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沧涛啸,英雄千钧力。
抬着冲锤,用尽全力的杨升,一下一下宛如波涛汹涌般撞击在城门。
门后的数十士卒,虽然也是咬着牙死死顶住,苦苦支撑,但脸上早已经戴上了痛苦面具——男的女的折磨。
轰!
轰!!
轰!!!
破木崩坏,震到一片喽啰;腐朽破开,将军神力无双;光芒展现,三百凛燕惊寒;新生迎来,铁骑此刻破城。
“弟兄们,随我杀!”
杨升唤来赤泪驹,翻身上马,率先冲阵,三百凛燕紧随其后。
不远处的崔易看见城门破了,兴奋地大喊道:“全军冲锋!建功立业就在此刻!”
赤阳枣槊一挥,崔易狠夹马腹,率军突击。
尘土扬起,两千精骑如同离弦利箭般冲出。
岩余城中的陈府里,陈泊确实是个酒蒙子,喝得现在已经酩酊大醉,面色潮红,但仍安稳坐在座位上,拿着酒碗不断狂饮,仿佛不喝到趴下不罢休。
“将军~大事不好了!”
一个士卒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脸急色地说道:“将军,燕国攻城了!兄弟们快顶不住了,将军快去啊!”
“嗝~”
陈泊打了一个酒嗝,迷糊着眼,看到自己的士卒笑道:“你小子净开玩笑,那燕国莫不是长了翅膀从敇城和彭阳面前飞了过来不成?”
“想过来讨杯酒就直说,本将还能亏待你们吗?来,喝一碗!”
陈泊的一番话,也引得一众人纷纷大笑,对着那小兵起哄,想喝酒就来喝,都是自家兄弟,也别客气。
那小兵急道:“将军,燕国真打过来了!快去看看吧!要不真来不及了!”
见此,陈泊心里倒是信了几分,但喝了太多酒脑子根本反应不过来,身子下意识地又倒了一碗酒,端着酒碗说道:“等本将喝了这一杯就去。”
一碗酒下肚,陈泊踉踉跄跄地起身,步伐摇晃,抱拳赔笑一声,便一挥手带着一干醉汉便前往城门处。
初夏的夜,不觉已经有些闷热,烦人的蚊虫已经出来溜达。
今夜的风吹得格外大,仿佛就像是有人鼓起风箱对着自己吹一样。
醉着酒的陈泊烦闷不已,挥手驱赶着蚊虫,嘴里嘟哝这些个烦人的东西,要是那小子敢开老子的玩笑,等会把定要抽他几鞭子。
刚走了没多远的陈泊,陡然听到激烈的马蹄声,又隐约听到喊杀的声音,心里想着这马蹄声听起来起码有千余,这岩余城总共才不到一百匹马,哪来的这么马蹄声。
坏了!莫不是燕国真的打过来了!?
想到陈泊顿时酒醒了大半,刚想要出声,就看到月色下街道的尽头,说不清的高大暗影正冲自己而来。
想要出口的声音,此刻被憋死腹中,怎么张着口就是发不出来声音。
这是愣愣站住,眼看着这些暗影离自己越来越近,那暗影手中惨白的短刀反着白晃晃的光。
“将军,你看那前面是不是有一群人?”
刚转到这条街,有个眼尖的凛燕骑望者前方说道。
听着凛燕骑的声音,杨升望了过去,看到街上一群摇摇晃晃地醉汉,不禁一乐:“哈哈!看来可能是城门处报信通知这个老小子过来。”
“喝成这样,还敢过来,真是胆识过人啊!姬无颂不给这个老小子好好嘉奖一番,真对不起他这坚强的意志。”
一番阴阳怪气下来,引得凛燕骑皆是哈哈大笑,这毕竟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轻松的一仗了。
“冲过去,看看这老小子是醒酒还是尿裤子!”
