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拿下
“老板你也别太着急了,我这就派人去找。”
高齐的心腹站在边上见他着急的脸色都变了,连忙站出来说道。
“快去快去,多带几个人,分开找,特别是犄角旮旯和海边,一定要仔细些。”
高齐听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紧接着说道。
“好的老板。”
心腹听了,大手一挥,带着几个保镖就要出去。
可是刚刚撩开帐帘,看守海港的工作人员就忽然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
“老板你不要太着急了,老爷子带着他的手下跟着咱们岛上的渔民出海去了,说是想去看看什么叫打渔,顺带玩几天,管事的走的时候交代我告诉你一声儿,结果这一忙起来就给忘了。”
一个剃着寸头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到高齐面前,噼里啪啦地甩出好些话,交代了老高和蒙恬的去向。
“好,我知道了,去忙吧。”
高齐听了悬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又落了回去,冲着来报信的人挥了挥手,语气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虽然说老高这么大的人了,应该为自己的安全负责,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小老儿毕竟是他的亲爹,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岂不是得背着不孝的罪名过一辈子。
而且老高可是皇帝,要是真的在这儿一命呜呼了,秦朝那一二十员大将,估计就是拿拳头砸,也得把岛上的围墙给他砸出个坑来。
“咳!这小老儿还真是一刻都不得消停!”
高齐半躺在沙发上,小声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压惊。
而且老高和蒙恬走了以后,他耳根子一下子亲近了许多,觉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不过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没舒坦多一会儿,赵高派出来的人,就已经打探到老高在这儿,并且已经知道了东海之滨的大概位置。
而且最要命的是,赵高和王翦一致认为,老高一定是被他给囚禁了,否则怎么可能放着皇宫不回,待在这破小岛上受苦受罪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帝陛下被囚,我等必定不遗余力营救陛下!”
咸阳宫里,赵高急慌慌地召集了所有大臣武将,彻夜商议应当如何营救自家皇帝陛下,却不知老高现在正守着儿子,乐不思蜀,几乎已经将整个咸阳宫都抛到了脑后……
“吾乃陛下近臣,如今陛下有难,吾定当竭心尽力身先士卒,那便由吾领军,王大将军为先锋,出尽大秦之精锐,务保皇帝陛下安全无虞,返回咸阳宫中。”
商议了整整一夜,赵高终于一人拍板做了决定,自己领兵,让王翦做先锋,前去营救皇帝。
按照古代的平均寿命来算,老高已经算是高龄,赵高成天待在他身边,把持朝政的野心已经渐渐显露出来。
所以哪怕以为皇帝危在旦夕,他也不肯把军权让出去,非得要自己攥着,还非得要跟着去。
“哼,赵大人还真是忠君爱国。”
赵高的决议自然引起了王翦等一众大将的不满,他区区一个宦官,连身子都不是全乎的,打起仗来怕是路都走不稳,跟着去除了拖后腿还能做什么?
所以他的话音才刚落,被硬生生指派为先锋的王翦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可是冷哼归冷哼,到最后也是屁用没有,谁让这赵高近几年最得嬴政看重,尾巴翘得老高,简直都快拿自己当皇帝了。
“那是自然,想来王将军也迫切盼望着陛下能早日归来。”
现在赵高只想把他家陛下找回来,没什么心思跟王翦拉扯,所以对于他的冷嘲热讽也只是耍了几句嘴皮子,并不打算认真。
毕竟他只是个宦官,现在又还没能完全把持朝政,必须得有皇帝撑着,所以他现在只希望赶紧把老高找回来,其余的秋后算账也不迟……
“老板,外头来了好些兵马,说是让我们交人,不然的话就要打进来了。”
这一天高齐才刚刚爬起来,手下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子,火急火燎地说道。
“交人?是不是秦兵打来了?”
