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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乞丐,急急慌慌的奔了进来,只见他早已奔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一面急喘着气,一面急急的道:“柳……柳……柳柳,不……不好了……你爹爹……他……他被人打……打伤了……还被……被他们……”
乞丐少女听了,大吃一惊,急道:“你说什么?”
“柳柳,你爹爹……爹爹……被……被他打伤了……又被……被他们给……被他们给……”
“什么?又被他们给怎么了?难道我爹爹,我爹爹被他们?被他们已?……”岳柳柳吓得身体摇晃,站立不稳,几乎要摔倒在地。
乞丐少年急忙道:“没……没有……只是被他们抓走了……”
岳柳柳听了,大松一口气,定了定,缓了一下,跟着,便一脸怒容,狠厉的道:“是城东团是不是?他们敢打伤我爹爹!还敢抓我爹爹!好,我救了爹爹,就顺手灭了城东团!”说着,就急往外走。
奔进来的这乞丐,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也是满脸污泥,遮住了他的本来面目;个子中等,神情很是惊慌!
他扶着庙门,还在不住的喘气,见柳柳要出庙门,去城东团,便拦住,又急忙道:“柳柳……你爹爹……你爹爹说,要你赶紧走……赶紧离开这于越,离开江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岳柳柳听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王定,你说什么?你没事吧?”
乞丐少年王定道:“这……这是你爹爹说的。你爹爹嘱咐我,要我回来,要你赶紧离开于越,离开江南……而且,抓你爹爹的……”
岳柳柳不由得怒了,立即打断他,喝道:“王定,我爹爹一直待你如何!如今我爹爹被抓了,有难了,你不想着跟我去救,居然还要我离开?丢下我爹爹!你安得什么心!果然,有难时,见真情!见人品!”
王定听了,顿时急了,道:“柳柳……我……我……真的是你爹爹……”
“住嘴!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计较!再说了,城东团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人就可以灭了它!……”
说到这里,岳柳柳忽然顿住了,猛然惊疑的看着王定,看了一会儿,沉声问道:“王定,你怎么一点伤都没有?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王定从未见岳柳柳用如此眼神看自己,但还仍只道:“柳柳……柳柳,我说的是真的……是你爹爹嘱咐我,要我回来,务必要你马上离开于越,离开这江南!你爹爹拼死拖住他,要我回来说。”
岳柳柳听了,更疑了,同时不禁更怒了,但愤怒里不禁又很伤心,阴沉着脸,冷厉的道:“王定,我们相处有八年了,我爹爹那么喜欢你,信任你。我也一样;却没想到,没有想到……城东团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他们谁是我爹爹的对手?就是他们要暗算,怕也很难暗算得到我爹爹的;就算是暗算到了,也绝不可能抓得住我爹爹的!除非……除非有人里应外合……我爹爹才会……但现在,我要赶去救爹爹……你的账,回来再跟你算……让开!否则,别怪我现在就不客气!”
王定听了,惊愕,更加的急了,急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道:“柳柳……你……你说什么?里……里应外合?……我?……柳柳……你……你说……说我……说我里……里应外合?……柳柳……柳柳我……我怎……怎会……我……我绝没有……柳柳……你……你怎……怎么能……”
此时,岳柳柳那还会听他再说什么;见他仍旧不让开,本想一掌……
但终究,只伸手抓住他领口,提起他,把他扔到一边。
跟着,转头,对商前道:“你好好在这里养着,我救了我爹爹,就回来。”说完,转回头,踏出庙门,疾步而走。
商前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但岳柳柳走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已去远了。
王定大声道:“柳柳……柳柳……不是城东团抓了你爹爹!不是城东团!”
岳柳柳听了,霍然停步,转身,喝道:“你说什么?”
王定忙跑过去。
商前也走过去。
王定道:“不……不是城东团,不是城东团抓了你爹爹,是先知楼,是先知楼抓了你爹爹!”
