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毒虫,这林子怪得很。”一个身穿登山服的中年男人坐在河边点燃篝火,将鱼架在上面。
“没事姐夫,”朱云头也不回地向灌木丛走去,“咱有经验。”
朱云业余时间经常和朋友一起野营,这次和姐夫一起到长白山却是头一次,说来也奇怪,这长白山和他想象的大有不同。
按理说这里应该是温带落叶阔叶林,但此刻已经入冬,这里的树木仍然郁郁葱葱,天气就像南方的春天,看不见一点冰雪,原本带来的棉袄都放在行李箱里没拿出来过。
朱云走进灌木丛,解开放水,回想着来时的怪事。他在来时遇见了金丝猴,他去四川时见过,没想到在长白山也能看见。在枯枝败叶中,他看见了不少短剑,甚至人的尸骨。
倏然,他的脖子感到一丝冰凉,紧接着是温热和湿润,一束寒光反射在他眼中,是剑!他的脖子被划破,流下几串血珠。
“你是何人?”一道劲脆的女声在朱云身后响起,有些像江淮中下游一带的方言。喉咙上的剑微微松开,让朱云能够说话。
“我是来长白山旅游的,如果这里是机密地区,我们马上就走。”朱云额头渗出几滴冷汗,他第一次看见真的剑。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谁会来女真族地界旅游,”女人轻蔑地说道,“你是那狗皇帝派来的对吧。”
朱云皱了皱眉头,什么女真皇帝,这女人难道有什么精神疾病?他不知如何作答。
见朱云沉默不语,女人似乎不耐烦了,紧了紧手中的剑,“还是说你是女真部落的,瞧你这奇装异服的也不像汉人,还是……”“咚!”
一记焖棍重重地打在女人头上,朱云愣了愣,转过身,是姐夫陈元昊。
“我说你小子上个厕所怎么这么慢,这娘们是谁,怎么有剑?”陈元昊蹙着眉,踢了踢那女人。
朱云摇摇头。低头看去,女人身穿粗麻,披黑色蓑衣,倒不像寻常人。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剑,剑柄上刻着“方”字。他将剑藏进行李箱里。用衣服攒成条状绑住女人的手。打开水杯,泼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睁开双眼,视线模糊,用力挣扎却徒劳无果,将头一撇:“乱臣,有种杀了我!”
陈元昊笑了笑,用肩膀顶了顶朱云:“你认识?不会是什么前女友吧?”
朱云摇头,看着女人:“无意冒犯,你说的女真和皇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袭击我又叫我乱臣?”
女人愣了愣,皱起眉头“你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认识了吗?”女人眼眶红润了,“如今大明的官吏竟然连女真都不知道,如此昏君奸臣,大明有大厦将倾之兆啊!”
“你说的是满族吧,”陈元昊摸了摸脑袋,“满族就是女真,女真就是满族,对吧小朱?”
朱云心里咯噔一下,点点头,他心中有一个经常幻想的可能,然而真正到他面前他却不敢接受。
“你说的狗皇帝是谁?”他看着女人的眼睛问到。
女人此刻却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眼前之人真的是狗皇帝的人吗,就算是个女真人也一定知道皇帝,她只能回答朱云:
“当然是篡夺帝位的朱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