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完蛋
“将……将军所言甚是,陛……陛下与将军都都无碍,小……小的们也就放心了。”
两个小兵吓得直哆嗦,哪里还想得起来,临行前赵高都交代了些什么,只顾着点头哈腰抱大腿。
扶苏做为太子,居然能够为一个刚认识的弟弟做这些,让高齐也不禁佩服起来。
上前打了个招呼。
“大哥,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了,怎么也不叫我。”
扶苏却是没有回答这个,而是说道:“风弟,昨天晚上,还睡的习惯吧。”
高齐哈哈一笑,“你别说,这皇宫还真是太大了,有些空旷了,不太习惯。”
扶苏也是笑了起来,“这些年,我也在里面住过几个夜晚,整夜的睡不着觉,看来,这里还真是只能皇帝住啊。”
两人相视一笑,向前急行。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胡亥府上。
胡亥倒也没失礼数,站在府前等着二人的到来。
见二人来到,胡亥高兴的一笑,上前拉着高齐的手。
“哈,你可算来了,我还怕你不敢来呢。”
胡亥的手很冰凉,高齐一下抽了回来,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胡亥的王府也很宽阔,里面的大厅,自然也是十分的宽阔,里面已经坐着一些人了。
这些人前面都放着一张小桌子,放着一些酒食。
高齐和扶苏一起走进来,那些人都对着扶苏施了一礼。
然后众人安座。
胡亥笑了一下,对众人说,“这就是我父皇在外面找到的儿子,你们看一下,跟我父皇像吗?”
扶苏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愤怒,他知道今天胡亥肯定没安好心,但没有想到一上来就扔出这种话题。
这是怀疑高齐根本就不是赢政的儿子,从出身就要否定这位十皇子的合法性。
扶苏怒道:“胡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父皇会随便从外面找一个人回来做儿子吗?”
胡亥打着哈哈。
“大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嘛,我只是这么一说。父皇自然是圣照万里,但就怕有些小人,蒙蔽的圣聪。”
话说到里,扶苏也是不好往下说。
底下那些人,不怀好意的嘻嘻对着高齐笑,不时的还指指点点,显然是在议论着高齐的出身问题。
扶苏有些担心的看了高齐一眼,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如果受不了激,说出一些不合适宜的话,做出一些不好的事,那就难已收场了。
扶苏给自己的长随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算是失礼,也要中途告退了。
这个宴会,太危险了。
胡亥有些得意的看着高齐,“风弟弟,你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句吗?”
这时,高齐喝了一口酒,突然一下喷在空中。
而喷的方向,正对着胡亥。
胡亥闪避不及,溅了几点酒汁,顿时大怒起来。
高齐却是及时的说:“不好意思,亥哥,你这酒,真的不怎么样?我本来想强行喝下去的,结果你还让我为自己说话。就一下没忍住。”
胡亥收拾了一下,还是将怒气压抑了下来,装出一付大度的样子。
“没事,你说吧。”
扶苏叫了一声,“风弟。”
高齐给了一个安静的眼神,缓缓的说:“你们都忘了吗?当年,父皇也是因为这个问题,闹的朝纲扰乱,一代权奸吕相身败名裂。”
这话一说,大家才明白,赢政本身也有这个问题,顿时有些忙乱了起来。
“现在,你们又拿这个身份来做文章,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怀疑我的身份,还是怀疑陛下的身份呐!”
天雷滚滚,将下面轰的寂然无声。
众人这才想起来,赢政本身也有这个出身的的问题,当年为了这个问题,那可是杀的人头滚滚。
连当年权倾朝野的吕不韦,都因此被杀,下面这些人,有几个脑袋,有多少权势,敢接这个话题?
高齐嘻嘻一笑,看着沉默的众人,“你们没话说了,没话说,那我们就换个话题吧?”
