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实力,再细分起来,就是速度、力量和防御。
内功真气越强,速度就越快,力量也越强,自身的防御也越强。
速度比你快,他打你,你闪避不了,而你打他,打不到。
力量、防御比你强,你打他,犹如挠痒;而他打你,却如如汤沃雪,两三下,就能把你打的碎骨粉身。
所以,二流境打三流境、一流境打二流境、超一流境打一流境……都是碾压,都是降维打击。
这灰袍中年人,居然是一流境!
他姓李,双名泽安,外号一剑冰。
因为,只要被他刺一剑,人,就立刻变成一个冰人。
商前和他斗……
任何花哨,都没有用,也没有任何悬念,也不需要多少文字描述。
他的剑,也根本就不需要拔出。
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能让他拔出剑来的。
他只出了两掌、一脚……
最后那一脚,商前身子飞起,飞过五六个屋顶。
最后,“砰”的一声,撞在那大宅、两座楼中的一座的二楼的窗户关上,窗户被撞破了,摔进了房里,还在地板上,滑行了一段,才停下来。
这屋里,有一张床,床上有两个人,赤身裸体……
这两个人,自是一男一女:
男的年龄很大,是个老者;女的年龄很小,是一个少女。
那少女听到窗户撞破的声音,跟着,又见一个人摔了进来,忍不住惊呼、尖叫。
那老者也是大吃一惊,看着地上的商前……
商前摔得眼黑头晕,五脏六腑也跌的几乎都要错位了,口里不停的吐着鲜血!
老者本要喝问:“你是?……”
但喝问之声,戛然而止,立刻变成了震惊无比的:“是……是你!怎么……怎么是你!是你!……”
李泽安从屋顶的破孔处,飞了下来。
那老者见了,又一惊,道:“一……一剑冰……李……李泽安!泽安世侄……”
李泽安道:“哦,是薛三老爷啊。”
薛三老爷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同时,又不禁手足无措,嗫嚅的道:“我……我……”
李泽安自然看见了床上的少女。
他认得这少女,姓薛,单名一个晴字,年方十八,生得鲜艳妩媚,风流袅娜,是这薛三老爷四儿子薛心礼的媳妇。
但李泽安见了这情景,似乎并没有吃惊。
他的一双眼睛,见了秦晴,便在她美丽迷人的脸蛋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才转头来,再看着薛三老爷,对薛三老爷点头一笑,道:“打扰薛三老爷你的雅兴了!抱歉!抱歉!”
说完,走去,伸手抓住商前后领,提起,转身,脚一点,便要从破窗户里,掠出去。
可薛三老爷连忙叫住,道:“一剑世侄,一剑世侄等等,等等,等等。”
一面忙穿上裤子,披上一件衣服,跳下床来。
李泽安停住,却禁不住又转头去看床上的秦晴,才再又来看着薛三老爷,道:“薛三老爷是怪我打扰到你的雅兴?是要找我麻烦?”
薛三老爷一脸的笑容,笑道:“一剑世侄说的是哪里的话?
“焉敢!焉敢!
“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虽然,世侄你家衰落了,但能帮,终究还是要帮的,是吧?
“既然来了,又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好歹也要喝上几杯再走啊!”
李泽安又转去,看了一下秦晴,道:“哦?喝几杯?在这里?这房间里?
“这可不大好啊?
“岂不更要打扰薛三老爷你的雅兴?”
一面说,一面又去看看床上的秦晴。
薛三老爷笑道:“一剑世侄,他是何人?
“如何得罪一剑世侄你?”
李泽安道:“倒也没有得罪我,只是我看着他不顺眼。”
薛三老爷左手忽然伸出,抓住商前头发,提起来,右手就正反四个耳光,掴在了商前脸上。
扇玩后,放下,道:“泽安世侄看不顺眼的,就是我看不顺眼的。
“泽安世侄,你就把他交给我,我命人把他绑到马圈里去,好好的帮世侄你教训教训他。
“要他,要死不能死,要活不能活。
“现在,泽安世侄……”
见李泽安又转头,又去看了看秦晴,便忙走到床边,一把把秦晴从床上的被里,拉了出来,拉到李泽安面前。
李泽安看着赤裸裸的秦晴,更是双眼瞪大,不禁咽起口水来。
薛三老爷笑道:“好,就由我这儿媳陪世侄你喝几杯。
“这个人,世侄你就先把他交给我吧。
“秦晴,你好好陪泽安世侄,知道吗?好好陪!”
说完,伸手去,要接过商前,李泽安放手。
薛三老爷提着商前后领,硬拉生拖,把商前拖了出来。
别看他年纪大,力气却着实不小。
拉出了屋子,便顺手把房门关上,而后,拖着商前,下得楼来……
2
薛三老爷,拖拉着商前,转弯抹角,来到一小书屋前,屋里面没有点灯。
但刚到窗前,就听到里面有声音:
是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只听那女的声音,说道:“你有一个那么漂亮的媳妇儿,还来找我!让你父亲知道了,可怎么办呢?”
