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忘了我家做什么的？”董重脸色阴沉。
董重出身湘西，湘西的僵尸确实是有一手。只是，看洛阳方才的手段，僵尸真的有用？
而且，襄阳人气鼎盛，最不适合做僵尸，她真的有僵尸？
完颜康有些半信半疑。
董重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何不试试？”
僵尸，在中原流传甚广，但是见过的人不多。最多不过是动作僵硬，姿势古怪的活死人而已。远远称不上僵尸。
董重出身湘西，又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呢？
完颜康就想笑。他是见识过的，所谓的僵尸，不过是操控而已，利用丝线，真气，某种特殊的法门控制尸体。
“僵尸……不值一提……”完颜康毫不留情的说道。他重新充满了信心：“我的儿郎还没有败退，那么我就还有机会。区区洛阳，区区洛阳！”
区区洛阳？
洛阳歪着头看着他们表演，表情渐渐的变得讥讽。
一阵夜风吹来，仿佛吹动了整个秋天。
就在这时，洛阳的剑动了！
长白山的剑法或许不怎么样，但是他们的剑是真的好。
几道人影来回穿刺，几个眨眼的功夫，在完颜康，董重，还有没有走远的草上飞身边来了几个来回。
草上飞顿在原地，一动不动，喃喃道：“好快的剑，好狠的剑！”
说完，草上飞浑身鲜血喷涌而出，倒地身亡。在这么一瞬间，他的五脏六腑已经全都被摧毁。身上留下了十八个创口，一共九剑，全是对穿。
董重苦着脸，捂着胸口慢慢的倒下，喘息声越来越大。
“好兄弟，你说的没错，所谓的僵尸面对他不过是小玩意而已。可惜，可惜……可惜我以后不能陪着你喝酒玩……女……人了。”
他太胖了一些，受到的攻击一样致命，体内照样是剑气纵横。体表，却只留下十二个伤口。鲜血，混着黄色的油脂流淌。
完颜康浑身发抖，他毫发无伤，却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因为，他全身的衣服已经随风化去，仿佛从未穿过衣服。
“董重，董重，我的好兄弟……”完颜康流下眼泪，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洛阳，我们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
洛阳呵呵一笑，看了看长剑很是满意。这把长剑，竟然光亮如新，竟然是一把神兵，杀人不见血。
“当你们肆意杀戮汉人的时候，就该想过有一天我们也会报复回来。这一天，不过是早和晚的问题。你生气什么？生气杀人太少？还是说，你们杀人就是理所应当，我们报仇就是不应该？”
剑光一闪，两只血淋淋的耳朵落在完颜康的肩膀上，又顺着鲜血滑落在地面。
“我说过，你们给我们的，我们都会还给你们。赵宋不敢做的事情，我们敢！他们敢做的事情，我们更加的敢！你们如此的大胆，不过是因为岳元帅对你们心慈手软了一些。”
“告诉你，我和岳元帅他们不同。我中原大好男儿多的是，何必要你们这些俘虏？所以，你们都要死！”
“看见那些白雾了么？那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白灰，遇到细雨，威力更是数倍的加强。”
“看见那些火光了么？那不是火把，而是我道门众人制作的掌心雷，凡人也可用的那种。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这两个，就足以将你们毁灭！”
“完颜康，告诉我，完颜宗干和完颜宗磐是不是还活着，金兀术是不是还活着。实话实说，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我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厉害！”
完颜康惊骇欲绝：“中原人温文尔雅，绝不会有你这样的魔头。你不是中原人，你是魔头，魔头！我们的萨满是不会放过你的！”
“萨满？那不是草原的东西么？也变成你们的了？看来，你们对草原已经下手了啊。”洛阳摇摇头，有些遗憾。
剑光再次闪烁，这一次，持续了七个呼吸的时间。
七个呼吸之后，原本白玉一般的公子，变成了一个独臂人。
一条左手，被硬生生的削去血肉，成了一只白骨手。
完颜康惨叫着滑落地面，靠在董重死不瞑目的身上，终于忍不住叫道：“我母亲是大宋的十七公主，我，我也是个汉人，知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何必羞辱我？”
“十七公主？”洛阳微微抬起头，仿佛带了一丝怀念。
完颜康心中升起希望，或许，看在母亲的血脉上，他会饶了我？
但他错了。
洛阳怀念的是什么？是在古书上看到的牵羊礼。那种一丝不挂，侮辱性极强的所谓牵羊礼。还有史书寥寥几笔的大劫掠！
皇家，尚且如此，百姓又能好到哪里去？
可惜，文人的眼中只有皇帝，对百姓的遭遇竟然避而不谈，或者一笔带过。
“牵羊礼的女人，也可以成为你的母亲么？若是十七公主在这里，那么我自然要手下留情三分。你么，不过是一个强，奸，犯的儿子，又有什么值得原谅的？哈哈哈哈！！”
剑光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平生所学，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融合。
剑光高妙到什么地步？完颜康以为自己会被刺中左胸，实际上却被刺中了大腿。完全不能理解那种。
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大。
或许是有痛苦的原因。
但是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完颜康想要喊人来救自己了。
洛阳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不在乎。
甚至于，他希望叫声越大越好。来的人越多，自己就杀越多，仅此而已，岂有他哉！
和他一样痛快的还有韩世忠。
这个老男人很久没有这么痛快的杀人了。
“去！那边还有惨叫，让人看看是不是百姓。百姓就算了，是金兵就杀光他们！”韩世忠杀气腾腾。
梁红玉也是一身的鲜血，闻言说道：“自古以来，都说杀俘不详。是不是招降几个？”
“大可不必！大帅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是！这些金人，我恨不得全部杀光的好！又有什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