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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少爷不要这样

主公超勇的 襄邑郭姓小生 4634 2024-07-06 15:17

  “竞价拍卖?”杨管家复述了一句,疑惑地看着程铭,求解释。

  程铭拍拍了他的肩膀,说道:“老杨,竞价拍卖是什么,我就不给你解释了,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见程铭如此说,杨管家也就不再多问,二人继续喝酒,喝的酩酊大醉之后,被仆人抬回房间休息。

  程铭一觉睡到第二天快正午了才醒来,不像在前世喝那些高度白酒一样,无论多贵的酒,头天喝多了,第二天一准儿难受,这个时空里大家喝的主要就是低度酿造酒,程铭和杨管家昨晚喝的酒就是上好的糯米酿造的黄酒,因为酒液有琥珀色光泽,被唤作紫金醇,要五两银子一坛,这可算得上高价了,要知道在当世,普通农民一家几口,一年辛苦到头,可能才有二十两银子,也就值四坛紫金醇而已,大户人家搞一次宴会都不够,这紫金醇就跟前世瓶身上有飞天图案的贵州名酒一样,只能是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得起的东西。

  想到这里,程铭不由得想把前世的蒸馏酒复制出来,以大户人家喂马都不用的高粱为原料,酿制高度酒,肯定能在中低端消费市场上买的很好,有时间,一定要搞一下,说不定,自己就能成为秦国的酒业大亨了。

  就在程铭憧憬着自己酒业帝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杨管家没敲门,直接就进来了,他一脸焦躁不安的神情,喘着气说道:“少爷,不好了,官差来抓人了,要带您去过堂。“

  程铭疑惑地说道:“抓我?我又没犯啥事儿,抓我干嘛?”

  “哎呦,我的祖宗诶,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胖揍那冯公子一顿,您都忘了?人家报官了,说你欺压良善,要治你的罪。“杨管家一听程铭把昨天打人的事情都忘了,急的直跺脚。

  “这死胖子,真他娘的过分,就他那样子,装什么安善良民!他上门找事儿,被打也是活该,嘿!这倒好,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程铭愤愤地说道。

  “哎呦,我的少爷啊,您就别老母猪啃尿盆,满嘴是骚词了,快想想怎么办吧!这冯家可是势力不小,他们闹大了,咱们肯定是要吃亏的啊。”杨管家听到程铭嘴里这些新奇的词汇,不仅没有兴趣,反而更加焦虑,都火烧眉毛了,自己少爷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程铭摆了摆手,乐呵呵地说道:“老杨,你就把心放到杂碎,哦,不,放到肚子里,我跟他们走一趟,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说,这官司的结果就是,我不光打人无罪,还打他有功。“

  “我的少爷诶,您是不是酒还没醒呢?把人打那么狠,能从轻发落就好了,怎么可能还给您记功呢?”这时的杨管家完全以为程铭说的是酒话。

  程铭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杨,你不用害怕,在家里安心等结果吧。“说完,程铭抬脚离开。

  从真定县到安邑城,骑马差不多需要两个时辰,程铭和官差在太阳落山之前,终于进了秦国都城—安邑。本来程铭想自己来过堂就行了,可杨管家死活不肯,不仅自己跟来了,还让亲卫队长宋刚带上五个人,以防万一,这七名人高马大、久经沙场、杀气外显的护卫一路跟着,把那两名官差吓的不行,生怕程铭一声令下,就把他们二人给当场砍杀。

  他们俩这还真不是乱想,在当世,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大户人家为了拖延时间,暗地里命庄丁、护卫扮作土匪,劫杀前来传信的官差,到时候报个遇贼激战不力而亡也就是了,也不会有上官冒着得罪达官显贵的风险,去为他们这些基层小吏出头。

  这一路有惊无险进入安定城内,两位官差一直冒冷汗的后背的终于停止排水了,他二人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其中一位长相猥琐的官差满脸堆笑地对程铭说:“程爵爷,这天色已晚,只能明日过堂了,按照规矩,需要过堂的人无论定罪与否,都要枷进监牢。”

