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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王奎献计移花接木

剑骨仁心 自在游鱼 2568 2024-07-06 15:15

  晚间,京都府一处茶楼密室,晋王、王奎、高行舟正围坐在一张茶几旁。

  王奎道:“高阳郡王平叛一路高歌猛进,第一次独自领军便立大功,班师回朝恐怕会大赏。”

  高行舟没有接话,看着晋王道:“大人,前些日子,因为贝州的事,听说我在北边十几个州的亲信被一扫而光。南征一趟,不计我收复失地的功劳也罢了,反倒借故拿掉了我的殿前都指挥使,甩给我一个闲职。大人,我们是不是被他虚晃一枪?明面上让我们跟齐王斗,实际上推的是高阳郡王。”

  王奎眼睛在晋王和高行舟脸上打转,终是没忍住,问道:“老夫有一事,一直憋在心里,今日便问出来。去年高阳郡王祭祖遇袭不是我们干的吧?”

  高行舟立即回道:“大人有事何须欺瞒王相公!那事不是我们干的。”

  王奎若有所思道:“那就是齐王。我从了解到的消息分析,没有晋王您的谕令,程武俊调不动军中重骑与京城禁军作战,只可能是请北晋或北虏的马队出手。”

  高行舟怒道:“我们打生打死,北驱外虏,南征蛮夷。他大儿子却勾结北虏,对付他另一个儿子。如此失道,不如我们直接反了,何必在此坐以待毙。”

  王奎看着高行舟道:“造反非小事,还需从长计议。”

  高行舟道:“上次端午射柳,说明幽州军大人是可以掌控的。京城禁军虽然精锐,幽州军也不是吃素的,要不北虏早打进来了。况且,京城禁军好多我也带过,真打起来,未必不会听我的。富贵险中求,他们谁不想立从龙之功,从此一飞冲天?”

  晋王看着王奎和高行舟你来我往的说话,终是开口道:“不管我那皇兄是想暗度陈仓,还是想火中取栗,那俩小子都是我登基的障碍。只要他们在,便是我这叔叔抢侄子的皇位,史书上也不好看。”

  王奎道:“高阳郡王对齐王并无威胁,齐王为什么对自己兄弟比我们还狠,必欲除之而后快?”

  晋王叹了一口气,道:“我是看着高阳郡王这小子长大的,远比大哥儿聪慧。别看大哥儿整天念叨他是嫡长子,那是他心虚!就这么点优势,对上高阳郡王的两朝皇室血脉,恐怕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穿了,齐王不过是嫉妒罢了。嫉妒使人疯狂啊。”

  高行舟道:“齐王对自己亲兄弟都能下死手。我们这些年何必兜兜转转,直接打杀便是。”

  晋王喝道:“在这京都,你有把握同时打杀两人?不怕打草惊蛇,逼得我皇兄来个鱼死网破?你有把握打杀后,能全身而退?”

  高行舟也有些负气,道:“大人,难道他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携幽州军,放北虏入关,打入京都?”

  晋王闻言,怒极反笑,道:“没看出来,你高行舟还有卖国的本事!是我小看你了!”

  王奎忙出来打圆场,道:“行舟并无此意,只是话赶话,作个假设而已。”

  高行舟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低头道:“大人,我的意思是,我们怕他鱼死网破,他就不怕我们鱼死网破?”

  晋王看着高行舟道:“你知道人为什么好赌吗?”

  高行舟道:“谁不想赢点彩头。”

  晋王摇摇头道:“因为不确定性。如果是确定的,那不叫赌,叫抽老千,叫设局。人好赌,就是因为不确定性。有了不确定性,才会有赌中后的刺激,才会有赌输后的不甘心,才会不管输赢赌完再赌。我皇兄就是赌我不敢走出那步。他很幸运,赌中了。我确是不会去做中原罪人,背万世骂名。但他还是不敢把所有赌注放下去,收我兵权软禁我,同样是因为不确定性。因为一旦逼急了,我那样做,他同样要背万世骂名。”

  高行舟急道:“可他在一步步收紧套在我们脖子上的绳索啊。”

  晋王道:“淑妃是二哥儿最亲的人,在幽州天长观出家,当时看似是闲子,这个时候便发挥作用。他用二哥儿来试探我的忍耐极限,又把二哥儿母妃作为人质,放在我手上,无非就是怕我一时冲动,鱼死网破。”

  王奎闻言道:“那我们还是先集中力量对付齐王?”

  高行舟道:“现在支持齐王的宰相范文已经被赶出朝堂,齐王的羽翼也被王相公剪除得差不多,皇后也被羞辱。齐王剩下就是程武俊,可他手握重兵,如何下手?”

  晋王道:“大哥儿找程武俊袭杀二哥儿,必会留下痕迹。可惜我安排的人去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线索。”

  王奎也点头道:“如果拿到程武俊勾结北虏,袭杀高阳郡王的证据。我们将它公之于众,陛下恐怕想保也保不了。”

  高行舟道:“程武俊也怕齐王登基后兔死狐烹,拿下他灭口,一定会保留些齐王的书信作为保命符。这等物件,不可能放在他人那里,必然藏在某个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王奎道:“这样说来,他在京城的府邸不会放,他的老家也早已在战乱中损毁,只有可能放在昭义军节度使衙门密室。可昭义军节度使衙门有重兵把守,如何能拿到?”

  一时三人都陷入沉思。

  一会,王奎突然道:“我们都想岔了。”

  晋王和高行舟闻声都看过来。

  王奎道:“我们要的是齐王通过程武俊里通北虏,残害手足的书信作为证据,并不一定是程武俊手中已有的书信。”

  高行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奎,道:“王相公这会还有心情说文字禅?”

  晋王却顿悟,道:“有理。请王相公细说一下。”

  王奎道:“程武俊与齐王,必然通过程武俊的儿子程燧书信往来。既有书信往来,必然有信使。”

  高行舟道:“然后呢?”

  晋王抬手示意高行舟噤声,又看向王奎道:“请王相公继续解说。”

  王奎道:“枢密院有程武俊亲笔的军情奏报,政事堂有齐王的亲笔奏折。我府中正好有位女仆,善于模仿他人笔迹,可以以假乱真。我们只要控制住信使家人,逼迫信使将我们模仿程武俊写的书信送到齐王府,就可以拿到齐王的回信。我们保证信使及其家人安全,信使应当会听话。”

  晋王闻言笑道:“王相公就是我的诸葛亮。我弄了许久没办法的事,王相公一条妙计便解决了。”

  王奎拱手道:“王爷谬赞。即便我是诸葛亮,王爷也是斩白蛇、举义旗的汉高祖刘邦,而不是那只会哭着喊‘吾乃当今圣上皇叔’的刘备。”

  王奎话音一落,三人都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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