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听到楚雷在询问,愣了一下,出列说道:“将军,我军应该接受曹家的建议,我圣军如今气势如虹,自然要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而且兄弟们也厌恶了四处流浪的做法。”
他顿了顿,接着说到:“我军可以控制曹家,让曹家来替我们管理商州,而且可以任用像曹晟和曹感这样的人才。”
陈羽越说楚雷越感到兴奋,他不停的点头,而且对于陈羽也是抑制不住的欣赏,直让一旁的张凯和蔡旭心生不满。
但是陈羽的假设都是曹家诚心投降的前提下才可能成立。
“如果曹家是假意投降,我军也不必太过担忧,反而可以趁机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军携大胜之威,不会不是曹家的对手。”陈羽说完后,拱手退到一侧。
“没错,正是此理。”楚雷点头,他下定了决心似的,下达了命令:“陈羽,本将命令你去接管曹家,对于曹家来说,如果他们不愿意交出他们那老弱病残的兵力,那也就算了,但是,我们要的是整个商州!”
“是!末将领命!”陈羽单膝下跪,接令而出。
一旁的张凯和蔡旭看着陈羽得到这个可以立功的机会,一时之间也是踟蹰不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二人只好胡乱领了准备粮草的任务,就此退下了。
这边黑巾军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收纳曹家和商州,另外一边,曹感和他的几位侍从也没闲着,曹感特意准备些金银,倒也不是大张旗鼓,反而是一番慰问圣师的样子来打探情报。
几人来到军营。
虽然知道被监视着,但是曹感却态度和蔼的对身旁的几位甲士来悄悄送些金银。
有时候还唠唠家常,全然不似要投降的那种身份低贱的感觉。
曹感在接触这些粗人,内心也明白道理,这些人不过都是些农村苦夫罢了,跟着几位胆子稍大的做些掉脑袋的事,其实这些人无不是老实巴交的,犯其恶者诛其首就罢了。
然而曹感却发现,这些人似乎并非那般团结,包括营帐搭配也是一般,总是有两股不同的势力一样,只是其中一股要大于另一股罢了。
发现于此,曹感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些搞头,当下便吩咐随从去隐秘的探些话去,以便下一步的行动。
“好了,尔等就在这里等着,没有将军的命令,不能四处走动!”前来带领的甲士来到一处营帐后,停了下来,重重的警告曹感等人。
然后曹感却是面带笑容,偷偷的给这位甲士塞了些银两,客气的答谢了他。
等到这些甲士离开了视线范围,曹感马上跟随从说:“机灵的多去打探打探消息,这些黑巾贼内部有些不对付。”
眼瞅着随从离开,曹感却是不怎么着急了,反而是神神在在的调整自己的着装,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尊贵的客人。
当双方各自忙完自己的事,天色已黑,这时曹感和几位侍从正在吃着黑巾军提供的晚膳。
与侍从们几乎是抱着最后的晚餐不同,曹感反而是大快朵颐,边吃边还说:“这种口味与商州地带的不同,你们多吃些。”
吃着吃着,有甲士来传讯了,说陈羽来见。
曹感放下手中的碗筷,淡淡一笑,适才他已经知道了黑巾军中这稍显复杂的关系,明白即将要来见的陈羽是能力高但是为人却在这黑巾军中不受人待见。
这般有可为。
陈羽来到中帐,看到曹感几人在吃饭,心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但是此时却是不得不说了:
“曹先生,末将领上将军旨意,特来与曹家商讨要事。”
“好说好说。”曹感放下碗筷,搓了搓手,“要不陈将军一起来吃点?”
“不必了,我还是等曹先生先吃完再说。”陈羽公事公办,并不愿意与曹感走的太近。
曹感见状,不再强行做出请客的动作,只好自顾自的吃着,也没有故作大度的不食,他在一边吃饭一边也在观察陈羽。
后者看起来不是老将,岁数不过三十岁出头,看起来是大眼阔耳,心胸开阔之人,身上的兵甲与其余黑巾军相比更显严谨,没有那种兵痞邪风,倒是一副良将风范。
像这种人怎么会在这破烂黑巾军中?曹感心中纳闷,但也不急,且试试能否拉拢。
吃了一会,曹感让手下把碗筷收走,打扫干净桌面,重新煮好茶,全然不似自己已经身在敌营,反身为质子的身份。
以主人之礼对待陈羽。
后者眉头一皱,但是也没说什么。
“陈将军,是这样的,我曹家愿意……”曹感将先前准备好的说辞说出,侃侃而谈,倒也有一定的信服力。
“什么?留有一定的兵力?”陈羽早前虽然知道楚雷同意曹家手中的败兵由曹家掌管,虽然这些人战斗力不如黑巾军,但是毕竟数目可观。
“这一点呢,你们想要进入商州城?”陈羽觉得这个曹感有意思,黑巾军把商州打下来了,但是曹家却想要完整的要回去,还说暂时把他们安置在城外。
“这样的,陈将军,您听我们说,”曹感早有预料,“我们曹家先要派人去管控秩序,如今这商州城里估计已经乱作一团,所以我们要先准备武器去维持秩序,第二,也要准备妥当再恭迎圣军。”
“而且,城门不会关闭的。”
“嗯……”陈羽觉得这里没有曹家说的那么稳妥。
“哎哎哎,这里,我们可以让陈将军带兵随时监管,一有不对,可以任由圣军处置。”曹感笑了笑,故作亲切的对陈羽说着。
“好吧好吧,这些事我要回禀给上将军,但是我警告你,可不要耍什么滑头!”陈羽说完,“噌”的一声拔出了自己的利剑,露出的寒光让曹家此次派出的一位侍从吓得尿了出来,曹感也是匍匐在地上,尽力让陈羽放下警惕。
陈羽看到眼前狼狈不堪的几人,冷哼了几声,转身离去。
他没有看见,曹感起身的瞬间,这个只能说是个半大小子的家伙是有多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