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带着李初走进军帐,里面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但是多数都是面色不虞,李初见此,收敛了心神,深知一会儿不能忘乎所以,要注意分寸。
但不知怎么的,大家好像都被这黑巾军还是因为路途困乏闹得,不怎么愿意理他,连带着都不怎么摆赵临。
后者一阵尴尬,但此刻在李初面前,也不急于发作。
“诸位路途遥远,好不容易来到此地,怎能不好好休息一番?”赵临拍拍手,营帐两侧出来两列舞姬,燕环肥瘦、姹紫嫣红,莺莺燕燕之间吸引了一众武官的目光。
武者血气本就比一般人强烈,如今看到这景象,更是被吸引住目光。
李初和一众信州军的将官同样如此,但他们好歹也是大家之子,并没有其他人那般不堪。
赵临眼见这荥州的舞姬吸引了各州武官的目光,虽然内心一阵鄙夷,但还是嘴上客气,言及只要喜欢都可以拿去,反正不过是些买来的军妓罢了。
一众武官哈哈大笑,表着忠心,气氛顿时变得热烈起来。举杯换盏之间关系也变得熟络。
这其中有张希的主动搭线,也有李初被一些州的校尉所寻,当提到徐霖被害的消息,都是一阵扼腕叹息,但是不久又趁兴于酒事,不再他提。
信州有一府八州,此次来到荥州的除开赵临亲率的奉国军外,就只有三州的校尉,其余的大多被黑巾军冲散屠戮了。
人数的稀少方便张希的往来,大家自然而然就相熟了。
“这个是我的!”突兀的,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酒席上传来,众人一看,是蔡州的校尉,蔡州与其他各州有些许不同,蔡州少山而多田野,人数众多,这蔡州校尉的权力也因为人数的增加而变得膨胀起来。
尤其是在这只有三州来到荥州的情况下,蔡州军在奉国军内所占比已经大大增加了。
与他相对的是确州校尉,确州军人数上不如蔡州军,但此地田野贫瘠而多匪寇,民风自是彪悍,如今情况下酒劲上来自是寸土不让。
“恁的?”确州校尉一拍酒席,毫不避让。
如今这奉国军里也是诡谲一片,大家力量本来就少,但是因为人数少的原因,彼此之间的平衡尚且不明确。
包括李初在内,信州军的动向看向了他们自己共同的上官———奉国军节度使赵临。
“好了好了!”赵临亲自下场,正欲拉着二人的手,但是这两州校尉都不愿多理他,把脸别一边去。
两个校尉争一个舞姬,这肯定是不同寻常的事,怕是他们借此向赵临的威望发起挑战。
河南道地处京畿不远,战事不多,朝廷所派的军务人士多是文书先生,这种传统已经接近百年。
但是乱世之中这种规矩肯定会被破坏,赵临军整虽强但是志不在征战四方。
这种情况下对于赵临也是十分棘手,“我再多拿几位来就行了,诸位不要伤了和气!”
但是确州校尉和蔡州校尉却不说话,过了一会,蔡州校尉直接出门而去,赵临还想去找时,确州校尉也直接告辞,李初看向静寂的大帐,挥手斥退了一众舞姬,本欲想和赵临解释的他,被张希所拉住。
此时赵临看向空落落的大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强挤出一丝笑容的他对李初说道:“贤侄暂且回去休憩吧!”
“有劳节帅!”李初抱拳,果断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