嘴上看不起陈泊,杨升脑子里的弦却是没松,时刻警备着,怕出现什么意外。
一条街道有多长,骑兵的速度又有多快。
不过几个呼吸间,杨升的刺凉枪便抵在陈泊的身上。
看着枪下不断发抖的陈泊,杨升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陈将军,本将也想喝一杯,不知可否啊?”
已经被完全吓清醒的陈泊,冷汗直流,腿打着哆嗦,噗通一声跪下磕着头说道:“将军神威,小人愿降!”
喝了一晚上酒,在被这么一吓,陈泊自然是尿了裤子,哗啦哗啦流了一地。
磕头的时候已经沾上了尿液,但陈泊丝毫不管,只是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看着不断磕头求饶的陈泊,杨升顿时也没有打趣的兴趣,又闻到一股子腥臊的味道,料到着老小子被吓尿了裤子,心中更是鄙夷。
吩咐了手下的十个凛燕骑将他捆起来,然后带着他去找崔易,迫降这座城,自己则是带兵去陈府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的大鱼。
这崔易和杨升进城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分兵两路,杨升直接去陈府,崔易则是去县衙。
等到十个凛燕骑找到崔易的时候,崔易已经接管了县衙,招降了四五百百的士兵,算是攻城时击杀的士兵,岩余城大部分兵力已经没了,基本算是掌控了全城。
见到被五花大绑,灰头土脸地陈泊,崔易更是开心不已,开始那安排副将带着兵马巡视全城,找出漏网之鱼,务必要彻底掌控。
嘭!
一脚踹开陈府大门,杨升让数十名凛燕骑围住陈府,然后大大咧咧地带着剩下的凛燕骑和路上遇到的数十名热心市民走了进去。
陈府之中的宾客,待陈泊走后也都各自接到了消息,急忙起身离开,生怕牵连到了自己,可还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杨升,一个个被逮了回来。
匆忙间打翻的酒桌,随意丢弃地垃圾,散落一地的酒坛,现在的陈府,可谓是一片的狼藉。
杨升随手绰起一坛还未喝得酒,闻了闻笑道:“这个陈泊可真是个怂包,就这寡淡的像是水一样的酒,他也能喝醉?”
常年征战草原的杨升,喝得也自然是草原上的烈酒,就这种酒不是他吹,喝一宿可能才是微醺。
“喂,那边那个老鹌鹑,这陈泊一看就是欺男霸女的混账,那强娶来的姑娘呢?”
被杨升客客气气请回来的十多名乡绅大族和县衙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杨升叫谁。
还是其中一个老者反应快,应声出列道:“将军,老朽知道,老朽这就给将军带路。”
这老小子倒是聪明,路走宽了啊!
杨升看了看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老头子,你倒是不错,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老者心中就觉得稳了,惊恐之色减少,笑着个脸,抱着拳恭腰道:“老朽名唤程远,忝为程家家主,老朽一直期盼着燕国神兵到来,解救岩余城的程家。”
身后的一群人纷纷暗骂这臭不要脸的程远无耻,也暗恨自己刚才怎么没能出去应答。
“哈哈哈!”杨升跟着楚戈久了,也学会了楚戈的三段笑,拍着程远的肩膀道:“程老爷子,这岩余城日后还得靠你这样的忠心之士啊!”
程远开心地笑着,脸上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忙说愿为燕国尽死力。
而身后的人更是后悔不堪,哀叹连连。
跟随楚戈的四将里,杨升论武艺比不过文封,论统兵比不过曹步,论谋略比不过崔易,但是说到人情世故这方便,三个人绑一块也比不上杨升。
别看杨升性格豪爽暴躁,但是杨升曾经跟在楚思身边,被楚思教育了不少,加上本身心眼可不少,战争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地带着几名凛燕骑来到陈泊的新房前。
新房内,坐在床上的的许雁紧绷着身子,颤动的手里握着一把剪刀,红盖头下是一张带着惊慌的美丽容颜。
嗞牛~
门被推开,杨升让程远和凛燕骑守在门外,自己推门而入。
“这位姑娘,陈泊已经......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