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长安的密谋
一群人商量了整整一天,经过扯皮和威胁,终于拿出一份大家都满意的的与眼前的捷报。
所得战利品,除了百姓外按约定昌单两州分去一半,他们只要战马,别的都跟赵立换成钱财,总不能一路上赶着几万头牛羊穿城过州大声张扬吧,亏点也能接受。
赵立减去粮草消耗后全给了他们,剩下的一半继续变卖,先发战死兄弟的抚恤金,再由新军、万枪军、罗马军和青城军按人数平分。
女俘虏全归赵立和某位大佬平分,先寄养在妞妞岛。
军功分成四份,长孙莆占一份,老鱼等人和罗马军团不需要,把他们的转让给长孙莆,剩下的归昌单两州,死掉的王子也让他们俩分,俘虏的全算在长孙莆头上,另外乌东赞等当初围攻赵立的,除去长孙莆杀掉的,剩下的都算在周用等新军、青城军、鄯州军上面,基本做到了人人有功有利。
赵立在捷报和奏章上签完字,一群人都激动得不行,亲眼看着一千士兵押解着王子和几个俘虏前往长安,捷报这种东西当然是要用八百里加急让信使劳累,让他们提前做好心里准备。
蒙元亮和冯丰羽休整了两天,带着两万俘虏和马车引军而还,早就忘了问赵立当初说的搞掂陛下,到底搞了没。
长孙莆连称亏了,“凭什么老子只有战功,没有一文钱?”
赵立呵呵一笑,“有了战功你就可以升官,要不然陛下派你这个光杆司令过来干嘛?”
长孙莆抖了一下激动的问:“你是说?”
赵立笑了,“现在你还没明白老武的意思么,你要觉得亏,我把他们追回来,相信他们非常愿意拿钱来跟你换。”
“滚你大爷的!老子一定要当辅国大将军,不!节度使!”长孙莆激动得不行,“节度使对不对?一定是节度节,最次也是跟我娘一样是个刺史!”
赵立撇撇嘴转身就走,“老子怎么知道?明天滚去帮我修建日月城。”
“不要走,你吖最聪明,快给我露个底!”长孙莆拉着他,“多大的官能配、配得上她?”
“放手,我真不知道!老子对官制又不熟!”
“我不管,要不是镇国公?护国公?”
……
长安城最繁华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座著名的花萼楼,全长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最高档的消费场所,来往客人非富及贵,还不是什么人都接待的,想要进来得预约,每个阁楼和房间都分开,互不相扰却又正好对应长安的各种美景,各种才子文人以能进入此楼为荣,各种诗词歌赋几十年来层出不穷。
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在侍女的带领下,从后门拐外几幢小楼来到一个幽静的院子里,里面堂中只静静坐着一身着朴素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含笑看他。
低着头的侍女躬身后悄悄的离开,在这种地方不多看不多语是每个人生存的最基本要求。
男子呵呵一笑,“至然来了,为何还要藏在斗篷里?”
“这种地方,谨慎些总归不是错。”那人把斗篷拉下,面容是一个胡子苍白的老者,老者轻轻的坐下,“深夜约老夫来这里,看来吐蕃是真的急了。”
男子点头,“我也没办法,还请沈大人见谅,若是说急,您不也快坐不住了么?”
沈大人笑道:“老夫有何急?”
男子看向眼窗外,半响回头道:“今天青城捷报就入宫了吧,沈大人位高权重,想必是知道。”
沈大人哼了一声,“两个黄口小儿在边关胡闹,有什么稀奇。”
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沈大人还在当他是小儿?”
沈大人沉默一会,“是与不是与老夫有何关系,索朗大使,你冒险约老夫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说这个吧?”
叫索朗的男子大笑,“哈哈哈,沈大人已坐堂中,何必明知故问?”
沈大人哼了一声不说话,索朗笑得无趣,摸摸鼻子道:“在下想与二皇子合作。”
沈大人脸色变一下又瞬间恢复正常,“殿下为何要帮你?”
索朗说:“因为他只有这条路可走。”
沈大人轻笑,“这到有趣,老夫愿闻其详。”
索朗又说:“赵二狗此行杀了吐浑十七万人,或俘或掠也有十万,这样的大功全算在了长孙莆头上,陛下什么意思我想大人也已猜到了,说句不敬的话,若按原来的格局,二皇子最多就是落后三皇子一点点,现在,呵呵……”
沈大人哼道:“笑话,公主已经被贬为庶人,殿下有何担心的?”
索朗摇摇头,“沈大人这般让在下怎么与您交心?您是不担心公主,可再加上赵二狗呢,凭他的实力,不管是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好,纷纷都得靠边站了。”
沈大人沉默一会,开口道:“那你为何不去找寿王?”
索朗笑了,“因为……那本该就是他的。”
沈大人终于脸色变了,“说下去。”
索朗说:“我们合作,你们把赵二狗拉下去,我国可全力支持他。”
沈大人轻笑,“败家之犬,旦夕不保,大使真爱开玩笑。”
索朗也不恼,接着说道:“若我国准备议和,并愿意向大周称臣呢?”
“停战对我们都有利,再让赵二狗胡闹下去,我看大人您还是早投明珠比较好……”
沈大人眼角抖了一下,“现在停战怕是对你们好处更大,而且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为何殿下就不能与赵二狗联手?”
索朗呵呵一笑,“沈大人啊沈大人,说你是装糊涂呢还是逗在下呢,他们能联手?我把头摘给您当球玩。”
“听说赵二狗最计仇,前几年你们算计公主的账,还没清吧?”
沈大人叹气,“那确实是招臭棋。”
索朗说:“只要赵二狗死了或被贬了,有了我国的支持,寿王、齐王不足为惧,将来大统,两国又是百年之好,百姓安居乐业,您还是高高在上,何乐而不为?”
沈大人想了下说:“几十年纠纷,更何况现在是我们占上风,他的议和怕是不能说服陛下。”
索朗点头,“是的,可新赞普会。”
沈大人一惊,“不可能,赤德祖赞死了?”
索朗微微一笑,“今日申时陛下已归天,新赞普半月内继位。”
沈大人满头大汗,“你又如何知道?”
索朗轻轻抿了口酒,“因为是我干的。”
“你、你、你不是索朗!”沈大人惊恐的指着他,大声喊道:“你到底是谁?!”
假索朗眼睛闪过精光,“我?我就是那个新的……”
……
沈大人愣愣的坐在屋里,看着那早空无一人的位置,心中是惊涛骇浪,那人就是赤松德赞!他竟敢亲自跑到长安来找他!
或者还找了别人……
沈大人坐了好一会,咬牙拿起桌上的一个地址,那里有赤松德赞临走时留下的五千两黄金。
当晚花萼楼有两个侍女突发疾病暴毙,在这繁华的长安中连个小水波都没能引起,就沉寂在时间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