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历史长河,总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件,可能当时事正确的,但以现在想来,却着实可笑了些。
自汉始,便有“和番”之策,封建王朝除了那个专出奇葩皇帝的王朝,哪个朝代都没落下。女儿家竟是如此的不值钱,真如工具一般,但是封建社会就是如此真实,奉行儒家思想的天朝古国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那些塞外游牧民族的女子能落得什么下场。生产工具,部落财产,暴风雪来临时的最外侧围墙。
这帮脑子里都是四书五经的高官们,平时自诩为君子的人上人,一辈子窝在这一亩三分地只知道窝里斗的蛀虫。真真可笑,
雕梁画栋的养心殿,几百年来,多次修缮,十几代帝王在此议事,到了现在更是华美异常,精美而威严。但此时,武官十几员,文臣三十。七位萧国皇子,包括上首龙案端坐的萧国君主,都安静的看着六皇子,睿王萧景俞的放肆狂笑。
大皇子,誉王萧景宏,阴沉到滴水似的脸,捏紧的拳头,咬着牙,继续冷声问道。
“睿王,为何发笑?何以教我?”
萧景俞却并未停止大笑,只是冲着大皇子摆了摆手,仿佛示意:不好意思,我并没有笑你。
而这种行围,却更让大皇子愤怒。
萧天子也是奇怪,虽然自己这个儿子,平时有些不着调,连御赐之剑都能大剌剌的还回来。但这大笑之声从何说起?养心殿这庄重之地,放肆大笑确实有失体统。
萧天子不悦的开口发问:“睿王,你笑什么?”
萧景俞听到是皇帝老子发话了,随即闭嘴也不大笑了,笑出眼泪的眼角,瘪着的双唇,似乎是极力忍耐。
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心情,随意的捋了捋衮服,站起身来。
“启禀父皇,儿臣想起来一件事,越想越有意思,实在是没憋住,笑出了声。。。噗...”
说完又是没憋住,噗嗤一声,又笑了笑。
萧天子看着不着调的萧景俞,气的眼眉直跳。
大皇子忍着忍着,终于是忍不住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睿王不妨说出来,让这大殿上的文武众臣都听听”
萧景俞淡淡的看了大皇子一眼,笑了笑:“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大皇子冷哼一声,随即坐下。只是坐下之后,眼神朝文臣队伍里看了看,一名文官,绯色官袍,看样子品级不低。这人会意,当即站了起来,对着萧天子躬身行礼:“启禀陛下,养心殿乃是庄重之所在,睿王殿下,此番放肆狂笑,有失亲王礼仪,请陛下严惩。
萧景俞看了他一眼,心想,我有事礼仪,跟你有鸡毛关系?我招你惹你了。
萧天子脸色也不太好看,沉吟片刻,对着萧景俞沉声说道:“睿王,为何发笑,说清楚,有理免罪,无理,宗府思过”
“启禀父皇,那我就说啦,不是国事,不是大事,只是府中小事而已。既然父皇和众位想听,我便说一说。”
萧景俞顿了顿,先对着户部尚书童庆海抱了抱拳,:“童尚书,先前我与童公子发生些许误会,以至于动了手脚,日后本王亲自登门拜访。”
童庆海慌忙站起,他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皇室威严,他不能提,也不敢提。:“睿王殿下,说的那里话,犬子无礼,冲撞殿下,老臣带犬子,登门致歉。
萧天子也知道这件事,突然开口说道:“童爱卿,何须如此?小辈之间打打闹闹,少年意气,童意这孩子,朕是知道的,无妨,小孩子们闹过之后,感情更好,童爱卿不必在意。
童庆海闻言,向着萧天子施礼:“陛下隆恩”
然后又对萧景俞施礼。
萧景俞顿了顿继续说道:“前几日我和童公子在青梅酒肆争吵,甚至动手原因嘛是因为一个歌女”
“哗”群臣议论纷纷,萧国亲王为歌女与别人打架,有失德行。
各个皇子亲王们其实都已经知道了,抓住小辫子,方便日后也好在父皇面前翻账本不是。
看了看众人反应,萧景俞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是我与童公子的私事,但是那青梅酒肆害怕本王迁怒于他,第二天就把那歌女穿上嫁衣,送到本王府上,谁是给本王为奴为俾,只求本王不迁怒于青梅酒肆。”
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众人表情,青梅酒肆的靠山大概率就在这群人之中。
可是并没有看出什么。
萧景俞有道:“说起来也可笑,别说本王没想报复,就算要报复,要发泄,也是跟童公子,与这青梅酒肆何干?他们竟然送来一个无辜女子给本王。竟然要靠一个女子就想安抚本王,用这女子的身体,美貌来取悦本王。”
“哈哈...哈哈...”说着又是一阵大笑,如此浅显的比喻。谁还听不出来?只不过都是在沉默而已。臣子可以沉默,皇帝不能沉默,将堂堂萧国比做勾栏曲舍。皇帝愤怒了。
“啪!”前十几年握剑的手,后十几年拿笔的手,重重的的拍在龙案之上。
萧天子非常愤怒,剧烈的呼吸带动着嘴边长髯,像极了一头暴怒的雄狮。
“睿王!放肆!”
