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了金兵,三方损伤却不多。
对付精疲力尽的人,那里需要许多的力气?
战斗停下,三方将领互相聚集。
“想必这位就是种家儿郎了?了不起了不起!”鄂州援军将领莫非拱手道。
“某,种彦雄。”种彦雄神情淡漠,若不是赵建,他才不会来和他们联手了。
种彦雄据守安庆,郁郁不得志,也没有什么表现得机会。除了平时剿匪之外,竟然没有他表现得余地。对于西北将门出身得他,最大得痛苦莫过于此。
另一位,就了不得了。韩纯,韩家子弟。祖上在仁宗朝做过相公的。如今投笔从戎,竟然开出了一片新天地。
只是目前赵构一心求和,也没有什么表现得余地。
如今战败女真,韩纯高兴得很。
“种兄弟何必假惺惺?难道这番厮杀你不满意?”
种彦雄依然是那副模样:“某自小便不会笑,不懂得什么叫做笑。韩纯,铠甲某要了,你没有意见吧?”
韩纯哈哈一笑:“那玩意拿来做什么?你以为朝廷会奖赏你?”
“朝廷不知,但是秦王会。”
韩纯顿时高兴不起来了。他背后可没有人。这次来,也就真的是过瘾而已。
“罢了,既然如此,我就拿些兵器吧。至少,他们的弓箭还是不错的。”
莫非等他们说完,这才拱拱手道:“我家汉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中原。中原大地多少英雄?竟然落到被异族欺凌的地步?我家汉王这才揭竿而起,誓要扫清鞑虏。两位将军,来日方长。希望他日还能相聚。”
种彦雄不答。
韩纯却笑道:“不知道桐城如何了?”
莫非正色道:“一个小小的陷阱,坑杀了金兵三万将士。再加上这里数千。金兵能用的也不过是三四万人而已。诸位当知道,我家汉王兵法无双,区区三四万,不在话下!”
韩纯也不当真,招呼了种彦雄,收拾了战场就走。
莫非见他们不说话,也带人收拾了战场,随即朝着桐城离开。
走到半路,莫非看见了一条小溪。小溪刚好到马腿位置,对骑兵很是限制,不由得心生一计。当即叫来当地百姓询问。
“这条小溪叫做什么名字?”
“回将军,小溪本没有名字,只是每到秋天,枫叶漂泊,因此,小民就叫他红叶溪。”
百姓战战兢兢,如今战乱不停,军人动辄杀人,已经是家常便饭,谁也不敢肯定自己有头睡觉,会不会没头起床。
莫非皱眉沉思了一会,一条计策渐渐的浮上心头,斜视一眼老农,微微侧头。
身边亲兵见了,了然于心,一声不吭,手中长刀已经一刀落下。
老农惨叫一声,瞬间扑倒在地。
莫非振奋精神道:“诸位兄弟,我们才从了汉王不久,没有功勋。这次大败金兵,也是有了韩纯和种彦雄的缘故。功勋不够。”
众人一阵骚乱,他们也渴望功勋,渴望发财。当即红了眼睛。
“将军可是有了计策?只管说来就是!旁的不成,这打仗还怕他了?金兵咱们也见识了,也就如此罢了!若不是禁军无能,赵宋江山,如何能够到这个地步?”
将士们都是点头,颇有看不起金兵的意思。
其实莫非也看不起金兵。不过是看起来雄壮罢了。
他当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一遍,众人看着小溪,连连点头。当即按照吩咐行事。
不久,几个金兵服饰的败兵就跑回了军营,跟着众人哭诉汉军的可耻。
“他们,他们竟然埋伏陷阱!还用了毒烟!人马都睁不开眼睛!可恨,可恨!谋克他们都战死了!要不是自家在后面一些,也死了!”
众人一阵同情,纷纷点头说道:“这个汉王,就是一个贼寇,滑溜得很!你们能够逃出来,果然是运气逆天。”
只有金兵将领若有所思问道:“伏击尔等的多少人?”
“不多不多,也就三千左右。就是手段太无耻了些!”
将军皱眉:“大家打仗,本来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又有什么可耻不可耻的?我来问你,他们的陷阱可还在?他们的人马如今在哪里?”
败兵瑟瑟发抖:“陷阱被咱们的尸体填平了,毒烟……应该也剩下不多。至于他们的人,我不曾见过,不过,看他们的路数,应该是去往一条小溪。”
将军抚掌大笑:“哈哈,是的是的!人困马乏,可不是要喝水么?还有什么比小溪更方便的呢?难怪他们要去小溪伏击你们了。你们不知道地形,吃亏也是应该!来人!”
“在!”
“再去六千人,悄悄的过去,不要叫他们看见,给我围杀了他们,为兄弟们报仇!”
金兵轰然应诺,五六个军就这般组合起来,由着败兵带路,朝着小溪摸过去。
等到他们到了小溪的时候,果然看见汉军在小溪边懒洋洋的躺着,而战马则是大多数都在喝水,和骑兵离开很远。
众人喜上眉梢,就要动手。
却有一个汉人,叫做李博文的,建言道:“何必都上去了?如果不是计策,上去一半人也能杀光他们。如果是计策,咱们留下一般人策应,也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觉得此人非同小可,说话有条有理,当即就答应了。分出了一半人,悄悄走到边上,发一声喊,就冲了过去。
汉军见了无不是惊慌失措,竟然跑向了对岸!
溪水过了膝盖,走起来哪里那么方便?再加上人家骑马你走路,可不是找死?
金兵大喜过望,纷纷拉弓射箭,朝着汉军射去,不过一时三刻,就杀了上百人,溪水染红一片。
“果然是骄兵,竟然都不设防!”众人大喜,忙着抢功。
李博文却发现不对!
“人数不对!不是说三千人么?这里顶多两千出头,还有一千人去了哪里?”
剩下三千金兵顿时紧张起来,抢功的心思烟消云散。
谁也没有发现,方才的败兵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