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的掌柜只觉自己遇见了财神爷,自打那摇着羽扇风度翩翩的公子带着近百人的庞大队伍住进了自家客栈,方才几日时间,便赚了以往数年方能赚到的钱。如今那位财神爷便是手下走了一多半的人手,一天三十两银钱的包店钱依旧是分文不少的照给,二两多银钱的滇池鲜鱼更是吃了一顿后便顿顿不能少要着,眼下更是提出以一千两银钱的天价盘下自己这个平时毫无生意的客栈,这不叫交上了贵人,哪什么才叫交上了贵人?
盘下悦来客栈并非刘隽临时起意,西风山村镇银行也好,还是生产西风竹叶青的西风山投资集团,将来总是要走出西风山,将经营的触角伸到越巂郡的每一座城市的,只不过眼下得在越巂城静观其变,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先把越巂城的架子搭起来,一来方便日后经营,二来也算是给庞靖和赵普吃颗定心丸。
只是刘隽生怕临时之间悦来客栈的掌柜不愿出售客栈,高估了收购的难度,也高估了自己的银钱。刘隽方才一开口,掌柜便立马答应了下来,结果便是刘隽掏空自己的腰间,除了那张必然使用不了的西风山村镇银行的银票以外,翻来倒去也就掏出一百多两银钱,不得已只得盘剥了一番杨锋和其他近卫团的将士,可就算如此,也只不过从众人口袋里搜刮出近百两银钱来。
刘隽望着桌上零零碎碎的二百多两银钱,没好气地埋怨道:“整个西风山就你们近卫团的工资开得最高,走之前才发了当季的工资和奖金,你们就给我摸出来这点碎银两来?是不是怕我借了不还啊!”
杨锋挠着头,低眉垂眼地说道:“军师便是取去,我等也怎会是怕军师借了不还,这还不是因为工资存在军师的那银行,一年到头有些利息钱,所以弟兄们工资奖金才一到手,便往银行存了去,若非此行是陪会长和军师来越巂,营长给提前发了些备用银钱,我等身上便是连这点银钱都凑不出来......”
刘隽骂了一声没出息,也只得先将桌上这二百多两银钱交到掌柜手中,满是羞愧地说道:“这次来越巂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用钱的地方,所以身上银钱却是不够,这些掌柜的权且先收下,客栈依旧是一千两银钱照收不误,我这便让弟兄回宁州取银钱来,还请展柜宽待几日。”
掌柜的倒也看得开,这位财神爷算来已经在自己客栈住了七八天,花了近三百两银钱眼睛都没眨一下,怎么会是差钱的主儿?何况二百多两银钱也算笔巨款,便是就此卖了都行,所以掌柜听得刘隽言语,反而哈哈一说,将刘隽递来的银钱收下,毕恭毕敬地说道:“公子说得是什么话,小店承蒙公子看得上,莫说款待几日,便是款待几季都行!如此,这些银钱小人便先收下了,公子什么时候派人取来了银钱,烦请位弟兄到城外董家庄知会一声,到庄里便说寻董二狗便能找到小人,届时小人自当带着地契来城里拜见公子。”
刘隽拍拍掌柜的肩头说道:“二狗,如此你便回庄里等我罢,多不过几日,弟兄取回银钱我便派人到你家庄上寻你。”
董二狗点点头,唤出收拾好行李细软尚在后院等候的妻子,两口子冲着刘隽一人行了个拜礼一人行了个万福,提上东西便离开了客栈。
待董二狗夫妻两走远,刘隽方才没好气的对着杨锋说道:“愣着干啥,找几位弟兄回西风山给我拉银钱去!对了,这回身上都没钱了,去后院厨房看看,可给我们留下了些吃的!”
说罢,刘隽一声冷哼,自顾自地上了楼。待听得刘隽摔出了房门声,杨锋也方才没好气地说道:“杨武、杨威,你们兄弟二人给我带上自己的组,回西风山给军师拉银钱去!”
杨武、杨威乃是杨锋的亲兄弟,拉银钱这种重要的事情,也只能交给自己的亲兄弟干,可刘隽话也说没清楚,杨武、杨威两兄弟也犯了难,犹疑了半晌,还是杨威仗着年岁小,平日里大哥疼,壮着胆子问道:“那我等回去是要给军师拉多少银钱来?何况没个军师手信,恐怕营长也不会给我等拉银钱吧......”
杨锋一声冷哼,怒道:“你问我我问谁!自己上去问军师罢!”说罢,杨锋负起手来,迈起大步便往后院厨房走去,生怕董二狗他媳妇收拾得后厨之中连粒米都没给军师留下。
......
孟获自然是不知道刘隽突发奇想要去收购悦来客栈,当日在屋内众人分析了局势之后,刘隽便让自己带着庞靖开出的于南中设镇的政令先行回西风山宣告,以免雍乾回到宁州之后雍家狗急跳墙,临行之前孟获是再三确认反复询问,在刘隽满口钱够着呢快出发吧的催促声中方才带着近卫团一半的将士启程,如今有了南中镇守这件官衣的他,又怎会知道刘隽此时此刻竟然可能面临着弹尽粮绝的困境。
一赶回西风山的孟获,依照着临行前刘隽的安排,便召集了孟优、董荼那、金环三结和祝融四人,先将越巂一行的结果向四人做了个宣告,继而竟是一字不差的将刘隽的交待给复述了出来:“如今西风山有了南中镇这层身份,便是有了和宁州,和雍家掰手腕的资格,当务之急便是派人将庞靖的政令传去宁州,传去雍家的耳朵里,将南中镇的旗帜给光明正大竖起来,另外便是让孟优在宁州再举办一次承包西风竹叶青宁州独销权的招标报名会,让董荼那和金环三结加强训练,准备好收拾六寨,让祝融继续招聘工人,扩大西风竹叶青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