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厚重的棉袍就已经下身,三月份的石桥也不再寒冷,这让那些拼死守城的士卒们在闲暇之余还可以晒晒太阳,也算是战争中的一些慰藉吧。
“殿下,这石桥实在是难攻,勇士们伤亡惨重了,那西疆军团又派来了援军,我们是不是暂时......”
托托不花的大帐中,满脸横肉的博尔赤和亚木扎试探地询问着,这段时间每天无限制的攻城让大军损失惨重,尤其是他和亚木扎的部族,现在能战斗的人已经不过三成了,没有了骁勇善战的族人,他们的底气也变弱了,从原来称呼托托不花为将军现在都变成了殿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昌族的勇士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退缩呢,你们简直是汗国的耻辱!”
还没等托托不花开口,旁边的莫拓就忍不住了,这些日子的失利其中虽然有故意让他们送死的成分,但是他没想到这些部族的首领在这时候居然想撤退,没有一点勇士该有的样子。
“莫拓。”,亚木扎见莫拓这样说,心中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我倒要问问你了,你是不是那些汉人的奸细?每次攻城的时候,你的抛石机部队为什么总会砸到汗国的勇士,你知道你的石头让我的人损失有多惨重吗!”
“哼,我作为大军统帅,总领全局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在你们攻城的时候抛石机部队配合你们,哪怕他们有些误伤,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质疑本帅,亚木扎,你好大的胆子。”
“你......”
“好了,都别吵了,传出去不是让那些汉人笑话吗。”
见三人已经有大吵的趋势,托托不花的脸色也变冷了,训斥了几人一句后扭头看向博尔赤,“想撤退,是吗?”
“这...,殿下,不是我想,是伤亡实在太大了。”
“莫拓,现在全军伤亡多少。”
“回殿下,大军抵达石桥已一月有余,共计伤亡步卒两万余人,骑兵三百。”
“我知道了。”,听完莫拓说的数字,托托不花开始了沉思,这场战争到现在已经没有持续下去的意义了,博尔赤等人的部族也基本都死的差不多了,毕竟都是族人,再死太多也不合适了,不过石桥没有攻陷,难道真的要撤吗。
“莫拓,你怎么看?”
莫拓想了一下,开口道:“殿下,撤可以撤,但是需要有个名分,否则伤亡这么大的情况下贸然撤退,恐怕对大军的士气不利。”
托托不花眉头紧皱,“我们留在南关的汉人奴隶还有多少,不会是真的都杀光了吧。”
“回殿下,至少还有三四万人,毕竟汗国将来还需要他们,说全杀了只是拿来吓唬这些石桥人而已。”
“挑出一百老人,给石桥的守军送去,再告诉他们尽快出城决战,如果他们赢了我们自然退去,否则这几万人我每天杀一批然后把头颅给他们送去。”
“高啊,殿下。”,话音刚落博尔赤的马屁就拍了过来,“如果他们愿意出城决战那自然最好,汗国的勇士们会把他们彻底碾碎,如果他们拒不出城,这样那些南关的汉人就对他们的朝廷失望了,我们就可以都带回汗国,让他们变成我们的百姓。”
“殿下高明。”
随着众人的恭维,托托不花也露出了笑容,挥手道:“就这样办吧,莫拓去南关挑人,记住,要在南关大肆宣扬这事情,再从南关调一万步卒来,其他人就地训练士兵,准备决战。”
“是,殿下。”
......
“道长,道长,将军请您马上去县衙叙事。”
“我知道了。”,打发走前来传信的军士,暴百川眉头紧锁,这大晚上的,难道又有什么紧急军情吗,他不敢延误,连忙收拾了一下衣衫走向县衙。
“将军,各位大人。”
暴百川走入县衙去往后堂的路上见到不少年过花甲的老人,让他颇感奇怪,走进后堂后见众人都已经到期,一番问候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既然人都齐了,王大人,你来把这件事和大家说说吧。”
“是。”,王文延起身看着茫然的众人叹息了一声,拱手道:“众位大人,刚才守城的军士送来了一百名南关的老人,还下了战书,说我们再不出城决战,他们就每天杀一批南关的汉人,书信刚才我已经交给石将军了,上面确实盖着那汗国王子的金印。”
“啊,这。”
安静的屋子里瞬间嘈杂起来,当那些都尉都在小声议论时,罗肃站了起来,“哼,这帮杂碎,将军,卑职请求出战,请将军同意。”
“将军,卑职愿一同前往。”
随着众都尉的请战声不断升高,石崇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坐下吧,此时本将自有定夺。”
“这些蛮夷贼心不死,用此毒计来蛊惑我大乾百姓,实在当诛,不过,首先要考虑我们的处境,不要急躁。”
王文延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放弃南关吗,如果真要放弃,不说百姓会不会愤怒,这石桥以后可就变成了边境城镇了,对他自己也不利啊,随即开口道:“石将军,那这战书如何处置。”
“王大人有所不知,那昌塞汗国在定西府附近又派了五万精锐,和大将军形成了掎角之势,大将军还能抽出四万多将士给石某人已经不易了,如今为了这石桥城已经伤亡万余人,出城作战,实属难事啊。”
说完这话石崇摇了摇头,实在太难了,他为了守住这石桥,已经只剩下三万多人了,至于石桥组织起来的那些乌合之众,说实话,石崇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而城外可是还有五万之众,其中还有两万骑兵。可惜石崇不知道,托托不花为了决战,又从南关的三万守军中调来了一万步卒,已经是六万了。
在座的人都不傻,见石崇这话也都明白了意思,他们也了解现在的难处,皆是叹息,使得这房内的气氛急转直下。
“大人,贫道有一计,不知可否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