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事情的原委,何成文不禁很是感叹。
女孩叫蔓荷,原本是北疆人,北疆战事开打后,就随父亲到逃难到皇城。
原本依照皇城制度,难民是不允许进城的,可蔓荷父亲有个远房亲属是皇城人,他们在皇城外等候了将近一个月,几经辗转才把消息送给那个远房亲戚,亲戚把他们父女两个接进了城。
然而那个亲属见到蔓荷长得水灵就起了歹意,要把蔓荷嫁给一个岁数很大的男人,换取些好处,蔓荷和父亲不同意,就离开了亲戚家。
哪成想从亲戚家离开的第二天,父亲就得了重疾一命呜呼,蔓荷无法安葬父亲,就想把自己卖了做个丫鬟,给父亲换取安葬费。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这勾栏前的事了,蔓荷发现买她的中年女人居然带着她来了勾栏,死活都不进去,惊扰到附近巡城的侍卫,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何成文看着十六七岁的女孩,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是上一世,这个年纪应该在校园里尽情的享受着青春的美好,可是这里,却要卖身葬父。
何成文看了那中年妇女一眼。
“你给了这丫头多少钱?我赔给你,我府上正好缺个丫鬟。”
中年妇女见到何成文是京督府里的官,哪敢提钱,赶忙摆手说要把这丫头送给何成文。
何成文可不想成这个情,扔下十两银子把蔓荷带回了何府。
……
皇宫,御书房。
仁丰帝最近心情不是很好,北方的战报基本上没什么好消息,战事吃紧。
尽管他平日里对朝政不是很上心,但这事关辛朝前途命运的大事,他不可能不过问了。
此时的他眉头紧锁,看着北疆传来的一条条奏折和战报,心里愈发沉重。
“黎将军,对北方战事你可有何看法?”
御书房里除了仁丰帝外,还有三个人,黎战就是其中之一。
“回陛下,北方蛮族骁勇善战,这次单方撕毁我国与他们十五年前的约定,必是准备充足。我认为应当尽快调集兵马支援北疆,不然北疆恐不保。”
军机大臣司马睿赶忙接话。
“是啊陛下!北疆战事吃紧,要尽早定夺。”
仁丰帝点点头,看向一直不言不语的户司侍郎梁思宽。
“梁爱卿,如果出兵十万的话,粮草及军饷几日能备齐?”
梁思宽除了是户司侍郎外,还是朝中双相之一,可以说手握重权,是仁丰帝最为器重的重臣之一。
此时的他心里真想骂娘,心说国库里有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每年你炼丹求药的花费不都是找借口从国库拿的?
但表面上他可不能这么说,他只能说些让仁丰帝高兴的话。
“陛下,国库虽不充裕,但十万人的军饷粮草还是能拿的出,给微臣五天足矣。”
仁丰帝听完梁思宽的话后果然很高兴。
“好!那五天后,粮草先行出发,运往北疆,七天后,黎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去支援北疆。
黎将军,这次还是你做三军统帅没问题吧!依我看朝中实在是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一旁的梁思宽和司马睿也赶忙接话。
“是啊!要论我大辛朝谁是第一战将,非黎将军莫属啊!”
“黎将军此次出征,定能杀的北蛮片甲不留,壮我大辛的国威。”
黎战本身就是个好战分子,一说上战场比谁都兴奋。
“既然陛下信任,那末将定当不辱皇命,拼掉性命为也会为陛下保住北疆。”
仁丰帝听完也是满脸的激动之色。
“好!朕能有你们这样忠坚的臣子辅佐,朕心甚慰啊!”
黎战此时也是气血上涌,想到即将重返战场他就兴奋不已,这个莽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冲着仁丰帝说道。
“末将此次率兵出征,有一事放心不下,还请陛下应允。”
“黎将军但说无妨!”
“末将有一故人弟子,就是那新科状元何成文,希望陛下能照拂一二,末将知道那小子驳了陛下的好意,实在有些不知好歹,但他毕竟是年轻切学识过人,而且拒婚他也实在是有苦衷。”
仁丰帝和其他二人听后都露出诧异之色。
“何成文是你故人的弟子?这个故人我们可识得?”
这时的黎战早已忘记了那封书信里的嘱托。
“说起这个故人,在场的都认识,就是上一任国师赵瀚!”
“什么?何成文居然是赵瀚的弟子?”
仁丰帝听完忽然站了起来,脸上表情不断变化,看不出喜怒,但此时他的心中绝对不会平静。
司马睿和梁思宽二人的脸上也非常精彩,听完后都沉默不语,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
何成文此时还哼着双截棍坐在书房里饮茶,他并不知道他刚找到的靠山即将率兵出征,而且那个莽夫还把他的身份来历毫不遮掩的告诉了仁丰帝。
蔓荷站在一边伺候着,何成文听到她会做饭而且厨艺不错后,就让她以后照顾何成文的饮食。
蔓荷很高兴,这一天她像做梦似的,一个时辰前她还在担心被迫做了花娘,没想到转眼就成了何府的厨娘,虽然还是个下人,但她很满意,毕竟何成文让她安心不少。
“蔓荷啊!从北疆一路奔波到皇城一定很辛苦吧!你和你父亲走了多久?”
听到何成文问话,蔓荷收回心思。
“大人,北疆距离皇城三千余里,我和父亲走了将近两个月才到的皇城。”
何成文点点头,他能想象得到这一路上的艰辛。
“唉!难为你们了,都是普通人而已,居然赶了这么远的路。”
蔓荷听完脸上居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态。
“谁说我们是普通人啊,我和父亲都习过武,如果不是因为没钱没吃的,我们早就能走到皇城了。”
何成文听完后哑然失笑,看着这个瘦弱无比的小丫头眼中的倔强,他没反驳,是不是习武之人,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好吧!咱们蔓荷最厉害了,就是差点被抢去勾栏。”
虽然没反驳,但何成文还是要逗弄一下这个丫头。
“我那是怕伤人被官府抓了,不然就那几个人,我几下子就能打趴下。”
蔓荷脸上不屑的表情很明显,似乎忘了在大街上抱着侍卫长的大腿哭的满脸开花的事了。
这小丫头还挺能吹!何成文摇摇头,他只把蔓荷这话当成小孩争强的话来听了。
“对了,你那个亲戚太不是东西了,他叫什么?”
“他叫王长福,是东一街那边摆摊的。”
“嗯,有机会要教训教训这个人,连逃难亲戚的便宜都想占,太不像话了。”
何成文对蔓荷说到。
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王长福?街边摆摊的?不就是京督府正在查的那个案子的死者吗?
他抬头看了看蔓荷,这丫头说她和父亲都习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