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想的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
说士气吧,太唯心了,说装备吧,大宋装备却是不差的。
那么,差别在哪里呢?
……
“……大宋用人,先是防备,再是用人。若是能够打胜仗,又唯恐夺走了自己的江山。却不知道,江山从来都在人心。呵呵,这些人啊……”
慕容燕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洛阳如是说道。
“原来如此,若是当初岳飞还在,现在的北地,恐怕大多已经回归了吧?”
洛阳冷笑:“你以为,他们君臣有这个胆子么?是非不分,看人不明。自己又是被吓破胆的。就算是一头猪,只要能够打胜仗,他们也是要杀了吃肉的。”
“所以……赵宋不会和我们联手?”
“以前会,但是在岳霖打下襄阳那一刻开始,就不会了。打下襄阳如此容易,那么,打下临安需要多久?”
“确实……可惜了……”
慕容燕有些失望。
尝试了一番劝说之后,她也放弃了。在没有充足准备下,想要洛阳出手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就想着,是不是能够联合赵宋。
可惜,赵宋的胆子,大约都在他们自己内部斗争上了。
就在他们回转的时候,有人双手别在背后,背对着他们,默默的站着。
天高地远,遥遥看去,一身的孤寂。
人还没有到,那种横亘天地的剑气已经树立在天地间,仿佛一把巨剑。
慕容燕和洛阳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沉重。
“你是谁?这是在表演还是在拦截?”洛阳眯着眼睛。表情看不出喜怒。
那人并不转身,只是微微扭头,让别人看得见他的脸。竟然是一张脸谱,洁白无瑕,不知道是模子还是什么。
“某,魔教左护法杨宁。三岁听法,九岁持剑,二十岁大成,三十岁无敌魔教,四十岁天下没有敌手。”
洛阳嗤笑一声:“哪里有魔教称呼自己是魔教的?阁下究竟是谁,还是实话实说吧!要某性命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世人偏见,称呼我等为魔教,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都是可以。既然你们说是魔教,那就是魔教吧。洛阳,你杀了我家教主,杨某来报仇,天经地义。”
“来就来,只怕你没有这个本事。”洛阳冷笑。
魔教的来龙去脉,他三辈子都不清楚。这种江湖轶事,只会存在三教九流中。可惜,他三辈子都没有在三教九流中厮混过。
魔教,原本是一个联合体,墨家,杂家,纵横家等抱团取暖的组织,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
因为理念和道统和主流不和,渐渐的成了魔教。
里面各种奇才层出不穷,真正做到了因材施教。
杨宁,就是这么一个天才,至少学到了三家的精髓,墨家,纵横家,还有法家。更是精通十八般武艺。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神奇本事?
风乍起,恍若秋风拂面,无孔不入,无微不至。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细细的亮光闪过,快如闪电。
这把剑,不知道从哪里来,直指人心,洛阳的心。
洛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剑刺中。
丁……
“金钟罩?想不到你还会这门功夫??”杨宁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形还是没有动,还是站在洛阳十丈远的地方。
洛阳也惊疑不定,妈蛋,这神出鬼没的剑法,已经可以称为剑仙了吧?幸好激活了宝莲灯,要不然,我就败了!
“金钟罩?你以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继续?”
杨宁沉默,缓步离开,一边走,一遍低沉说道:“某不能破你金钟罩,但是有人能。教主的仇恨,我们不能不报。”
慕容燕可就忍不住了,人你来杀了,杀不过就走了,还有这样的事情?当即一跃而起,落在杨宁身前,不管杨宁怎么闪避,就是躲不过去,只好无奈停下。
“原来你也是一个高手,倒是没有看出来。”
“我可不是什么高手,不过是主人座下一个女武神罢了。阁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未免太不尊重了一些,还是留下点物件吧!”
“你说留,我就留?”
“我说留,你就一定要留。不留,就死。”
风中,一阵宁静。忽然一双耳朵脱离杨宁的脑袋,缓缓落在地上。
“偏听偏信,擅自出手,留下这个,可满意了?”
慕容燕笑了笑,抬脚就走,和杨宁擦肩而过。一声细语响起。
“原来我不确定,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华山的太上长老,如今也出手了?有这份本事,当初去刺杀吴乞买,赵宋何必藏在南方苟且偷生?”
杨宁恍如听不见,慢慢走远。
“主人,赵宋果然和你说的那样,出手了。这人根本不是魔教的。”慕容燕眼睛亮晶晶,简直崇拜死了。
说赵宋不会合作就不会合作,说赵宋内斗就真的来了。主人实在太强了呀!
洛阳哑然。为什么总是有人过度解读自己呢?我真特么不知道赵构还有这样的胆子啊!
华山和大宋的江山关系很诡异,会出手理所当然,但是这时候出手,简直难以理解。
毕竟,他是在和金国对抗啊。
“赵宋……”洛阳摇摇头,胸口闷闷的。
当两人回到村子的时候,村子已经热闹起来,原本的死气沉沉一点都看不见了。
汉人和鲜卑之间仿佛没有半点隔阂。
以为必然死定的胡老三和陆寻醉醺醺的,勾肩搭背,正对着一个载歌载舞的鲜卑女子笑,笑容很是那个。
这样的人不少,但是和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几乎没有。大多数人还是知道禽兽两个字怎么写的。
看到陆寻这幅模样,慕容燕当时就炸了。
“主人,我,我有点私事要处理。”慕容燕胸口上下起伏,脸色通红通红的。
洛阳憋着坏,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道:“小心点,他才好,经不起折腾。”
慕容燕咬着嘴唇点点头,来到正在恶形恶状大笑的陆寻身后,一把捏住了陆寻的后脖子,在后者耳边很是温柔的说道:“好看吗?看够了吗?”