高齐没睡醒,脑子还不怎么转得动,眯着眼睛看了手下,一眼皱着眉头问道。
“好像是的,他们好像是在找您父亲,说是要让他回去,还让您赶紧把人交出去。”
手下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紧张,虽然说这岛上的大门坚不可摧,单凭人马应该攻不进来,可是坚不可摧战无不胜这样的话都是高齐自己说的,虽然准备的还算充分,可他们还从来没有跟外人打过仗,所以难免心慌。
“唉,这小老儿净会找事儿,好端端的出海做什么?”
高齐眉头紧皱,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虽然说秦军根本攻不进来,可是一旦打起来难免会有财务损失,他才不想让自己辛辛苦苦挣下来的江山被白白折掉。
可是现在人家堵到门口来问他要人,要是不给就得开打,所以他自然是焦虑得很,都快要火烧眉毛了。
要是老高和蒙恬在倒也好说,把他们两个人扔出去,让老高自己去跟他那一众文武大臣解释,那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可是这两个小老儿偏偏跑出去玩儿去了,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烫手山芋自然也就落到了高齐手里,让他不得不接。
“唉,算了,去把军火库里,我前些天准备好的黑火药炸弹搬出来,他们要是真的动手就扔几个出去,然后再谈判。”
高齐叹了口气,很快却又吩咐道。
既然这仗已经是非打不可,那自然得做好准备。
“好的老板,我这就让人去把东西搬出来。”
属下点了点头,随即快步出去,按照他的吩咐开始部署。
“限汝等今日之内,将皇帝陛下和蒙将军交还,否则这长矛铁剂可不长眼睛!”
王翦骑着高头大马在大门外叫嚣了好几天,原本想让他们自己把人交出来,可是嗓子都喊哑了,里头也没个动静,像是压根儿不拿他当回事儿似的。
脾气自然也就越来越暴躁,不知道哪个瞬间就会炸开……
“开战!”
又扯着嗓子在外头吼了一阵之后,王翦终于彻底失去了耐心,举起手中的青铜剑,高喝了一声。
大将一声令下,自然是千呼百应,他的话音刚落,后头的秦军就开始动作。
可是岛上的门和围墙修得太高,他们又在平地上,完全不占地理优势,唯一能派得上用场的兵器就是箭了。
只不过大秦的兵器制造技术实在落后,造出来的箭根本射不了多远。
一众秦兵费尽了力气,才终于射上去几只箭,可是却全都滚在了地上,连敌人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伤着。
“唉,行了,吵得烦得很,扔炸弹吧,不过别扔多了,老板交代要省着点用,而且秦兵战斗力远不如我们,扔得太多就胜之不武了,我们总要讲武德嘛。”
王翦在底下叫了好几天的阵,高齐没办法,只好派了自己的一个心腹过去守着。
他按照自家老板交代的,乖乖地守着城墙只守不攻,可是眼见着底下的人越来越嚣张,实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出绝招。
跟着他一起守城的保镖听了,连忙弯腰从地上捡起两个黑火药手雷扔了出去。
“此乃何物?”
因为按照高齐的吩咐,他们扔的时候特地避开了领军的人,所以手雷就滚到了一众士兵的脚边。
他们哪里见过这玩意儿,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傻乎乎地放下手里的长矛,捡起来捧在手里。
结果下一秒就被炸上了天,铠甲兵器胳膊腿什么的飞了一地。
“此乃何种神兵?为何竟有如此之威力?”
这阵仗别说区区小卒小兵没见过,就是替大秦征战无数,过了差不多一辈子戎马生活的王翦也是闻所未闻。
所以眼瞅着周围的士兵被炸得缺胳膊少腿,完全没了个人模样,也是又气又惊,忍不住瞅着一地黑乎乎的手雷碎片,高声叹道。
“来人啦,将攻城锤抬来!将城门撞开!”