萧景俞面色淡然的看着萧天子,双眼之中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冷静,平淡。
“父皇,儿臣说的事,不好笑吗”
“呵呵,好笑,真是好笑,既然如此,我儿就去宗府笑去吧!来人!”
压抑着怒火的萧元行,咬牙切齿,要将萧景俞押到总府。
礼部尚书曲不均,见情况不好,赶忙出声:“陛下,睿王殿下既有此说,定有其理由,不妨听听。”
对这位元老,萧天子还是要给面子的,挥了挥手,已经到萧景俞身边的廷卫军便又走开了。
“睿王,说,朕倒要看看你作何解释。不然你就去西陲之地戍边去吧。”
不仅仅是大皇子,其他皇子也是幸灾乐祸的看着萧景俞,盼着赶紧走,走了就少个人搅和。
萧景俞又对着曲不均拱了拱手。这位礼部尚书数次解围,为什么呢?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稍作调整的萧景俞,早已忘记了自己来的初衷,什么低调,安稳,不趟浑水。统统抛诸脑后,现在只想一吐为快,戍边?正好,远离这是非之地。
萧景俞先是看向武将那一排,对着其中一个将军说道:“请问将军是何军职?”
那将军正是正是四军团之一,唯一的骑兵兵团,风雪龙骑军的主将,敬雪城。其率领的风雪龙骑军,五万七千人。号称骑兵天下第一。
敬雪城有些差异,怎么会问到他?虽然不清楚为何,但也如是回答:“末将敬雪城,风雪龙骑军主将。”
原来是他,萧景俞知道他,一杆长枪,万夫不当。
“原来是敬将军,一杆长枪,天下闻名。”
“殿下某赞,某愧不敢当”敬雪城很谦虚。
萧景俞又问:“西陲十五万敌军,将军为帅,如何破之,需要多长时间。”
敬雪城闻言,表情严肃,略微沉吟道:“精兵十万,三月即破。”
“嗯”
朝着敬雪城拱了拱手,又问向另一位将军。
“将军是何军职?”
此人是岿巍军主将凌林傅,儒将,以谋略著称。
“末将,凌林傅。”
“请问凌将军,如何?”
“七万甲士,半年破敌。。。片甲不留。”似乎是知道这位睿王的用意,凌林傅呵呵一笑,答道,语气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片甲不留。
萧景俞又问了几位将军,得到的答案都是能胜,当然其中不乏吹牛逼的,但更多是真有信心的。
萧天子冷静的看着萧景俞与将军们的对话,并未阻止或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看着。
问完了将军们,又问向文臣这边,走向户部尚书这边。
“本王有一疑虑,请童尚书为本王解惑。”
文臣这边则显得礼貌的多,童尚书先施一礼,恭敬回答:“殿下请问,老臣愚钝,若有所知,定告知殿下”
“童尚书多礼啦,本王想问,天下十二国,哪国最富有?”
“回殿下,我萧国最富庶,天下财富十分,我萧国占其六,农商发达,边疆互市繁茂。”
“嗯”
又走向兵部尚书面前:“尚书大人,请问萧国,军力如何?”
兵部尚书看了看皇帝,见皇帝并没有表示,就如是说道:“萧国常备军九十万,各府镇戍军一百四十万。战车十万,武器军械不计其数。”
“好”萧景俞得到了答案。转过头看向大皇子。
“皇兄,听到了吗?”
“哼”誉王,萧景宏,冷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萧景俞也不在意,而是看向龙椅之上的萧元行。与萧天子对视。片刻之后,叹了口气。
“父皇,我与三皇姐不熟悉,只尚学时见过几面,到现在模样我都忘记了。按理说,牺牲一女子,换来萧国太平几年,是个划算买卖。但是这真的时长久之计吗?难道我萧国的太平盛世是靠牺牲女子得来的?那我萧国要这二百万甲士何用?战马何用?战车何用?站在殿上的将军们的意义何在?”
萧景俞越说越起劲,语气也愈加重了起来。
“在这养心殿之上,都是我萧国擎天玉柱。为何面对此事时,如此糊涂?这种问题难道应该出现在这养心殿中吗?这需要选择吗?如果需要选择的话,你们应该去问问我萧国的将军们,边关的军士们,问问我萧国百姓们,问问你们的尊严。到底愿不愿意用一个女人来换取和平?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女儿去伺候虎狼。”
萧景俞神情激动的说完这番话之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父皇,儿臣自去宗府,恕儿臣今日无礼放肆之罪。”萧景俞说完,并未等萧天子发话,带着程力转身便走。
前脚刚踏出门口,身后便传来一阵大哭伴随着请战之声,隐约听到“老臣愚钝,老臣主战。陛下!末将请战。”
萧景俞微微一笑对着身边的程力说:“你回府,告诉邓辉,抓紧练兵。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