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郑夺不顾后方赵军,狼狈逃窜。
四万赵军来到大河河畔的不过两万,余者尽皆留于河南。
“眼下十万精锐,到这里的不过两万人,本将军有何颜面去见主公!”郑夺言罢,当即准备拔剑自刎,但被身旁赵将们阻拦。
什么将军体国等等,皆是劝勉之语,但心里想得是:“现在就死的话,回到河北,谁来做这个替罪羊?”而且今日死去,怕是还要追封为忠将。
不理睬底下赵将的心思,郑夺只是问道:“大河船只,可曾安排妥当?”
“大河,大河……”赵将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人说出个所以然。
“唉……”郑夺长叹一声,正欲再说些什么时,那早前的赵将却抱拳行礼道:“禀告将军,船只有所剩余,可以让将军先渡河!”
“好!好!好!”郑夺记起这员赵将,名张贺,是员新将,但是此刻却要倚重于他。
“待我回去,必向主公为你请功!”郑夺抓住张贺双手,庄重许诺道。
“有劳将军!”张贺眼中有些许泛泪,他是河北苦寒出身,如今来了这赵军,先是跟了王恒,后者战死后又跟了郑夺,希望有个好出路。
“快!”郑夺没有再笼络感情,如今命才是最重要的,“快些让我等离开这里!”
“将军!”有斥候赶来,风尘滚滚,不似一人可以作出的规模,“有魏军!”
“有魏军!”
大河广阔,这一喊,整个战场上都听到了,众人目光随那斥候身后看去,数万大军不要命的狂奔,直直追向这里的两万赵军。
“快些啊!”郑夺大喊,紧张肉眼可见,身侧的赵军却是木然了,凭什么要自己死而为了这位降将生?
有赵将领头自顾自逃跑,有赵卒也是有样学样,大批赵军登时乱作一团,整个战场上有不少人自顾自的,或已知必死而发疯攻击友军的,有平日有怨而今日得以报复的,众生百态,不足一是。
张贺也是心中慌乱,平日里的上官和底下的士卒此刻都只顾自己,有不少人还盯着他,想从他身上拿些财宝,或借他人头,化为投身魏国的投名状。
“呼……”张贺用手抓紧刀把,快速赶往郑夺处,一众高官在哪,到底还有些秩序。
但是到了那,张贺傻眼了,面对生命的威胁,每个人都像疯了似的争夺船只,稍有不满就是刀斧加身。
“将军!”张贺朝郑夺挥手,后者注意到张贺也是连连大喊:“张贺助我!”
“这些奸贼!”郑夺和张贺刀斧开道,让这道路为之一清,二人会面,周围还有几个郑夺的亲卫,簇拥着二人往近处的船只。
“滚开滚开!”郑夺骂骂咧咧,张贺心中无奈,只能看着郑夺驱赶旁边欲登船的士卒。
“将军不必动怒,节省力气好渡河!”张贺苦劝,身旁亲卫也是如此,一些士卒看郑夺杀人杀的多了,不敢再往前聚,这个时候可以节省些体力,好图日后打算。
“唉……”郑夺只是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