眼见着远攻不行,王翦略微沉吟了片刻,当即决定撞门。
他觉得反正刚才扔出来的东西威力如此之大,只要他们能闯得进去,里头的人就不敢再胡乱扔。
毕竟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都是带兵的蠢材,朽木不可雕也。
于是乎没一会儿,城墙上头守着的保镖们就看见底下好几十个士兵抬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正拼命地撞门。
而且细看才发现,竟然还有好几个龇牙咧嘴的,像是连吃奶的劲儿都拿出来了似的。
“好了,别扔了,让他们撞吧,老板当初装门的时候可是用的精钢,就凭一根朽了吧唧的木头,估计猴年马月也撞不开。”
高齐的手下背着手在城墙上看着,那叫一个无所谓,简直比诸葛亮当年唱空城计的时候还要镇定。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诸葛亮是装的,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可他是真的不怕。
反正就凭那几把切菜都切不动的剑和一个烂木头,是绝对不可能撞得开一扇钢铁大门的。
而且当初高齐为了放心,还让人在门上密密麻麻地焊上了又宽又粗的圆扣,又造了几十根手腕粗细的钢棍儿,横插在了门上,所以只要大门不倒,就绝对不可能被撞开……
“这究竟是何等怪异之地?难不成里头住的并非人,而是妖魔鬼怪?为何如此难攻?”
城墙底下的秦兵轮流撞了好几天大门以后,一个个都累得筋疲力尽,王翦一生征战,几乎都是大胜,哪里受过这样打败仗的屈辱,时间久了心里越来越气愤不说,甚至开始隐隐害怕起来。
要知道秦兵已经是天下最强的兵马了,当初征战六国,所到之处,无论是官兵还是普通老百姓都闻风丧胆。
可现在损伤无数,却连人家的门都打不开,实在是不可思议,王翦甚至开始怀疑高齐和他的手下都不是人,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企图毁坏秦朝国运的妖魔鬼怪。
“赵大人,你可知囚禁陛下的究竟是何人?如今这城池久攻不下,久拖也非良策,莫不如我们先求和,也好进去打探一番虚实。”
打了好几天,自己人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累得够呛,王姐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找赵高商量,想先求和,再派人进去看看。
身为秦朝第一大将,他自然不可能只是个莽夫,多少懂些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更是烂熟于心。
“自六国起,能够担当议和出使之大任的,必定是德高望重,能言善辩之人,下官不才,并无此担当能耐,此重任便只能托付于王将军了!”
赵高一听说要议和,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哪里敢去,只好千方百计地把活儿推给了王翦。
虽然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要是碰上不讲武德的年轻人,被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所以哪怕是给他八个胆儿,他也不敢去呀。
“汝当真懦夫也!”
王翦本来就看不上赵高,这一席话听下来,更觉得他是烂泥扶不上墙,嘴上也没饶人,开口便是一句嘲讽。
可赵高却铁了心,要当缩头乌龟,无论王翦怎么骂,他就是不松口。
王翦见状也没有多费工夫跟他拉扯,出了营帐就直接走到了城墙下面,让两边的士兵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甲胄,又交了兵器,手无寸铁地求人家开门。
高齐的手下见状,立即让人把这消息报告给他,他本来就不想打仗,正想找个机会说服他们投降呢。
现在王翦自己找上门来求和来了,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便点头同意见他。
“你究竟是何人?将皇帝陛下囚禁于此,意欲何为?”
很快高齐的手下便带着王翦到了他跟前,他抬起头瞥了一眼,面前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年轻人,开口便砸出一句话,语气也不怎么客气,倒是颇有大将的威严和风范。
“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你们家皇帝陛下失散多年的儿子,也就是流落在外的皇子,所以我怎么可能囚禁他呢?你见过哪个儿子把脑子关起来的吗?”
高齐抬起头看了王翦一眼,也懒得多费工夫,直接跟他摊了牌。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诸位公子皆在咸阳宫中,何来流落在外一说?”
王翦抬起头看着高齐怒目圆睁,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陛下何在?速速将人交出,我便可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