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成文的高喊,前院的房子上有人接话了。
“唉!老人家睡得好好的,被你们叮叮当当的吵醒,现在还要老人家出力,你那几个干馒头挺贵啊!”
老头说完,整个身形轻飘飘的落到后院地面上,没有带起一丝的风声。
看到脏兮兮的老头露出的这一手,东木不屑的嘴角上扬。
“状元郎你可真有一套,除了小的就是老的。”
何成文没回话,他知道这老头应该是个高手,不然不会一眼就看出他有武道在身,只是他不知道这老头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老头的手里依旧拿着那个破碗,脸上还在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看你年纪应该不小了,怎么还一点常识都没有,对老人家应该尊重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免费给你算一卦?”
老头说完装模作样的在那用手掐算。
“哎呀!我刚刚算过了,你这人命运多舛,不日将会有血光之灾啊!给我老人家磕两个头,我可以帮你化解。”
就在这时,前院大门那里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人在那高喊。
“何大人在吗?何大人是不是出事了?”
何成文知道应该是京督府夜巡的侍卫,看来王长河和贺远两个都没忽悠,真的加强了何府周围的巡逻,刚刚那一声高喊直接把人就给喊过来了。
那些侍卫见敲门没反应,直接翻墙进入前院打开了大门,随后呼呼啦啦的十几个侍卫冲进何府,直接来到后院。
侍卫长黄轩看到何成文站在一旁,赶忙跑过来。
“何大人,发生何事?”
这些侍卫虽然普遍身手一般,但能做侍卫长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至少比那个武状元强。
何成文笑笑,示意黄轩不用着急,跟着他一起在一旁看戏就好。
看到一下子跑进来这么多的夜巡侍卫,东木皱皱眉,他不是惧怕这几个侍卫,而是担心侍卫背后的京督府和朝廷。
京督府里不是没有高手,只是没有大事不轻易出手罢了。
老头依旧咧着嘴。
“怎么样?你到底磕不磕头?”
东木没回话,转身看向何成文。
“状元郎!今日暂且作罢,他日我再来访,希望你提前把东西准备好,免得麻烦。”
说完东木一个纵身就要走,老头不干了,赶忙飞身拦下东木。
“想走就能走吗?老人家都来了你不让我出点力,我吃人嘴短怎么好意思?”
见到老头阻拦,东木恶狠狠地朝着老头拍出一掌。
“老不死的,今晚你坏我好事,我先给你点教训。”
老头见状也不再废话,挥动拳头就迎了上去。
“轰……”
拳掌相交,一声闷响。
刹那间这不大的后院里劲风涌动,离二人交手地方近的几个侍卫都是身子一个趔趄有些站立不稳。
何成文也是身形一晃,他身边的黄轩赶忙扶着他才没摔倒。
对了一掌之后,东木直接借力越过院墙,几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老头落地后面不改色。
“小子,幸好你今晚跑得快,不然我一定让你印证我的卦象。”
何成文有些无语,从刚刚二人交手的那一招,他感觉这俩人应该不分伯仲,即使有差距也不会很大。
“你没事吧?明天让蔓荷给你做点好的解解馋。”
老头暗自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
“好啊小子,让那丫头多做些肉食,太晚了,老人家要去休息了。”
说完老头就想走,他急着回去调息,虽然他外表装的没事人一样,可此刻体内着实难受。
可何成文不知道怎么了,赶忙上来拦住老头。
“老人家今晚辛苦了,来随我到书房,我给您泡壶好茶,您先润润嗓子。”
老头冲着何成文一瞪眼。
“滚蛋!老人家又不唱戏,润什么嗓子!”
说完推开何成文就快步出了府门,回到他平时躺着的那张破毯子那里。
黄轩见人都走了,也要带人离开,走之前说已经记下了东木的样貌,明日就会在皇城内张贴画像,尽早将其捉拿。
见到人都走了,何成文先是把蔓荷送回房间,然后又给哑巴做了简单的治疗。
想了想,他来到前院,心说这郑平两口子太不靠谱,都折腾成这样了,居然还在装睡。
敲门没回应之后,何成文直接推开郑平夫妇的房门,屋内空无一人。
这……
这两口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哪去了?何成文无语。
……
第二天一早,蔓荷顶着头上的大包给何成文准备早餐。
吃饭时,何成文看到蔓荷的样子有点想笑,但强忍着没笑出来。
“蔓荷啊!你这头是怎么了?”
本来他是想调侃蔓荷两句,让这小丫头以后不要逞强,什么场面都敢往上冲。
结果小丫头听到何成文问她也是一脸茫然。
“大人,我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府中来了恶人,我奋勇抵挡,和那恶人大战了三百回合,终于把那恶人打跑了。
可不知为何,起来后头上就肿了这么大一个包,也许是做梦时在床头上磕碰的。”
“忠勇可嘉,我心甚慰!”
何成文夸了一句后就不再言语,心说都是实力派,也不知这丫头昨晚是真睡糊涂了还是在这装糊涂,不过这小牛吹的是太流畅了。
刚到京督府,何成文就被王长河叫去了。
“安度,听闻昨晚你府上又招贼了?”
何成文无奈的一声叹息。
“是啊大人,而且那贼人不同凡响,厉害的紧啊。他非要找我要什么【长歌碑】,我哪有那东西。”
王长河听后脸色一变。
“【长歌碑】应该是在前国师赵翰手中,他怎么找你要?”
“大人有所不知,我就是那赵翰的弟子,自从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走漏之后,我这麻烦就没断过。
我跟随恩师多年,从没听说过那个什么【长歌碑】,那到底是何物?”
王长河听到何成文居然是赵翰的弟子后,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惊诧之色更重,他死死地盯着何成文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想不到你居然是赵翰的弟子,难怪!
那【长歌碑】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只是听闻那东西是习武修道之人的不上之物。
你是文人,赵大儒没跟你说过这个也算正常,不过赵大儒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偏偏就得到了那样一个物件,都是祸之根源啊。”
听了王长河的话,何成文一幅感兴趣的样子说道:
“家师对曾经在皇城的过往只字不提,只是叮嘱下官尽量遮掩是他弟子一事,没想到事也没瞒住,不知怎么消息就走漏了。大人对家师在皇城时的事可有了解?”
王长河也是长叹口气。
“唉……都是旧事,不提也罢。不过赵翰在朝中当年可以说树敌不少,你以后要尽量小心,为人做事还是要以低调为主。”
“大人可否明示?”
“据我所知,那户司的梁大人就和赵大儒不和,而且恩怨颇深,但具体的事我也不甚清楚,你以后见到他还是小心为上。”
何成文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户司侍郎梁思宽,朝中双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