那男子的声音,听了,无比怨恨的哼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咬牙说道:“那老家伙!老不死的!
“总有一天,我定要让他死在我手里!”
那女子的声音听了,咯咯娇笑,道:“你居然有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居然要弑父!”
那男子的声音道:“哼!他该死!该死!
“他也不配为人父!
“真真的把‘父亲’这两个字,让他给玷污的一文不值,污的比恶狗的狗屎还要臭!”
薛三老爷听了,大怒,一脚踹开门,厉喝道:“你这个逆子!畜生!”
这一男一女,男的是这薛三老爷的四儿子薛心礼;女的,是他的小妾英凤。
薛心礼听父亲闯了进来,却一点儿都不惊慌。
小妾英凤听老爷闯进来了,也一点儿惊慌都没有。
两人从容的缓缓站起来,从容的穿好衣衫,从容的站在那里。
漆黑的房间,自然谁都看不见谁。
但气氛,自然是紧张的不行。
薛心礼忽道:“五妹,咱们禽兽父亲来了!
“你也出来吧!怕什么!
“反正咱们家,没有谁是干净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也不必这么太过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
“怕屁!”
里面的一间房间,一个少女的声音,哼了一声,道:“你自己被抓住了!又来拉下我。
“倒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跟着,里面有起来的声音。
跟着,有穿衣服的声音。
跟着,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人慌慌忙忙的跑出来,摔倒了,也不爬起来,而是连滚带爬,爬到薛三老爷面前,便立刻爬起,急忙跪下,磕头有声,颤声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是……是五小姐勾搭小的的!
“是五小姐硬拉小的来这里的!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那里面的那间房,亮起了灯。
跟着,一个容色娇艳、眼波盈盈、削肩细腰、长挑身材、着红色衣裙的少女,摇曳生姿,款款玉步,走了出来。
她晶莹如玉的左手,持着一盏烛台。
在她自己手里的烛台的烛光映照下,还可见她的额头上,微微有汗,头上的发髻,也凌乱,玉颊上还带些嫣红。
薛三老爷看着自己的五女儿薛心怡,居然和小厮!和小厮!
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可薛心怡,更是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
她一脸的笑盈盈,神情带着满足,双眼连去看父亲一眼,都没有去看。
而是低头,看着地上的那跪着磕头有声的小厮,语笑嫣然的道:“没出息的东西!
“刚刚舒服的时候,没见你害怕成这样!”
说着,一脚踹去,小厮被踹倒在地。
跟着,她又走上,一脚踏出,踏在小厮的胸膛上……
小厮一声惨呼,便就呜呼哀哉了。
薛三老爷见了,吃了一惊,瞪眼道:“你……你居然会武功?”
薛心怡悠悠的道:“为什么不能会呢?父亲。”
薛三老爷道:“是……是跟……跟谁学的?”
薛心怡道:“这就不好说了,也记不清了,好多男人,都教过我一些。”
薛三老爷听了,道:“什么!”
气得喉咙堵住,呼吸都呼不出来了,话也说不出来了,瞪着女儿的双眼,简直要瞪裂了。
薛心怡却依旧悠然的道:“父亲,你别这么瞪着我,你们天天要出火,难道我就不要么。
“难道只许你们这些男人放火,就不许我们点灯吗。
”可惜,刚刚却没有点灯。
“乌漆嘛黑的。
“唉,以后得点灯,必须得点灯,而且,要多点几盏灯,越亮,才越好。”
薛三老爷简直要气爆炸了,抢过去就要掴女儿耳光,但薛心怡躲过了,道:“早就知道,父亲你身有武功。
“可惜了,父亲,你可打不过我。
“我可入了流,父亲你没有入流吧。”
薛三老爷听了,又是一惊,道:“你……你武功入了流?”
薛心怡道:“那又有什么呢?
“好了,父亲,我要回去洗澡了,浑身是汗。
“他是谁啊?父亲你要拖他去哪里?
“哦,原来父亲要换口味了。
“好了,我回去睡觉了。”
薛三老爷怒喝道:“你给我站住!”
薛心怡道:“父亲还有事?还要扇我?
“可你扇不到我的。
“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
“所以,父亲,我们最好还是各自乐各的,谁也别去管谁。
“反正,我们家,早已是父不父,子不子的。
“难道就任你们无耻、霸道,我们这女儿家,就要乖巧、听话?
“二姐倒听话的很,可如今怎样了呢?
“二千两银子,就被父亲你给卖了。
“卖给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被折磨的,没有三个月,就死了。
“咱们这家啊,虽然现在,看着还是江南四大家族之一
“其实,早已是入不敷出,内囊尽上来了。
“你们这些个子孙,那更是一代不如一代,一代更比一代廉耻丧尽,无德无良。”
一面说,一面又转眼去看了商前一眼,而商前正好抬起头来……
薛心怡见了,顿时大惊,浑身一震,简直不敢相信。
怔了怔,便忙抢过去,蹲下,伸手托起商前的下巴,烛光照着,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