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楼下众人瞬间议论纷纷。
“呀!这朱公子不是号称‘琴上公子’吗?这人都未中?”
“他这水平也就糊弄糊弄大周那些读书人,你看,来大真不就漏了馅吗?”
“你倒是说的轻巧,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其实那般容易中的?”
“这位兄台说的即使,几日敢上台抚琴者,怕是气势上便要落下几分了,没有几分真本事,还真难以得中!”
······
身边之人聊得火热,梁牧几人却有些茫然。
这时最了解本次大真文会的叶林啸急忙给大家解释道。
“这次大真文会,别出心裁,每日上午是各个项目的初选,过关者即得‘中’,技艺欠缺者则得‘落’。每日下午,上午得‘中’者,将集中再考,谓之再选。每日晚间,再选产生的最后五名才子,将会在盛唐街的状元阁参加最后的‘终选’,评出当日才艺的状元公。”
“怎么听着这么复杂?”杨银海忍不住挠头说道。
“哈哈!其实大家对这‘初选’、‘再选’和‘终选’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杨银海问道。
“这‘初选’又被叫做乡试,‘再选’又被叫做会试,‘终选’则又被叫做‘殿试’!”叶林啸笑着说道。
“咦!这个叫法却是有趣,这不就是读书人科举考试吗?”
“哈哈!银海说的极是,听说大真朝廷对外宣称这也是大真给天下读书人的一种祝福!”
“啊!我忽然明白了,那我若是今日得了这‘琴’艺的第一,不就相当于一日之内连中三元,成了威风八面的状元公?”杨银海忽然惊呼。
“哈哈!银海说的不错,不然这大真文会为何会让读书人如此疯狂?”
叶林啸和杨银海的话语终于让众人明白了这次大真文会的细则。
就在这时,众人却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噗嗤”一笑。
“呵呵!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身穿儒衫,手持折扇,也不嫌弃这初春的天气寒冷,“呼哧呼哧”的猛扇折扇,以便吹起自己额前的发丝。
书生的身后,一位书童打扮的少年,鼻孔上扬,傲然而立,背后背着一把用布包裹的古琴,对梁牧等人,面露不屑。
“你丫谁啊!说谁癞蛤蟆呢?”杨银海眼珠一瞪,便要上前理论,却是被身边的叶林啸急忙拉住。
“哼!这大真果然都是些粗野之人!”书生看了一眼杨银海嫌弃的说道。
“哎?找揍是吧?”杨银海气极,见叶林啸按着他不放,有些着急。
“切!没见过市面的蛮夷!”书生说完,“啪”一声将折扇合起。
身后的书童急忙赶到身前,仿若赶苍蝇一般,推赶着面前的众人,一边推杆一边大声喊道。
“都让一让,让一让,大周应天府的林沐白林公子来了,还不让开。”
书童的话让梁牧几人一愣,竟然是大周京师来的人,周围人见林沐白上楼而去,也是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大周应天来的?”
“这般傲然,若不是装腔作势,定是有真才实学!”
“我看他就是装装样子!”
“我倒是觉得那古琴应该不凡!”
“呃······我倒是觉得那书童不错!”
······
听到众人的议论,本打算继续往前去逛逛,可是杨银海却是和那林沐白对上了,说什么也得等那林沐白出完丑再走。
正好此时又是两人得“落”,便听到城楼之中传出一阵婉转柔美的凄惨琴声,本来有些浮躁的众人,竟然愿意驻足细细欣赏,就连梁牧也是感叹这大真还真是卧虎藏龙,这琴艺放在后世,怎么也算是国家队成员了。
“怎么听着像是女子弹奏的!”杨银海虽然不懂抚琴,但是自己姐姐懂,耳濡墨染下,也能能出个好坏。
“杨兄弟有所不知,这次大真文会,为了提高影响,是允许女子参加的,不过规定女子需着男装且遮面。”叶林啸解释道。
“啊!女子真能参加啊!姐姐,你去参加吧!你要去了,定是今日的状元公!”杨银海看着今日专门带着面纱的姐姐说道。
“银海,休再胡言乱语。”杨素素偷眼看了一眼梁牧,急忙训斥道。
杨银海看了看梁牧,也是自知失言,不要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自己姐姐已经与王爷订婚,怎还能去做那取悦他人之事。
就在这时忽听城楼上响起一声锣响。
“当”
随后便是有人高呼。
“大真应天林沐白林公子,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可是今日第一个得“中”之人。
“有人中了啊!”
“第一人啊!”
“哎!这人名字听着耳熟。”
“不就是刚才上去那位带着书童古琴的公子!”
“哎呀!我说什么来着,这林公子果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
杨银海先是一愣,随之懊恼的说道。
“这狗屁书生,还真中了!”
说话间,只见那林沐白已从城楼之上下来,还是书童开道,不过待其走到杨银海身前,却是一停。
“癞蛤蟆,如何?”林沐白挑衅说道。
又看到站在梁牧身边的杨素素,随之一愣,急忙上前。
“姑娘有礼了,小生林沐白,不知姑娘芳名!”
杨素素一愣,随即向梁牧身后撤了一步,不愿搭理对方。
这倒是往林沐白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那眼前之人做挡箭牌?
仔细打量了梁牧一番,林沐白眼中尽是失望之色,忍不住说道。
“唉!可惜了,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言罢,转身便走。
叶林啸一恼,急声说道:“小子,几个意思?”
林沐白却是连头也不回,只见其书生一脸鄙视的说道:“这都不懂,说你们公子没有才华!”
显然这林沐白将梁牧当成了几人的领头人。
“小子,有种别跑,看我不揍你!”
杨银海向前挤去,便要揍人,叶林啸不但没有阻拦,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惜此时城墙之上游人太多,终究让对方走脱了。
这一个小插曲,也是对整个大真文会有了一个全面认识,只是这城墙上行人实在太多,若是不前行,只能被旁人挤来挤去,几人只好向前行进。
其他几座城楼也和第一座城楼的状况差不多,众人也是草草游览,便准备从旧城墙下来,只是待几人行到最后一座城楼时,却恰巧听到城楼上传来一声锣响。
“当”
紧接着便是有人高呼。
“西京天香院汶青衣汶姑娘,中!”
一声得中,引得众人议论纷纷,实在是这文会之中女子得“中”者太少见了。
“汶姑娘不愧是一代抚琴大家!”
“天香楼这下子要发财了!”
“那肯定的,说不定这文会结束,汶姑娘便是西京四大家之一了!”
······
当然了,众人心中也是清楚,不用问,这汶姑娘估计又是哪家春楼的清倌儿,这次来参加这文会,定是扬名来的。
梁牧几人也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驻足查看。
只见城楼之上缓缓走下一位瘦弱的“书生”,唇红齿白,一双丹凤眼,泪汪汪让人不忍欺辱,纤细的右手拿团扇,左手捻着兰花指,一步一摇,面带欢若无物的薄纱,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被人看透女儿身。
见人群恍若恶狗捕食一般冲了上来,几个彪形大汉急忙围着这位汶姑娘向外走去,毅然一幅保护西京名人的姿态。
梁牧也是被眼前这一幅在前世极其常见的场景震撼住了,没想古代也有疯狂的追星,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钻人床底的私生饭。
当众人终于从旧城墙上下来时,今天上午的“乡试”已经进入尾声。
从旧城墙下来走半柱香时间,就能到状元阁。
但是此时的状元阁是不对外接客的,但尽管如此,状元阁的门口已然是被围的水泄不通。
只因在状元阁的门口,一张大大的红榜树立在此,引得众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