扶苏是按捺不住的高兴,看来自己这个弟弟真是胸有丘壑之人,枉自己还担心他。
胡亥阴冷的喝了一口酒,皮笑肉不笑的说:“对,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我,胡亥,宣布这就是我的亲弟弟,谁要是敢在怀疑这一点,我剁了他。”
高齐高兴的举起酒杯,敬了胡亥一杯酒。
扶苏也端起杯子,一付兄弟和睦的样子。
扶苏昨天尝了一下高齐送的酒,确实十分醇厚,今天这酒也不错,但跟高齐的酒一比,自然是远远不如。
正想把这个话题扯到酒上,胡亥又开了口。
“有酒无乐,怎么过瘾,来,将我的焦尾琴拿上来,让美人为我的兄弟演奏。”
有美人奏乐,高齐自然是十分上道的又敬了胡亥一杯酒。
胡亥杯杯见底,豪爽不已。
扶苏在一边却是小声地劝,“风弟,这酒好喝,但很容易醉的。”
高齐哈哈一笑,“大哥,这酒比之我送你的,如何啊?”
“哈……”
扶苏一笑,那么好的美酒天天喝,酒量这方面,自然是没有问题了。
其实,不用扶苏提醒,高齐也知道胡亥不怀好意,他想让自己喝酒,从而出洋相。
但高齐做为一个穿越者,对于这些历史的鬼蜮伎俩,那是见的多了,再加上自己系统在手,实在不行,就从系统里换一粒解酒药出来。
有了这两点保证,高齐自然也是十分豪爽,来者不拒的喝着酒。
在美人登场之前,已经是十几杯酒进了肚子了。
这一下,下面坐着的那些门客,纷纷惊奇不已。
“这个十皇子,真是豪气干云。”
“酒量不错!”
“这个十皇子也是人中豪杰。”
“这下热闹了,本来胡亥公子和扶苏公子就争的头破血流,再加上这个十公子,热闹大了。”
种种议论纷起,这让胡亥的脸色更不好了,本来想让高齐出一下洋相,这下可好,反而让他收了一波人望!
这时,美人走了进来,两个下人将那焦尾琴也抬了上来。
胡亥一笑,对高齐说:“风弟,你长年在外,没见过这等美人吧,喜欢吗?只要你一句话,这美人,就是你的了。”
满堂大笑起来。
“王子配美人,正好!”底下的门客大叫起来。
“这等美人,十公子看呆了吧。”
高齐看了看那美人,做为一个现代人,各种美女,那不早就看了一个遍。
此刻站在台中的美女,虽然姿色不错,有一股天然气息,但跟后代的各种化妆术比起来,那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高齐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干笑一声。
“算了吧,兄弟我现在住在宫里,总不好带着美人回宫里过夜吧。”
扶苏在一旁连连点头,现在他对自己这个弟弟的看法越来越好了,能够在这等美人面前保持住不动心,那还需要相当的定力的。
胡亥也没有想到高齐居然会拒绝,皱了皱眉,没想到这个弟弟这么难搞定。
美人似乎也有些生气,微微蹙眉,席地跪了下来,开始抚琴。
“争……”古声古韵的琴曲从美人的双手流淌而出。
这曲子确实是好听,高齐也听的十分陶醉。
一曲终了,高齐拍着掌,“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
美人听到高齐的称赞,一脸娇羞的看着他,希望他能改主意,将自己带回宫。
胡亥心想,终于有一样东西能够震住你了,要不然,你个下里巴人,还真以为可以跟本王子平起平坐了。
“其实,美人的技艺只是一般,主要是我这焦尾琴,那可真是人间至宝。”
“哦,这么珍贵?”高齐对这些古代乐器还真是不太懂,随口问了一句。
“不会吧,风弟,你连这天下闻名的焦尾琴,都不知道?”
胡亥一脸的鄙视。
偏偏高齐就是一个厚脸皮,头也不抬的切着肉吃,一边说:“我还真是不知道,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下。”
胡亥得意的笑了一声,“也是,我忘了风弟你从小就住在乡下,没什么见识,这也不怪你。”
“冯周,你来给十皇子介绍一下这琴吧。”胡亥指了一个门客,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一个高个汉子站了起来,先是对着高齐施了一礼,“十公子,小的想先问一下,你对乐器了解多少?”