商前听到先知楼三个字,不禁吃了一惊。
岳柳柳却大惑不解,喝道:“先知楼?什么先知楼?……这三个字好耳熟?”
跟着,便立刻想起,于越城里,有许多叫先知楼的店铺……这些店铺抓了爹爹?
岳柳柳再无怀疑了,这王定已定然投靠了城东团;禁不住更怒了,也更伤心了,但强忍着,怒问道:“那敬问,是那家先知楼,抓了我爹爹?他们又为何要抓我爹爹?”
王定道:“听他们的谈话,说你爹爹,16年前,杀了他们总舵主一对刚刚出生的儿女……”
岳柳柳一掌挥出,王定身子飞起,摔在一丈之外,哪里还起得来。
岳柳柳怒气冲天,大喝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亏我和我爹爹,那么信任你!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投靠城东团!和城东团,里应外合,暗算我爹爹,抓了我爹爹!他们是怕我知道了,去救爹爹,所以,就派你来,编谎说我爹爹要我走,要我离开,再也不要回来!现见我不走,要去城东团;你就又编谎,嫁祸给什么先知楼,还污蔑我爹爹杀了什么一对刚刚出生的儿女!你这狼心狗肺的狗东西!你该死!我现在就结果了你,再去救爹爹,把城东团给灭了!”
说着,便向王定走去。
商前忙拦住,岳柳柳大怒,喝道:“你又要拦?让开!否则,我对你也不再客气!”
商前忙劝道:“姑娘,你冷静!冷静一点!”
“我冷静个屁!让开!”
“姑娘,我看他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什么!看掌!”岳柳柳一掌便向商前击去。
商前展开步法,斜身闪过,岳柳柳第二掌又至。
她的掌法凝重浑厚,并不灵动迅捷;而她又只是要赶走商前,并未真想要伤商前,所以,并未用内力。
商前自也不会用,何况,也不敢用。
“好步法!”岳柳柳道。
“柳柳姑娘,你冷静一下!冷静!”
“哼!”岳柳柳冷哼一声,停手了,瞪着商前,又恨又怒,喝道:“你黑白不明!一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都要护,都要救!说明,你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缠!你可以走了!马上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王定,救了我爹爹回来,我再跟你算账也不迟!不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哼!”
说完,岳柳柳转身就走了。
王定见了,不顾伤,一面硬挣扎着站起来,一面大叫道:“柳柳……柳柳……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怎会投靠城东团!和城东团里应外合暗算你爹爹!柳柳,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你爹爹真的是被先知楼的人抓走了!真的!……”但岳柳柳哪肯听?
王定便要去追。
商前忙拦住他,道:“你追不上她的。”
王定道:“可我还是得去追。”
商前道:“我去追吧,不过,你先把柳柳姑娘的爹爹被抓的经过,跟我简略说一下。”
王定道:“你相信我?”
商前道:“嗯,我相信你。”
“你就是柳柳爹爹,早上在城里那巷子,救回来的?”
“所以,柳柳姑娘的爹爹对我有恩,他有事,被人抓了,我定然也要去救的。”
王定道:“好,好……”
商前道:“快简略说说柳柳姑娘的爹爹被抓的经过吧。”
王定道:“嗯,好。我和岳老爹,在城里乞讨了些食物,岳老爹又替你抓了药,便出了城。走到迟里坡,那里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身高体胖的白面汉子;就是他打伤了岳老爹。其实,也怪我!那白面汉子,似乎并不一定能胜过岳老爹……可那人好生卑鄙,忽然对我放暗器。岳老爹为了救我,才被他打伤的。是我害了岳老爹。他打伤了岳老爹,就要动手杀岳老爹,可忽然又来了两个人,一个身着青衣,一个身着白衣,就是他两人阻止了白面胖子!说明日,押岳老爹回总舵,给他们总舵主亲自处置……”
商前道:“嗯,好,我知道了。”
说完,便展开“飘零步法”,追岳柳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