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疯子一样的冲向你,你怕不怕?
你肯定怕的。但是当你周围全是自己人呢?还怕不怕?
那还怕个锤子!
金兵的肾上腺瞬间就爆炸了!他们觉得自己今天一定能够立功。
毕竟,那么多人,死的未必是自己不是?只要抓住这个捣蛋的洛阳,一切还是会回归正轨的。
但是他们不知道,一个无敌的疯子是多么的可怕!
洛阳手中的枪头已经不是枪头了,那叫割草机!
只要被碰到的,不管你是重甲还是轻甲,一律请你下去喝茶。
一瞬间,金兵四面八方的到处乱飞。落下来的,没有一个是存活的。
远远看去,洛阳就像是一个推土机,朝着金兵帅旗的位置狂奔。
金兵统帅当时就傻了!
“我大金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这么勇猛的人!他一直都是这么勇猛的吗?”
尽管他身前是厚厚的军阵,却不能给他带来一点点的安全感。
李博文,这个奇迹一般的人物,他再一次存活了下来。
死在洛阳手下的谋克不知道有多少,他一个汉人却屡屡存活。
不能不说,这就是一个奇迹!
“将军!咱们,咱们用神器吧!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对付洛阳!”
金兵将领落泪道:“你也看见了,石头砸不死,长枪扎不死,那么多人一起砍他,还是不死。那神器,也不过是铁蛋而已,哪里能弄死他!!”
李博文嘶吼道:“将军,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在这里,我们几乎用了全力!可是,可是我们的援军在哪里?据说能够打死猛虎的东西在哪里?”
将军猛然抬头,怒火冲天。
“对!他们就是看着我去死!就因为我不是完颜家的人!他们,他们就恨不得我去死!我不能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看着李博文,眼里全是欣赏。
“你很好!只有你才是忠心的!来,跟着我一起走。咱们回去,找郎主评理去!”
尽管沙场还剩下四万人,他们却一点都不觉得安全。
城里还有多少人?外面会不会还有埋伏?一个洛阳如此狂暴,再加上城中,岂不是送死?
正在这时,城里的百姓和官兵也被洛阳激起了士气。
“大王在外面拼命,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吗?”
“我们,我们能做什么?”
“我们可能打不过他们,但是我们还有力气唱歌!就,就唱大王最喜欢的那首歌!”
“秦风?”
“就是秦风!大家一起来,咱们上城墙,一起给大王唱歌!”
百姓们和官兵一起,小心翼翼的躲过钉子和排枪,心中赞叹大王的睿智的同时,也难免想到一个问题。
“这个大王这般的诡计多端,真的是咱们中原人?怎么看着不像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一段秦风,开始的时候磕磕绊绊,到了后来,气势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简直犹如排山倒海一般。
狂放的歌声传遍了整个桐城,整个战场似乎都充斥了军民的声音。
金兵原本还在坚持,不觉得如何。
就算洛阳再厉害,死的人,也不过是几百人而已。有什么关系?
可是,当城上歌声四起的时候,他们渐渐的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敌意,感受到了寒冷,感受到了孤独。
他们忍不住回头找自己的统帅。
好歹,你也唱首歌不是?
但是……我们的统帅呢?我们的帅旗呢???
金兵傻眼了,然后就是溃逃。
数千人,在洛阳的带领下,追杀数万人。就是这么牛!
堪比汉唐!
一路上,这些士兵仿佛一个个都变成了猛张飞,狂暴无比!
洛阳在前面一个个的挑飞金兵,他们则是留下两排密密麻麻尸体。
所有金兵的尸体伤口都是一致的,都是在背后。他们都是死在了奔逃的路上。
人力终究是有限的。
杀死一万多人,俘虏了八千多人之后,洛阳终于停下脚步。
他手中的长枪已经变成了短棍。
他的身前,是缓慢落下的夕阳。
他的身后,是无数崇敬的目光。
十万金兵合围,就这么被破解了。
“大王,末将无能,愧对大王!”王德庆跌跌撞撞的跑上来,涕泪交加。
洛阳不回头,曼声说道:“你不是无能,是贪心!竟敢无视孤王的命令,擅自出击。”
王德庆连连叩首。这罪名大了啊!
战败了可以说是能力问题,僭越那就是态度问题,政治问题!
这种开头绝不能放任自由,要不然,洛阳就掌控不住军队了!
王德庆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听到洛阳的话语后,当时就没有说话,二话不说就给了自己一下,将自己的脑袋割下来。
“罪臣,死罪!”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后面的话不用说,那就是还请洛阳放过他的家人。
非战之罪只是一个人的罪过,政治错误那就是一家人的罪过,甚至诛九族也是可能的。
洛阳扔掉手中短棍,头也不回:“厚葬!”
既然是厚葬,当然不会再追究家人的事情。
至此,桐城的事情算是了解了。
问题是,高小六那边能不能搞定?
回到桐城,洛阳奖赏了整个城池,钱,是给不起的。但是酒肉还是有的。
于是全城狂欢。
当整个桐城陷入狂欢得时候,陆柏悄然来到洛阳书房,默默得递给洛阳一道奏章。
洛阳信手接过,甚至还笑道:“怎么?老先生如今都不敢和我说话了么?还用写文章?”
陆柏默然不语。
洛阳展开奏章看了第一眼,脸色就变了。
上面第三行,四个字很是刺眼。
妇人之仁。
洛阳当即变了脸色:“爱卿什么意思?”
陆柏深深鞠躬,老脸上满是激愤。
“大王,王德庆擅自出兵,竟然仅以身免?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放过他,他日有人若是举兵作乱,大王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