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川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地成为平定乱军的主将。一方面是吕方的器重,而另一方面主要还多亏了张云松的帮助。他是兵部侍郎,代行尚书之权,实际上已是梁国的最高军事长官了。
虽说这次他儿子张长文怯阵不战。梁帝对他意见很大,但由于他树大根深,一时不好动他,另一方面这老家伙精于世故,早已各方打点,又在皇帝面前低声下气为儿子开脱。所以梁帝还是没有拿他怎么样。再说这家伙一向会拍马屁,梁帝很享用这种感觉。梁帝的那些绝色美女,稀世珍宝好多都是张云松想法弄来的。
本来吕方对于梁川带兵还是有些犹豫,虽说他最近表现不错,可他毕竟才十几岁呀。如此年轻如何能镇住那些久经沙场的兵将。可在梁帝面前,张云松听说了这事,却极力主张用梁川带兵。
他对梁帝道:“皇上,自古英雄出少年,我觉得就是要大胆启用年轻人。那些老油子做事顾虑太多,畏首畏尾,临阵往往缺少最基本的勇气。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所以,用年轻人大有好处。而且可以在实战中让他们迅速成长。为梁国培养军事人才呀!而且这个梁川我也了解了一些,他虽然年纪小,但做战勇敢,武艺出众,还有勇有谋,正是难得的好苗子呀。况且他还有新式的火枪军,那些乱军哪里招架得了?”
正是他的一席话,让梁帝坚定地任用了梁川这个无名小子。当然梁帝也有他的盘算,他就是想用新人,把那些实力派手中的权分一下,免得对他的皇权构成威胁。
梁帝决定启用梁川后,吕方与许荣商议此事,梁川也在场。
许荣道:“这张云松这次一反常态,怕是没安好心吧?”
吕方叹了口气道:“我也担忧此事呀。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很明显,他就是希望梁川战败,这样他儿子怯阵就有了理由,而且从此可以削弱我们的实力,也让我们失信于梁帝。以后他就好打压我们了。”许荣分析道。
吕方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呀!”他又转头看了看梁川道:“梁川,你自己怎么看呢?”
梁川恭敬一礼后道:“回将军,我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请将军放心吧。我虽不才,但手下也有几个有见识有才能的兄弟,我们上下一心,定能成功平乱。将军勿忧。”
许荣也笑道:“将军,我看梁川虽然年少,但心智却非普通同龄人可比,而且他手下的周聪,岳峰等人,我也见过,个个都有胆识才干,就让他们组成一个年轻的军队,战力可能更强。如果北边的形势稳定,我也会前去助他的。”
吕方终于笑了,道:“听先生如此说来,我也就放心了。梁川,你可要好好用心,争取早日成功,让那张云松好好看下,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才是呀!”
梁川朗声道:“末将听令!”
此时,梁川想着吕方的交待,心绪在有点凝重。面对强敌,他当然不怕,但是,毕竟初次独自领兵,还是有些担心。就怕出点意外。还有临行时,吕方特意交待,要他保护好吕悦的安全。这也是他为何要让吕悦的女营不上前线的原因。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让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上战场实在于心不忍呀,要是战死了,岂不是暴殄天物吗?女人就应该发挥自身的长处嘛。
至于梁国的形势,他内心也早做过分析。结局不会太好。照这个梁帝的这个节奏折腾下去,梁国可能好不了。弄不好这梁帝还有可能再演出一场靖康耻来,成为敌国的俘虏。要是这样的话,吕方将军那边的情况也不会好,所以这次他庆幸自己能有个单独领兵去南方的机会,一方面自己可以积蓄力量,另一方面要是吕方那边有事的话,自己还可以分兵支援呀。
在几百里外的乱军大营。
自称南天王的乱军首领吴玉忠正大排酒宴,一众乱军头目聚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有二十几个从各地搜罗来的漂亮美女在中间载歌载舞。众人大声喧哗,纵声狂笑。好不痛快呀。
忽然南天王大喝一声:“各位静一下,听我说两句。”
众人一下就安静下来了,那些女子也不动了,立在原地。
南天王满意地环视四周,纵声狂笑了几声道:“诸位兄弟,听说那皇帝派出了个十几岁的娃娃来打我们。你们怎么看?”
众人一阵哄笑后有一个人高声叫道:“这梁国看来是派不出什么人来了,这娃娃是来给我们送人头的吗?大王勿忧,我们只需快速推进。早日杀入京城,把那没用的皇帝的老婆也给大王抢来。”
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又有一个人说话了,“我说兄弟们,可不要大意呀。我听说那小子挺能打的,他还组建了个什么火枪军,全是火器呀。听说威力很大呀。”
这时另一个道:“怕他个鸟,什么火器?我看是烧火棍吧?那些官军手里还不是有火器,不是照样被我们打得四处乱窜吗?”
这时南天王发话了,“兄弟们,这位弟兄说得对,不用怕那个黄口小儿,什么破火器?打仗杀人,还是用刀子来得痛快!”
说完他一把抽出身边的大刀,猛地一刀就向离他最近的一个舞女砍去。只听啊的一声,鲜血四溅,那个美丽的女子一下倒在了血泊之中。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阵狂喊:“大王神勇,大王神勇!”
内中只有一个长相英俊,十九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他叫丁羽。本是一个穷苦之家的孩子,自小就爱习武,有一身武艺,也爱听人讲战争故事,对军事很感兴趣。由于这几年收成不好。父母种的财主的地没有收成,还要交租。所以父母只好带着他四处逃难。在路上,父母相继饿死了,只有他在昏迷之中,被路过的乱军救活了。从此他就加入了乱军之中,由于聪明勇敢,没多久就做了个小头目。
可这些时间,随着这南天王四处征战,眼前这南天王越来越残暴,嗜杀成性,视人命如草芥。对富人对穷苦人都毫不留情。这些他看在眼里,心中渐渐地对这南天王和这支当初宣称的救苦救穷的义军越来越反感。
这南天王不过是利用百姓的支持,成就他自己的野心。一旦做成了气势,他就原形毕露了。简直是以百姓为刍狗。
此刻看着这个杀人狂魔的又一次表演,他心中简直是义愤填膺。但无奈自己人微言轻,无力改变现状。跟在南天王身边的许多人都受了他的影响,变得异常残暴,每天都有许多的无辜百姓遭殃,每天看着这一切,他心中更觉得难受。他也曾凭自己的能力救过一些人,但这样做让他在这支变味的队伍里显得越来越孤立。
现在听说梁帝派出了军队来对付南天王,不知为何,他还有点想见识一下这个十几岁的将军会是个什么样子。他能打败这南天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