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襄阳的文武官员,丁小娘还是信任的,也是满意的。
若是离开了洛阳的神兵就不会打仗了,这样的人要他何用?不如宰了下酒!
丁家的女儿,就是这么自信!
于是,经过将近二十天的奔波,丁小娘如愿找到了有些颓丧的洛阳。
看到丁小娘,已经禁欲好久的洛阳一阵奇怪:“小娘,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襄阳么?”
出乎所有人意料,迎接洛阳的不是拥抱,不是安慰,不是亲吻,而是一个巴掌!
“啪!”
听声音就知道,这巴掌力度不小。
打得洛阳都蒙了。
“大胆!竟敢袭击大王!!来人啊!!”
侍女尖叫起来。她们可不管丁小娘是谁,她们只知道,丁小娘打了洛阳,这就够了。
洛阳摆摆手,示意来人下去。
头疼的看着丁小娘,柔声道:“可是谁让你委屈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去。”
好么,原来都是洛阳自己宠出来的。
丁小娘眼睛红红的,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了洛阳,哭哭啼啼起来。
“死男人!你,你的女人是我,是明珠。那杨再起再好,还能是你亲儿子了?你就为了一个杨再起,不要我们了不成?”
洛阳眼角一酸,差点落泪。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还有许多人呢!丁小娘,完颜明珠,胡老三,高小六,许许多多的人,何必为了一个杨再起伤心?
难怪高小六最近发疯了一般,不但三天打下归德府,甚至十二天就打下了开封府,差点活捉完颜宗弼。想必,他也在伤心吧?
这一刻,洛阳觉得很惭愧,只顾自己难过,却忘了别人了。她们,还有他们,他们都是人,也是有心的,也会忧伤,也会难过,也会高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就是,想你了。”洛阳安慰道。
丁小娘一下子就听出来这就是假话。可是何必揭穿呢?
她扑哧一笑道:“我怎么听明珠说,你最最喜欢她来着?”
洛阳呵呵一笑,宠溺的摸着丁小娘的变化,小小声道:“当九岁那年你为我出头的时候,我的心就给了你啦!你还和她争风吃醋?丢不丢人你?”
丁小娘撒娇的锤了洛阳温热的胸口一下,抱歉道:“我,我擅自下令,叫吴平胡他们去打利州和夔州了。没事吧?”
利州和夔州?
洛阳瞬间就想起了地图,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丁小娘是为了给自己出气去了。
想到这一点,还有什么可以不高兴的呢?
夫妻一体,她和他,何必分什么彼此?
“我的就是你的,更何况,你是为我出气,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最好啊,将成都也打下来,让他做野人去!”
听他说得有趣,丁小娘这才放心下来,笑吟吟的。
“可是怕赵宋来找麻烦呢!”
洛阳眼神凌厉:“给他面子,他是皇帝。不给面子,他就是一个流亡政权!要是敢和老子说三道四,老子就让他们去海上做皇帝去!”
这话霸气极了。可是丁小娘却不依的又锤了一下他胸口。
“你现在是汉王了,注意下形象。不要整天老子老子的,一口的脏话!难听!”
洛阳轻轻的抱着丁小娘,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他对女色有种奇怪的反应。味道对了,反应极为强烈,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味道不对,哪怕对方国色天香,他也毫不动心。
丁小娘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那啥,当即红脸道:“我是来宽慰你,看望你的,不是来让你放纵的,你,你管着自己一点!”
洛阳哈哈一笑,一个公主抱抱起丁小娘:“你是我的王妃,我们之间亲密,那是对我们汉军最大的好消息。你若是能够生下一男半女,那么咱们汉军从此就稳了!”
这倒是实话。君不见,赵宋几次绝嗣,都是一阵阵的动荡不安?
且不说夫妻之间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各位看官也不感兴趣。
在开封府休整的高小六最近很是沉默,眼睛通红,手段也是暴虐了很多。
张德仁见了,总是找他聊天喝茶。
喝酒是不敢喝酒的,不是怕查酒驾,而是因为喝了酒的高小六六亲不认,暴虐得厉害,连张德仁都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小心被砍死了。
喝了几杯茶,高小六就问道:“怎么,你有话说?”
张德仁泡得一手好茶,清香,回味无穷。
他浅浅得尝了口茶水,微微回味了一下,道:“最近,你状态不对,仿佛变成了大秦得白起。这不是好事。”
白起号称战神,可下场却不太美妙。
高小六眼神一变,冷冷得说道:“莫非,你也想要我称帝不成?”
噗!
一口茶水就从张德仁嘴里喷出来,叫他咳嗽连连。
好一会,他才好了一些,怒道:“你以为我张德仁是那样得人么?还是你以为你高小六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高小六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张德仁指了指身边的一盘青松,是一个盆景。
这青松盘枝错节,层层叠叠,很是好看。
“人呐,就如这青松,要有胸怀。不要因为一些花花草草就影响了自己。你最近就是这般。”
高小六闷声道:“可他不是一般人。大王十三岁进入当铺,就和我们一起。我们,我们兄弟一般的情谊。还有,他数次犯错,几乎都是汉王为他解决的。
没有大王,他刀疤早就被打死了!怎么会有今天?他这是忘恩负义!无情无义!”
张德仁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直到他说完,才奇怪道:“背叛汉王的是他,你又何必伤心?”
高小六眼睛红了:“我一直当他是大哥,当他是榜样。”
刀疤,是这群人中最最勇武的一个。高小六真的一直当他是榜样。打仗如此,做人也是如此。
可万万没想到,大家会走到今天。
张德仁的话和赵鼎如出一辙。
“人生啊,就是一段长长的路。有的人志同道合,会一起走到尽头。有的人半路就会离开。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