  他这话说完,程铭脸上到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一旁的宋刚已经扭过头开始冷冷的盯着他俩,其他六位侍卫也都把手放到了刀把上,杀意骤起。

  猥琐官差的同伴一看这架势,赶紧说道:“这都是针对平民百姓的,咱们程爵爷可是当朝勋贵,还救过圣驾,自然不需要走这套流程。不过,程爵爷,今晚您住在哪里,我们需要知道,明天一早,我们哥俩还过来接您去过堂。”

  程铭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的杨管家说道:“今晚我们就住悦来老店,离衙门不远。”

  “得嘞,爵爷今晚好好休息,小的们明天过来。”这二位官差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准备退下。

  “二位差爷,慢着。”他们二位刚刚转身,又被杨管家喊住了。

  他们二位这时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轻声问道:“杨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诶,咱老杨哪敢吩咐二位差爷,只是刚过城门时见二位掉了个布袋子,被我捡到了,现在还给你们。”杨管家说完,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绸布袋子,递给两位官差。

  那位面相猥琐的官差满脸疑惑地接过绸布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足额的十两银锭,立马把袋子揣进怀里,猥琐的脸上荡漾起更加猥琐的笑容,他拱手谢道:“多谢杨爷了,杨爷但有吩咐,我们一定尽力。”

  “倒也没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想让二位差爷透露下,那冯家报案时的情况。”杨管家笑吟吟的说道。

  这两位官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了下,最后说道:“杨爷既然问了,我们肯定知无不言,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用眼神瞥了下城门处,暗示杨管家,此处人多眼杂,不是透露机密的地方。

  杨管家登时会意,他翻身上马,带大家赶赴悦来老店,让宋刚安排房间的同时,他和程铭还有二位官差,来到一处雅间里。待酒菜上来,简单推杯换盏之后,这二位官差透露了他们知道的消息。

  原来这冯家最早是去的安定县衙告状,但这两方事主,都是勋贵子弟,安定县太爷哪里敢管这样的事情,他看过状纸后,直接让师爷送出去,并让师爷告诉冯家人说—县太爷中风卧床,一年半载处理不了公务,请他们去别处。冯家人一看这种情况,直接把状子送到了安邑府衙,把事情交给安邑知府解决。这安邑知府与冯家有姻亲,接过状子后,二话没说直接让官差去抓人过堂,同时,又发公函邀请监察御史、刑部侍郎等来观审,大有将此案搞成大案、铁案的架势。

  这二位官差,就是底层官吏,也就知道这么多,杨管家也没指望能问出来更机密的东西,不过知道这些,也就够了。

  待这二位官差酒足饭饱,告辞离去,杨管家对程铭说道:“少爷,只怕明日过堂,情况会不太好,我有一计,少爷您愿不愿意尝试?”

  “老杨,你说。”程铭回应道。

  “少爷,明天一早,你不用过堂,直接出城,躲到咱们家在其他州城里的外宅里,待风头过去了,您再回来。”杨管家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

  程铭摇了摇头,否定了杨管家的提议,他说道:“老杨,我知道你这个“拖”字诀,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冯家到时候火烧程家镇怎么办?“

  “少爷,老爷和您救驾有功,咱家里还有皇上表彰程家功绩的圣旨、匾额,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程家镇下手,最多打砸咱们几家铺子罢了,碎一些瓶瓶罐罐而已,不妨事。“

  程铭站起身来,来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外面月上中天,皎洁的月色洒落下来,景色很美,但程铭也没心思欣赏月色,他背着身对杨管家严肃地说道:“老杨,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但有些事情需要堂堂正正的解决,我们不仅要不输法理,更要不输气势,临阵脱逃的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们明天赢不了呢?”

