以为自己是孤家寡人,没想到还是有两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只是想起昨夜的荒唐,梁牧不禁叹息一声,这个妹妹倒是个好妹妹,关心哥哥绝对是世间一流,只是这破坏哥哥好事的本事也是一流。
不过此刻梁牧心中还是暗叫一声侥幸,只因为自己与那杨素素还没到那最后一步,自己也不会有太多心理负担。
原来,昨夜张穗闯到谪仙楼中大叫“叶哥哥”之时,之前丧失理智的梁牧,早已撕破了杨素素的衣衫和渎衣。
同时梁牧也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不见踪影,身上也仅剩最后的遮羞布,甚至在梁牧清醒的一瞬间,他的嘴巴还紧紧的吞咬着身下女子的双唇,入眼之处,杨素素紧闭双眼,眼泪止不住向外流淌。
心知不妙的梁牧,急忙穿上衣服,拉着一脸懵逼的张穗和一脸奸笑的叶林啸,落荒而逃。
以至于谪仙楼门口的杨家父子,他都没有注意到。
正在梁牧暗自感怀之间,马车中又钻进一道身影。
“大哥,今晚要请杨金山过来吗?”
叶林啸轻声问道。
“不用。”
梁牧本以为叶林啸听到答复就会离开,却见对方有些扭捏的回应道。
“大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怎么不好了?”
“你不是刚把人家女儿那什么······”
叶林啸脸色古怪的看着梁牧,到嘴边的吐槽话语终究有点不要意思说下去,总不能当着大哥的面说他“吃干抹净就不认账?”
“小叶子,你可不要胡说,毁人姑娘清白!”
梁牧的话刚说出口,却是让叶林啸有些目瞪口呆。
大哥这说的是人话吗?昨晚我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今天这是打算真的不认账了?
看到叶林啸一脸怪异的表情,梁牧也知道自己和杨素素的关系,怕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而且按照这个世界的礼法,自己昨夜的做法,怕是和成事也没什么区别,这倒是让梁牧不禁有些头疼起来。
唉!早知道就不做柳下惠了,这下倒好,没吃到羊肉,却惹得一身骚。
“行了,忙你的去吧!我心里有数。”
梁牧只能先打发走叶林啸,免得对方一惊一乍又把妹妹吵醒。
其实梁牧也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段突如其来的孽缘,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自己的未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若是再带个女人,只怕只会连累别人和自己吃苦受累。
······
西京,古称长安,也曾是大周的都城所在。
只是几十年沧海桑田,昔日大周的京都如今成了大真的京都,只能感叹一声,世事难料。
大周的使团终于在腊月二十五日这一天赶到了西京城。
梁牧一行人被暂时安置在城北司宾寺(鸿胪寺)之中,当然以后的常住之地还会另行安排。
看到略显简陋的安置之所,魏小六很是不满,便嚷着要大真再换个好些的地方。
只是范志远见梁牧一直没有说话,便没有搭理魏小六,因为他这一路发现这个殿下身边的内官似乎有些不受殿下的待见,所以就自顾自的径直去了宫中复命。
梁牧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进入西京后,他就巴不得再低调一些,免得以后自己逃走时,被人惦记上。
只是他这个大周皇子,又怎么能想低调就低调的了呢?
好好的梳洗一番之后,梁牧看天色已晚,便准备早早睡觉。
只是这个时候杨家又送来了请帖。
梁牧已经有点烦不胜烦了,自那天和杨素素一别之后,杨家倒是消停了几天,可是之后却是跟狗皮膏药一般,天天一封请帖。
梁牧自知现在还不是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托叶林啸告诉杨家不再追究谋害之罪,只是不知道杨家究竟要干什么,就非得见自己一面。
这次梁牧依然是回绝了对方的邀请。
梁牧这两天实在是没什么时间搭理杨家,因为他要应对即将到来的面圣。
当然,这个“圣”并非大周之圣天子,而是大真之圣天子。
最近几天魏小六已经主动找到梁牧,沟通面圣时的一些细节,免得出了什么纰漏。
只是不知为何,梁牧看范志远的态度,似乎面圣并不会像想象中那般简单。
但是无论会是怎样的结果,梁牧还是要做好准备,只要混过了这关,梁牧就可以开始谋划逃跑的事宜了。
转眼之间,又是过去三天。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日,大真和大周一样,官员都是会休正旦假的,也就是春节假。凡每岁正旦节,自初一日为始,文武百官放假五日,大真依然延续了大周的很多制度。
如果明后两天还不面圣,那就得再等五天了。
梁牧现在有点像准备考试的考生,只求快点考完,却是始终得不到考试的具体时间,毕竟他这两日和魏小六已经沟通的差不多了,就等大真皇帝的召见了。
这会儿梁牧正在看着新借来的史书和游记之类的书籍,却听叶林啸通报,范志远来访。
梁牧心知定是和面圣有关的事情,便不敢怠慢,出门迎接。
“范少卿,有劳了。”
梁牧微微一笑,像是遇到了自己的老朋友,亲近而友善。
范志远自然不会在梁牧这个随和的大周皇子面前摆架子。
“殿下客气了,本官刚从宫中出来,陛下的意思,介于大周与大真的友好邦交,就不搞面圣那样的虚礼了,免得殿下面对大真官员时尴尬,给大周留些颜面。”
这消息倒是令梁牧一怔,没想要令自己忐忑不安的面圣,竟然被这般轻易的取消了,正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听范志远又说道。
“陛下在城南给殿下安排了住所,殿下择日就可搬去。”
听到这个消息,梁牧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些东西又不属于自己,只能算是借住罢了,所以住哪都一样。
“哦!对了,日后殿下需要每日来司宾寺点卯。”
这个信息倒是让梁牧微微皱了皱眉头,但是想到这是大真对他这个“大周皇子”的一种明面上的监视手段,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范志远一直在关注着梁牧的表情,见对方只是微微皱眉,心下倒是对这大周七皇子又多了几分亲近,毕竟他是来传达皇上的意思,若是对方不悦,起了争执,传到皇上耳中,自己也得有牵扯。
“还有一点殿下需牢记,没有司宾寺的允许,禁止殿下出城。”
这话一出,梁牧又是一阵放松,他之前甚至猜测,大真会把自己软禁起来,没想到竟然是允许在西京城内自由活动,这倒是让梁牧觉得这大真皇帝倒不是一个小肚鸡肠之人。
看到梁牧脸上的放松之色,范志远也是微微一笑,这一点是他向皇上提议的,便是为了向大周显示大真的大气,当然了,这也是有限制条件的大气。
“其他也是没有什么了。殿下便是安心在这西京城中住下,若是有事也可来司宾寺来找本官。此乃本官腰牌,殿下还请收下,日后也方便在西京生活。”
说话间,范志远递给梁牧一个巴掌大的玉石腰牌,只见那淡黄色的玉石腰牌,双面都是刻着花纹,一面有司宾寺标识,一面则是范志远的标识,很好辨认,只是做工复杂,很难仿造。
梁牧稍一思量,便明白了这枚腰牌的重要性,在这举目无亲的大真都城想要生活,没有人罩着你,必将寸步难行。他自然也能猜到,这应该是这位范大人的私人举动,所以梁牧心中也是暗自记下了对方的恩情。
梁牧本想留范志远把酒一叙,但是对方拒绝了。
范志远走了,走的干脆利落,仿佛急着和这位大周的七皇子撇清关系,梁牧倒是不介意,毕竟按照身份来说,目前两人还是敌对身份。
梁牧也让叶林啸去告诉魏小六和耿虎一个消息。
明日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