“哈,我可是个门外汉!”高齐干脆自谦一下。
“嗯,那就是一点都不懂了。”冯周也不给高齐留面子。
“放肆!怎么对十皇子说话的?”胡亥假装生气的说道,转头对高齐笑着说:“手底下人的,没规矩,十弟你不要与这些下人一般见识。”
高齐不介意的摆了摆手,“没事,他说的也是实话嘛。”
冯周这才开始介绍起来。
“这个焦尾琴,首要的,就是选料。要用五十年以上的桐木,然后要让它被雷劈中。”
“等等!”高齐打断了冯周的介绍,“你说这个焦尾琴的树龄有五十年以上?”
胡亥点了点头,“是啊,要不然,这琴怎么会如此珍贵,当初我买的时候,花了我五十颗珠宝呢!”
“哈……”高齐大声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胡亥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喝道:“你笑什么?是看不起我么?”
这个就是胡亥等的机会,要是高齐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就要好好的羞辱一下高齐,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这样,以后如果高齐想跟自己抢位置的话,就会居于劣势。
这其中的门道,扶苏是门儿清,所以,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高齐。
“风弟,你不是喝多了吧。”
高齐再次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扶苏,转过头,大声的说:“我敢断定,这琴的树龄,绝对没有五十年。”
胡亥更加生气了,斜着眼看着高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是个蠢货,让人给骗了?”
语气之中,满是浓浓的威胁。
扶苏不得不站起来,“唉,胡亥,你这是什么态度,风弟他长年居于乡下,认不得这琴,那也不奇怪嘛。”
“认不得这琴,就不要乱说话,我好心请他来喝酒,他这是污我名声!”
扶苏给高齐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编个借口,认个错,先混过去再说。
谁知高齐却是笑着站起来,走到场中央,对着那美人轻轻招了招手。
“美人,能麻烦你将这琴捧起来,好让大家都看的清楚一些么?”
美人自然从命,捧琴站了起来。
高齐指了指那琴尾,那里有一圈圈的年轮。
“大家请看,这里就是树木的年龄。一圈就是一年,大家可以看到,这个焦尾琴,也就是二十多年的树龄,绝不可能超过五十年。”
大家都朝那琴尾看过去。
冯周本来就是站着,离的也近,自然的走了过去,数了一下那个年轮,才二十三圈。
冯周有些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作为胡亥门客中最通乐理之人,当初,就是他介绍胡亥买这个琴的。
当然,做为中间人,他自然也收了一比好处费,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要是让胡亥知道自己骗了他,估计等不到明天,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了。
“十公子真是好辩才,不过,你说这一轮就是一年,这个说法,我们可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起过,十公子随口一说,可有凭证。”
冯周心里发急,也顾不得身份,向高齐问难。
高齐早就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打着哈哈,“你们不相信,要不然,就去找几个种树的,然后随便砍几颗树来,我现场断给你们看!”
胡亥眼珠滴溜溜一转,拍案说道:“好,既然风弟有此雅兴,我自然要成全。”
“不过,我可是要丑话说在前面,如果风弟你断的不准,可要向我手下的门客致歉,毕竟,哥哥我招揽这些门客,也不容易啊。”
一个堂堂皇子向一个门客道歉,那就意味着这个皇子的颜面扫地,对于任何一个有一丁点追求的皇子,这都是一个不可接受的要求。
所有人都以为高齐会拒绝。
但高齐偏偏是个现代人的思维,错了就要道歉,那是很正常的嘛,于是他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胡亥心中冷笑不已,心想自己是不是把这个高齐看的太高了,这么明显的套,也要钻。
很快,堂上摆了几根树枝,还带上来一个专门种树的奴隶。
“好了,东西在这里了,风弟,你自己测一下吧。”
高齐喝了一口酒,捡起这些树枝看了一下,随口报出树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