  见少主人如此态度如此坚定,且言语间有批评自己的意味,杨管家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随后就告辞离开,程铭也回到屋内休息,毕竟今晚要休息好,明天肯定很费精神。

  第二天,程铭起来后,简单用过早饭后,就跟着那两位官差赶赴衙门过堂,宋刚等护卫虽然进不去衙门,但这一路依然跟随着,倒是杨管家,一早就离开客栈,不知道去干啥了。程铭以为昨天的事情,让杨管家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也没来陪自己,程铭不由得有些后悔,昨天应该话说的温柔一些的,这杨管家毕竟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不过事已至此,只能以后不再做这种伤害亲近人的事情了。

  安邑城衙门坐落在安邑西城,在当世也是有百年历史的老建筑了,衙门大门前的广场足足有占了三亩地,广场前的拴马桩都有不下百根,有些年代久远的石拴马桩上甚至都被马缰绳磨出了深深的印记,这些日久年深的痕迹,记录着一个个人及其背后家庭的命运。

  看程铭在门口前呆呆地站住,那两位官差只当这位少爷第一次进衙门有些紧张,好心安慰道:“程爵爷,常言道—人心似铁非真铁,官法如炉真如炉。第一次进衙门,都不免有些紧张,尤其是您还是被告的一方。不过,爵爷也不用担心,您毕竟是救过皇驾的功臣,还有爵位在身,最多也就罚些银子、训斥一番罢了。当然,毕竟是过堂审问,还是要损爵爷一些面子的。”听他二人如此宽慰自己,程铭哂然一笑,向二位官差拱拱手,以表谢意,也不多言,抬腿就进去了。

  进入衙门大堂,眼见明镜高悬,爱民如子的匾额挂在父母官座椅的正上空,一派庄严,不过匾额下面的知府,正在嘻嘻哈哈的跟坐在他两边的文官说笑,大堂两侧拿着水火无情棍的衙役一个个在哪儿交头接耳,没个正形,把这衙门的庄严气氛全搞没了。知府左手侧是原告位置上,一位胖公子打着夹板、缠着绷带歪躺在椅子上哼哼唧唧,他一旁坐着的是一位魁梧的中年武将,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虽然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但依然无形中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

  大堂里的众人都在各顾各的,没谁注意程铭走进来,程铭看着大堂里的众人,愣了会儿神,摇头笑了笑,走到离自己不远处一位衙役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道:“敢问这位差爷,这里是安邑府衙吗?”

  那位正在和同伴讨论安乐坊新来的窑姐儿多销魂的官差,此时正聊得兴起,程铭这一嗓子粗暴的将他打断,惹得此人非常不高兴,他一脸怒气的训斥道:“你谁呀?吃饱了撑的,来衙门口里干啥?”

  他这一训斥,把堂内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这里来,那位被程铭胖揍的冯公子,一看到程铭,刚才还病恹恹的胖体,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好像座椅上着火了一样,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惊恐地对那位中年武将喊道:“爹爹,他就是程铭,就是他打的我,爹爹要为我报仇啊,孩儿可被他打惨了。”他嚷嚷着,竟然还哭了起来。

  那位中年武将正是冯公子的父亲—冯明杰,世袭勋贵,且现在接替程铭父亲的职位,担任豹韬卫游击将军。现在的豹韬卫可不是五年前的乌合之众,自从秦君被刺驾后,他便更加重视御林军的建设,将原先豹韬卫的老弱病残以及吃空饷的人全裁撤出去,补充精兵进来,并由自己的御前带刀侍卫冯明杰出任豹韬卫主将,大有将豹韬卫打造成主力部队的架势,也正是如此,冯家人才敢肆无忌惮。

  都说老子英雄儿好汉,但这事到冯家就不一样了,冯明杰还算是个人杰,但这个肚子着实不争气,被人打了不说,现在又在大堂上哭哭啼啼,真是丢冯家的脸,冯明杰让手下把胖儿子拉下去,他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程铭,恨不得把害他冯家颜面扫地之人生吞活剥了。

  程铭好像没看到冯爵爷的眼神一样,他抬头看向知府及两位陪审官,他们三人,经这位冯公子如此一闹,都收起了刚才嘻嘻哈哈的面孔,整理下官袍、冠帽,换上威严的面孔,准备正式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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